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实在是太奇妙了,我作为极有影响力的动漫作家,可真正出自我手的画稿却寥寥无几,要不是早期我曾经亲手绘制过人物造型,要不是我每次坚持按照自己的想法构图,否则我也只能算是作文字作者,今天我没有时间再重复那种费时的操作流程,所以只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了!
“你以前的水平不是这么差啊?怎么这画工退步的这么厉害?”徒弟拿着我的草稿看着直摇头。
我能怎么回答?告诉她以前《七龙珠》那种东西都是我上辈子临摹过无数次的,而眼下这些只是看过却没有画过!
见我不说话,她以为我可能对自己的退步感到难过,于是连忙劝解道:“也难怪,这么多年你都没有碰过画笔了,反正也就这么一回,你先将想法勾画出来,剩下的事我想办法!”
等你想出来也晚了:“我本来就是这个打算,太精细的东西我现在没工夫处理,让他们先看完剧本,然后拿着这些去修改,只要按照我设计的场景来加工就行了,估计能赶上截稿日期!”
徒弟点点头也只有默认这个办法了,如果让那些画工再探讨布景、角度这些问题,我估计就是再过一个月也不能上市!其实这回的决定本身就有些仓促,要想在短短的一个星期内制出新的漫画这几乎就是不可能的,也就是我这种集剧本、绘画、校对和印刷四位一体地作者才会享受这种效率。后面的事情就比较简单了。我们终于在最后一天拿出了赶制印刷的第二卷,而且上边不可避免的被印上了“亲自执笔”四个大字,这导致了更为疯狂的抢购,以至于展览的最后一天几乎就变成了为我准备的促销专场,更为奇特地是,我们明明宣布因时间有限印刷数量不足,可是人群依旧不愿散去。拥挤在展台前和我们交涉。
“下次如果你有新作问世,我们一定要分开展览!”三井他有点无奈的朝我牢骚。
他的想法我明白,以我现在的名气,只要有新作问题,就会对其他作者产生冲击,无论我们的作品定位是否一样,抢劫人气的事情一定会出现,而且离我越近。问题就越严重!这次他带来的不少参展作品。都只有在我回去创作印刷的这段时间才有人关注,但只要放出了关于新作地消息,他地销售量就直线下降。对于这种“自相残杀”的事情我们都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是我主动的降低更新度。
我的目的只是偷懒和为其他作品让路,可一贯自以为是的记者们不这样的认为,虽然春季展已经结束,可大家对已经更新两卷的新作却更加好奇,关注程度与日俱增。甚至破天荒地出现了在还没有完本的状态下冒出了层出不穷的同人志。内容从背景猜测到剧情展,几乎涵盖了一个作品的方方面面,看那势头大有取我而代之地意思。当然那些擅长掘花边新闻的名记们没有这么无聊,他们更关心我第一次亲手绘画和故事所传达出的含义。
“……虽然我们不能指责一个漫画家从不亲手绘画。但是这次他真的满足了大家的好奇心,让我们看见一个思维敏捷地作者其实画工水平并没有我们想象地那么优秀……”
“……无论是构图还是人物,我们几乎找不出什么瑕疵,那么为什么他以前就不愿意亲自动笔呢?”
“……综上所述,我们认为他这次之所以暂缓更新并不是大家猜测的那样。是因为第一次亲自执笔而造成度缓慢。而通过我分析得出结论,作者因为舞弊事件受到了打击。对这个并不洁白地世界产生了质疑,而连带对故事的展缺乏信心,于是他彷徨了,不知道该怎样描述这个故事了……”
坐在办公室里翘着二郎腿的我津津有味的读着报纸,真该让这些家伙来我这里写剧本,如此自以为是的冒充心理专家写下这种“深刻”文章的家伙一定是个优秀的编剧,我怎么不知道自己还有这么多的想法呢?
徒弟也在看报,但是她就没有我这么沉着:“照他这么一说,好像我们以前配图就是在曲解和糟蹋你的作品,就算他想出名都想疯了,也不能和这么多的人过不去吧?”
“怎么不能?这还不好解释,他下笔的时候肯定没戴假牙!”
“什么意思?”
“无齿(耻)啊!”
