“哎呀,我是不是该考虑让自己儿子也来远山上小学呢?”赵宏林手中拿着一本小学课本前前后后的看了半天。【】
我知道他是在拿我开涮,但是却要装傻问出一个关键性的问题:“你儿子?你们家的老头子舍得吗?”
赵宏林一本正经的看着我:“不舍得也得舍得,关键是孩子如果在学校里受了欺负,那有你这个有钱的哥哥给撑腰啊!”
我知道他这是在说豆芽菜的事情,对于这次的以权谋私我倒是没有什么考愧疚的:“要想得到我的支持,那也真的要有实力才行,如果不是我从小教导他们‘刀切豆腐不行的时候可以用豆腐切刀!’否则我的这次安排也会毫无用处,除非真正的作弊,让他们完全按照我导演的剧本去表演,但那样会让孩子从小就对作弊行为产生依赖。”
赵宏林见我开始一板正经的和他谈教育,连忙的摆摆手说到:“其实你不用和我解释,这世上也就你这怪胎解决问题的时候总是出人意料,所以受你影响他们能想到用木棍蹭木锯这我一点也不意外,倒是让我奇怪你这次为什么非要显示一下自己的优越性呢?”
那个为期两天的参观访问.结束了,两天以来他们算是见识到远山的与众不同,不论地方官员还是成绩出众的学子,他们都对远山各种匪夷所思的制度与教育方式感到惊诧莫名,惊诧是一回事,但他们却也对这种模式兴趣缺缺,官员们是不希望自己手中的权利被各种制度所影响,而那些高才生们则现,在远山的学校中他们引以为傲的学习成绩是那样的不值一提,尤其是现自己的动手能力与社会实践经验在这里属于“笑柄”的级别时,我估计他们是再也不想来这里现眼了,哪怕是那座犹如森林公园的大学校园看上去都没有了吸引力。
不过用我常说的一句话,这凡事.它总有例外,盘算着自己小九九的人很多,认真思考打算取长补短的人也不少,所以当我们将其送上直通北京的高列车时,整个考察团的在表面的一团和气之下,其实已经产生了分裂,尤其是当我告诉他们是天下集团专利让中国成为世界第三个掌握时过三百公里的列车技术时,从他们的表情上我就已经能读到某些关键性的信息了。
“你说的那些专利里,别忘了还.有国家的投资呢!我家老头子就是想知道你吹了半天的燃料电池能不能装上军舰?”赵宏林终于说出了这次跑来远山的动机。
“那你告诉我,这次他们到了北京有没有私下里说.我的坏话?”
赵宏林哂笑了一下:“不说才怪呢!很多人可都觉得.你太狂傲,也提出了很多远山模式不可复制的理由。”
当然是不可复制的,我们在环保项目上的投资.在他们眼中就是糟蹋钱,我所看重的燃料电池和太阳能电技术也因为生产成本高而不被他们接受,我相信他们能找出一万个理由来证明自己的地盘不适合远山的搞法,但事实却明摆着,几年以后他们就该为有限的资源不能支撑继续展的动力而苦恼,他们也会对自己没有知识产权而忧心,也许到时候还会悔不当初责问自己为什么没有早一点转轨,更有可能的是他们绝口不提曾有一个合作的机会摆在眼前他们却没有珍惜。不管怎么说那都是以后的事情,我现在还是先对付眼前的家伙。
“上艇是没有问.题的,只是现在的产品体积还有点大,据我所知咱们的潜艇在设计时还没有考虑到增加这种设备的问题,所以一切都只能等待条件合适的时候才能进行试验。”
赵宏林点点头,然后若有所思的问了我一个很奇怪的问题:“你说为什么中国在赶外国的时候,总是能花很少的钱办很多的事情呢?就拿这次你和某研究所联合开质子交换膜来说吧,国外花大力气搞出的东西你们没用多长时间都研究了个七七八八,研制经费只有原品的几分之一而已。”
“其实这个原因很复杂,但是也很简单。”我想了想才说道:“除了我们的研究人员用一种国家使命感在支撑着研究的热情之外,最重要的是这些惊人的成就都有一个共通的特点。那就是我们都只是跟在人家的后面仿制而已。”
