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秦子泰忠心个屁,在他看来,全天下的诸侯都比其好一分,就算不忠与自己,也不敢亵渎与自己,可那秦炎呢?拿自己为玩物。
“皇儿,你要记住,这天下皆不可信,唯有自己才是最可信之人,这朝中有些人啊,也并不如表面看上去那般,母后先不与你讲,将来等皇儿掌权,母后会告与你的。”
何钰罕见的并没有责罚刘辩,而是语重心长的说道。
她发誓,在自己的儿子得势后,第一个就要杀了那秦子泰,以解心头之恨!
“母后放心,孩儿明白。”刘辩闻言,松了一口气。
何钰轻点颔首:“皇儿,早些歇息吧。”
“是,母后。”
刘辩应了一声,便退出了门。
董卓一死,她母子俩就很有可能重返殿堂,至于刘协?她何钰根本没有看在眼中,上无宗室支持,下不明顺,等自己的皇儿一出面,保准汉庭绝大多数朝臣都是支持刘辩的,毕竟刘辩是长,又被立为皇,是名正言顺,更何况自己的大哥何进虽已身死,但其宗族却是无碍,若是自己寻得帮助……。
而现在她最需要搞定的无非就是秦炎,秦子泰拥兵自重,母子小命也握在其手中,自从被幽禁在院子里来,她想到了很多事,多事之秋,秦炎虽表面装作一心为汉尽忠,但其野心已从当初踏入洛阳皇宫羞辱与她时,便昭然若揭,若是忠臣岂会作出那般自毁前程的事?岂会骑上…?
就说其在上谷口口声声是是保护,实则就是在考虑自己母子俩是否还有用处,其定然想做下一个秦惠王,挟天子以令诸侯!这是令她何钰不敢想象的事,他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才敢如此做?似乎从自己被董卓赶出洛阳,遭到袭杀,都被他所算中,更是从一介草民短短的一二年时间,便已位及权臣,每每想到此,她便辗转难眠,心情一落千丈。
而至于前些日子,长安传来人中吕布败与李傕与郭汜二人手下,其潜逃往凉州与伏波将军的后代马腾打了起来。
吕布败逃,长安所有的军事力量可以说都被吕布所卷走,所以李傕带军毫无阻碍,便攻破了长安,朝中王允等人更是李傕等人以谋害董卓为由而诛杀,至此刘协又落入贼手,整日受着非人,哦,不非皇的待遇。
这一系列的“好”消息,都令得她芳心大震,若是那刘协“意外”死了,皇儿的机会就更大,但目前的他们还需虚以委蛇一阵子,换的秦炎的信任。
………
冀州界桥,两军对垒,袁军高垒城墙,严防死守,高墙上张郃、高览二将轮流值夜督阵,并高挂免战牌。
“呜呜………”
“呜呜……!”
连绵的号角声响彻四方。
这是催战的号角,听起来激昂。号角声随着晨风一道,吹散了薄薄的晨雾,让朝阳的光芒得以不受阻碍的照耀在大地上,视野变得越来越清晰。
待的号角声停歇,便露出了公孙瓒的十万军队(其中大部是其从各地掠来的农民)军容整起齐,数以千计的战旗被晨风吹动,猎猎有声,与号角声、风声一起,汇聚成了一股决战之势,杀气直逼云霄。
中军是公孙瓒的亲兵,三千白马,两翼则骑兵,骑兵在前,步卒拖后。
公孙瓒图谋冀州之前,其军中根本就没有步卒的编制。公孙瓒作战的目标是塞外的胡虏,而他的作战风格就是进攻,再进攻,要步卒何用?
这些步卒,也都是他抓壮丁而来,在他看来,步卒搬运粮草辎重还算是得力,打仗么?相对于来去自如的骑兵,步卒们顶多也就是虚张声势的凑个数了。
所以,用骑兵打开局面,步卒随后掩杀,扩大战局,这也是所有将领的通用伎俩。
汉代兵制最基础的单位为伍,即每五个人有一个伍长;两个伍为什,每十个人有一个什长;
五什为队,每五十个人有一个队率;两个队为一屯,每一百人有一个屯长;
两个屯为一个曲,每两百人有一个军侯;两个曲成一部,每四百人有一个军司马。
通常每五个部为一个营,即两千人为一独立的作战单位,通常统军者乃将军或是校尉。
战鼓声和骂声紧跟着在双方的军阵中响起,震耳欲聋,这是大战正式开场的节奏,让人热血沸腾。
“张郃、高览可敢出来一战,窝在里面还算个什么英雄,枉汝二人称作河北四庭柱,真滑天下之大稽矣,吾看汝等叫作河北鼠辈安乎?哈哈哈……”
公孙瓒坐与骏马上,扬鞭一指城墙上张郃、高览二将,嚣张气焰展露无遗。
“河北鼠辈,河北鼠辈…!”
“出来一战,出来一战。”
主子吆喝了,手底下的士卒自当是卖力的发声,一声更比一声高。
“可恶贼人!”