说他无耻那是文雅的,这个人知道攻击我没有什么好结果,且不说我本身就是笔杆子里旗帜,朝我吐口水只能是自取其辱。单单是那些跨越国界人数众多,为了读到最新故事不惜提前三天排队,怕别人抢了位置宁可膀胱“报废”也绝不挪窝的广大粉丝们就能凭着“一江春水”将他淹没在汪洋大海之中!所以他只能退而求其次的朝别人下手,要是依着徒弟以前的脾气,恐怕能直接打上门去让他吃不了兜着走,可这样一来对方就更称心了,不是怕你来而是就怕你不来,反正都是出名,这样轰动性更高,效果更好,只要能变成名人就算让全国人民知道自己带的是假牙又如何?
早已看清对方真意的徒弟自然不会和他计较,反而这种无厘头的东西到将我的作品销量提高了不少,因为有很多人都想看看这部新作和以前的风格到底有多大的差异,是不是像他所说的那么神奇,所以不仅是新作,连带着以前的作品都在热销。
“你那些片子的Vcd版已经上市了,虽然销量不是很高,但总算没有滞销的迹象,我们现在是否还继续和Vcd机的捆绑销售?”见办公室里没有别人,她很懒散的躺在了沙上。
我也学着她的样子将腿搭在了桌子上,如果有第三个人看见,绝对会认为这间屋子里的两个人都是没有受过良好教育的暴户:“捆,继续捆下去,反正我也不缺这点钱,要不了多久国内就会出现光盘的盗版商,我们要是不为他们提供一下参照可怎么行?要知道Vcd能否在大陆普及很大程度上要依赖于这些人的存在!”
就在这时一个人突然推开门用沉闷的声音说到:“这是什么逻辑,我怎么从没有听你说过呢?”
谁这么没礼貌,怎么能私闯我的办公室呢?我偏着头不耐烦的朝门口一看,闯了……也就闯了吧,反正我没办法和他脾气。
我能忍,不代表徒弟也能忍,她义愤填膺的从沙上窜起来,血脉喷张的质问着对方:“爸,您什么时候过来的,早点通知我也能接您去啊!”
“哼!”王老头重重的了一个鼻音:“亏了今天是突然袭击,我以前就奇怪这小子怎么总是站没个站相、坐没个坐相,原来这根儿在你这!我当初是这么教育你的吗?”
小心赔笑着的徒弟并没有反驳,我们都知道王老头喜欢用部队的标准来衡量一切,这也包括对子女的教育,可我们毕竟不是军人,我也不是他的孩子,但这个老头就是冥顽不灵的和我过不去,这下可好,终于找到罪魁祸了。本来我是打算看看家教甚严的王老头怎样训斥自己的女儿,可惜徒弟不打算给我这个机会,一个劲拼命的向我使眼色,无奈之下我也只好转移话题。
“您来的正好,我刚才还想去找您!”
老头虽然对我们的做派十分不爽,但工作上的事情却绝不含糊,所以他只能暂且压住心中的火气面带不悦的问我:“什么事?”
既然肯谈那就好办了,我笑嘻嘻的坐到他的身边:“还不就是为了那些同人漫画的事!您也知道这种东西已经呈燎原之势,恐怕单纯的堵塞渠道不是什么好办法,我想咱们还是放开这方面的管制吧!”
“什么!你脑子进水了不成?那种龌龊的东西也是能放开的?”
我能清晰的感觉到老家伙的唾沫星子不停的喷溅到自己的脸上,可我偏偏还不能伸手擦干,只能忍受着“枪林弹雨”坐在那里陪笑脸:“您这么说就不对了,同人志并不一定都是不堪入目的,我们只要像动漫展那样合理的疏导它就不会出现什么问题,而且这不仅有效的控制了盗版和画风问题,还能增添不少的文化氛围,将动漫文化向大众中普及,何乐而不为呢?”
“一年已经有了两次的动漫展,难道这还不够吗?”
“不够!”这次我认真的看着他:“一年有四个季节,而读者则希望每天都有新的现,一年两次实在是太少,而我们这样也可以有效的对参展人员进行分流,同时监控出版市场的纯洁!”
“你早有了腹稿了吧?”老头子眯着眼睛扫视着我。
“对!”我再次嬉笑起来:“北京有我的天下动漫,所以有了春、秋两届展览,而上海的上影厂是中国动画的创作基地,他们也可以搞一个夏、冬两季的同人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