从两弹一星到运载火箭与核潜艇,这一切让我们拥有了如今这种国际地位的拳头产品有哪个是中国人先研制出来的?哪怕是我们先提出的概念都可以!这说明了什么问题?说明了我们只是在别人艰难的探索并找到一条道路之后去简单的沿着人家的目的地在前进,我们省去了大量的预研经费,也乐得自己坐享其成,虽然关键的实现构想的技术还要靠我们自己钻研,但是我们的目的明确,并没有国外研究员那种茫然的不知该向何处去的感觉,国外造出了原子弹,所以我们也勒紧裤腰带造出了原子弹。国外研究出人造卫星,我们知道了原来可以将仪器放到大气层之外,所以也就朝着这个方向努力。为什么中国人就没有提出一个能改变世界的明?哪怕是构想?也许有,但是在现有的开体制下,即便是构想诞生了,却也没有实现的基础。就好像当初美国人绞尽脑汁的想解决宇航员加热食品的问题,结果微波炉不仅飞上了太空,也成为一种革命性的厨房家电。
“创新,在拥有自主知识产权的创新能力上,我们距世界前十都还有很大一段距离,为什么那些官员会认为我的行为不可仿效?还不是因为他们并没有看明白自主创新的重要性!那些没有高级技术只是简单组装的工厂能为他们提供大量的工作岗位与产值,那些快投产的所谓外企能给他们的政绩簿上贴金,哪怕是人家不愿意在自己国土上进行高污染高危险行业都会被欢迎,因为他们才不在乎几年后会出现的危害,只要现在能升官财就行!”我情绪有点激动地和赵宏林阐述着自己的看法。
市场换不来技术,这在二十一世纪是人所共知的事情,但是现在却被各级主管部门挂在嘴上成了捞名分的金字招牌,中国的汽车,中国的冶金,中国的微电子,还有中国的航空……所有这些成为外企天下的领域,都是在这种口号下沦为了经济上的殖民地,我们只想着现在如何低廉的组装产品,却没有人思考十年后的产品应该是什么样子,反正十年后还是拿着人家的设计图组装着人家的零部件,最后贴上“中国制造”卖到世界各地,赚取了最少的利润之后却兴高采烈的宣称自己天下无敌。外国人一边大把的数着从我们这赚取的钞票却同时诋毁着中国的产品。这就是在二十一世纪人所共知的悲哀场景,也是此时的人们所无法窥见的未来。
“我知道你很委屈……”赵宏林不再调侃而是转而安慰我:“老头子们也没有忘记你的功劳,这次就特意对你在俄国生产的汽车实行低关税政策。”
“特意?你怎么不说我为了在俄国组装一辆汽车却几乎在中国生产了全部的零件?这其中究竟哪个更重要一些?你怎么不说我那些专利技术都无偿的提供给国家了呢?你怎么不说这种姿态从俄国捞取了多少外交资本呢?”我最后近乎是咆哮着质问赵宏林。
他伸手擦擦自己脸上的唾沫星子,然后很无奈的朝我苦笑,他知道我一谈到这个问题就有点情绪失控,好在家里的老头没有做的太过分,除了要求无偿使用那些研究成果之外就没有太多的不合理要求,我依然能自由的控制民用领域对这些专利的使用,收取多少专利使用费或者授权生产费他也绝对不过问,只要我不向他收钱就行。
“话又说回来,你明明反对中国普及私家车,却又自己建设了一座汽车工厂,这可有点前后矛盾!”
“有什么矛盾的?就算我能调控远山的汽车数量,可是我能限制别的地方吗?与其让别的国家将市场瓜分殆尽,我还不如自己先赚到钱再说,而且私人交通工具的变化肯定要朝着汽车的方向迈进,我还可以用这些年积累下的资本与经验开未来汽车技术,一旦汽车的环保水平达到远山的标准,我也是没有反对普及的理由的。”
这一点上我这个过来人可是一点都不敢含糊,任何一项产业的利润都有很大一部分用来支持对未来产品的预研,以至于利润中用来支付研费用的比例过了欧美达国家。在我们能抄袭的创意越来越少的时候,如果我不在此时小步快跑的追赶世界潮流,那又如何在今后的市场中生存?好在这个集团还是我独资的,否则那些股东们一定会心疼的弹劾我这个老板。
本以为此次只是来商讨aip技术的赵宏林,在和我扯了半天之后才突然神秘的看着我的双眼:“你对航母有兴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