高览一手握住,恨恨的砸在城断垣上。
“子奂兄莫恼,主公已带军前来,适时在战不迟。”张郃劝慰道。
“两位将军切莫中了公孙瓒的激将法。”这时,在城墙后,闻的敌军的叫喝声,郭图急忙跑上城墙,唯恐出了乱子,那他可就百口莫辩了。
“先生放心,吾知道轻重。”高览抱拳一礼,张郃亦是作揖示意。
“嗯,这公孙瓒仗着手下有关张二将,就挑着野战打,因此前番我们多吃亏在其上,颜良文丑更是重伤,因此主公请的了秦子泰的援军,此时正往界桥赶来。”
郭图摸着胡须缓缓说道,显然其对后面的局势十分的看好。
“什么?大将军来了?”
高览二将惊呼。
“只是秦子泰麾下鬼谋田丰与李存孝几将率领一万陷阵营前来,至于秦子泰,则返回了上谷郡对抗匈奴去了。”郭图一笑。
“那秦子泰为何来帮我们,他不是应该去挡住匈奴吗?”
高览疑惑道,他可不相信这天下有免费的东西。
“哈哈……我们与他就如唇亡齿寒,若是我们败了,他秦子泰就要被困死在上谷不得南下,在加之匈奴虽大军来犯,但其毕竟是一群蛮子,能有他秦子泰手下几位谋士的算计……?”
郭图冷静的分析道,如果他猜测不错,这田丰带军前来,也只是帮他们拖住公孙瓒军,至于冲锋陷阵?想都甭想,打打顺风仗还行,真叫他们打硬仗还是白求人了。
“原来如此。”
二将恍然。
再说,界桥下,公孙瓒直骂的口干舌燥,就是不见城墙上回怼一言,令得他有一种打在棉花上,有劲无处使的感觉。
“胆小之辈。”公孙瓒心中暗骂,就说先试探一波袁军底细,便呼道:“弓弩准备!”
“踏踏……。”
隐藏在步兵后的弓弩兵便闻令便向前进,前面的兵卒让出了最前方的位置,数以千计的弓弩手站到了最前列,在将领的号令下,约莫到了袁军五百米外,随即取箭,开弓,引弦,松弦,一气呵成…。
“注意弓箭!”
“注意弓箭!”
城墙上站的高,早已知晓,士卒纷纷隐与墙垛后。
“发射!”
只听将领一声断喝,弓弩兵纷纷松开指间,只见数以千计的羽箭从公孙瓒阵中飞起,划过晴朗无云的天空,在大地上投射出一片阴影,仿佛一朵巨大的乌云飘过。
箭雨很快靠近,有的箭矢最终无力而掉在地上,有的射在了墙垛上,偶尔有几个倒霉的袁军士卒中箭倒地。
“反击!”
好在有城墙作为掩体,伤亡倒是不大,虽说不能出城杀敌,但是远距离的还击还是很有必要的。
“咻咻……。”
利箭破空的声音再次响起,令得人一阵头皮发麻。
“啊啊……。”
惨叫声跌宕起伏,由于前面的弓弩兵并没有及时的返回,一时成了活靶子,死伤颇多,就此在一阵哭爹喊娘中退了回来。
伤亡不算太大,试探性互相射击后,公孙瓒也不敢轻易地攻击城门,毕竟城内可还有着五万袁军,强攻损失惨重不说,能不能守得住还是两回事,毕竟这里不是自己的大本营。
但公孙瓒仍然不甘心轻易地退下,就此留在城门几里外,这里双方的弓箭都够不着对方,也算是一个安全距离。
“将士们,给吾恨恨的骂那些个怂货!”公孙瓒喝道。
“是!”
身后十万士卒震天一吼,吵架他们行啊,不动刀子不流血的,岂不是比之打仗好?
然而光靠耍嘴皮子可没用,相对而言,倒是双方大将单挑一场,对士气的影响还更大一些。至于动嘴皮子,十几万人的对骂,能分出输赢吗?
袁军的骂词,主要以公孙瓒不顾朝廷威严,公然袭击一州,乃天下之公敌等……。
公孙瓒这边则以袁绍得其位不正,乃是暗害冀州牧韩馥谋夺而来什么的。
若是从历史客观的角度来看,公孙瓒一边更有章法一些,毕竟其得到冀州牧还是有些不地道的,虽然大家不提,但心里门清。
“报…,不好了,主公,袁军率领三万人马来援,其中还有大将军秦子泰的一万陷阵营!”
就在双方骂阵之时,一骑从远处掠来,落与公孙瓒一旁,下马跪拜道。
“什么?秦子泰竟然来了!”
公孙瓒心中一惊,这秦子泰可比袁本初难对付多了,就此沉思起来。
刘备对这样的骂阵毫无兴趣,加之既然对方来援了,更应该撤下,以观其变才是,便策马上前说道:“伯皀兄,我们还是先安营扎寨,等待时机而动。”
公孙瓒闻言点了点头,如今大军刚追至界桥,已显疲态,确实不宜在行征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