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亲!我咋帮?
她看破了我的疑惑,用她那纤嫩的指尖戳了戳我的脑门,“想什么呢,到时候啊,你就跟小阳一块儿在旁边随便找个位置,藏起来,帮我把把关就行,你两觉着这人不靠谱的话,就过来叫我说有急事,你两要是觉着还行,就在一边待着随便吃个饭就行。”
我抬头迎着她的目光,想要知道她究竟有几分心放在这次的相亲中。然而,她笑得太灿烂,我读不出。
我默默地嗯了声,心里很不是滋味。我终究是无能的,我不能代替那个人去安慰她,也不能读懂她,我只是一个眼睁睁看着她的心在滴血却什么都做不到的一个傻妹妹。
我的心里尚且如此,她更为难过吧!
“你两在聊什么?”
许佑阳已经收拾好了碗筷,悠然走了进来。
“相亲的事啊!”婉月姐不假思索的回他,俨然没有半分的难色。
我把心收回了肚子里,也许,婉月姐是真的放下了。
“怎么?”许佑阳也坐了下来。
“婉月姐让咱两把关!”我把目光递向了许佑阳。
许佑阳一脸欠揍的对我来了一句:“你?把关?”说着看向了婉月姐,“她的眼光,你心太大了吧?”
我很是不服气啊:“瞧把你能耐的,你眼光高啊?”
他哼了一声,嘟囔着:“我没能耐,这世上就我眼光最低了,看上一小傻子!”
我没接话,毕竟没话可以说了。
婉月姐也不搭话,双眼在我和许佑阳身上不停打量,似是非得要看出点什么。最终,哪还能有什么啊,无非也就是尴尬了!
许佑阳终是感觉不自在了,踹了我一脚:“发什么愣,我去拿扑克,玩会儿吧!”
我撇撇嘴,“去吧!”
想来,这件事上,我是欠了他的,而且还欠的彻底。或许,最初,我就不该那么自私的过于依靠于他。
待许佑阳拿来扑克后,婉月姐眉头一皱,“去,把唐宋词叫来!”
我一听这个名字,手不着痕迹的颤了一下。还真的是,多少年没听到这个名字了。
当年,我整整一个初三,几乎都被这个人的名字霸占了。
“肖竹影,唐宋词来了!”这是我当初最常听到的一句话,也是我最怕听到的一句话,似是魔咒。
当初的我一心扑在学习上,平时接触的人,也就许佑阳一个,但不知道是从哪天起,唐宋词这个名字,毫无征兆的就挤了进来,令我防不胜防!
那会儿,这个人虽说一直都是在帮我的,可这帮助,与我而言,却是让我避之不及的。心里总觉着变扭的厉害,因而也一直在躲着他,也得亏他在毕业后就没再出现了,否则,我这大学这会儿还没着落呢。
许佑阳看了我一眼,手中不停的洗着牌,“不去!”
婉月姐满是疑惑的看向了许佑阳:“为啥,三个人玩个什么劲啊,去!”
“三个人照样可以玩。”许佑阳不依不饶的回着。
我绞着手,气氛就这样僵持着。
“你这犟驴,竹影,来跟他讲讲道理!”婉月姐一甩手,局势就变了。
老这样僵着也不是办法,算了,来就来吧!
“许佑阳,去把他叫来吧,人多热闹。”
我尽量的装着不在意的样子,对许佑阳吩咐着。
“这可是你自己要求的,那我去了?”
“去吧去吧,这么墨迹。”
把许佑阳赶走后,婉月姐就开始八卦了,“什么情况?有我不知道的故事?”
这段乌龙,婉月姐确实是不知道的,而我对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事情也是蒙圈的,要我讲,我也是不知从何说起的。
基本概括起来,就是这货也不知是哪根筋搭错了,初三那会儿,我也是第一次遇见他,第一次见到,他就跟个神经病似的到处的追着我跑。
早操的时候,午饭的时候,晚饭的时候,甚至于在晚自习的时候,他还会趁着老师不在偷跑来我所在的班。总的来说,就是一无脑的让人头大的存在!
“那这么说的话,那这家伙就是在追你喽?”
是在追吗?其实,我不知道,因为实在太乱了,讨债还差不多,追的话还是很牵强的。
“应该不是吧!”
婉月姐单手撑着脑袋,皱眉想着,“啊,我想起来了,那家伙幼儿园的时候跟你和佑阳一个班待过一个月。”
啥?幼儿园?
那这个唐宋词的记忆力就好的有点过分了吧,真要想的话,还真是挺让人头大的!
“那唐宋词在初三毕业后和我那傻弟弟打架,是不就可以定义为为爱而战了!”婉月姐突然拍桌而起。
我一愣,“姐,你别吓我,还有啊,他俩啥时候打架了,我怎么不知道?”
有些问题深究之后,真相往往会让人如当头棒喝。
“你不知道?那算了,都过去这么久了。”
所以,我又欠了许佑阳一笔债,是吧?
心里慌乱的厉害,我这个朋友还真是不称职的厉害啊。
我耷拉着脑袋,不知该怎么办,更不知该怎么面对许佑阳,“婉月姐,我是不是很狡猾?”
“傻呀,我们都只是普通人而已,他们喜欢你,怎么能说你自己狡猾呢?说到底,你只有一颗心,别人左右不了,跟着心走吧。虽然说吧,姐是希望你可以和佑阳在一起,可是决定权还是在你的。”
话虽如此,以后,更是要躲着了吧,不能给出回应,却一直这样的依赖着,怎么想,我都是错了的。
那天,带着对许佑阳的歉意,和唐宋词见面了。
记忆的唐宋词,就是幼稚鬼一个,这么多年了,他却是半分没变。
他略显局促的挠了挠头,傻笑着:“竹影啊,好久不见,你放心哈,我不会再那样骚扰你了,再来一次,我这小命……”
“咳、咳……”许佑阳在旁边咳着,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我瞥他一眼:“别咳了,我都知道了,可把你能耐坏了。”
许佑阳似是明白了似的,盯着婉月姐看。
“看什么看,没给你满大街的宣扬你就感谢我吧!”
打牌,总是一件很消耗时间的事儿,不知不觉中,天色渐晚。这时,远远近近的炮竹声一声高过一声,原来晚饭时间到了。
炮竹声响起的时候许伯伯和许伯母也踏着炮竹声回来了,我们放了牌,就各自回家了。
到家的时候,妈妈已经将饺子煮好了,只等着吃了。
打开电视,也是各种春晚前的准备中,好不热闹。
吃过饭,许青河的电话刚好打来。
外面的炮竹声已渐渐的少了,只零零碎碎的几声,我们家喜爱玩炮竹的小孩儿还没出生,因而也只是我爸响了几个麻炮,就静了下来,听着别人家的炮竹喧闹。
因着炮竹声,电话里的声音时而就听不清了,我直接戴了耳机。
戴了耳机后,果然就好了,听到的,只剩许青河的声音了。
“听到没,到处都是炮竹声,这会儿好多了,刚刚一拨一拨地,耳朵都感觉要震掉了。”
“听到了,想我没?”
“想!”
“嗯,我也想你。”
“嗯。”
我们就这样沉默了下来。
想回到他身边的感觉从没像现在这么强烈过,半个月了都,果然是太久了。
鼻子酸酸的,这份想念,原来这么浓。
这时,我爸突然推门进来:“闺女啊,赶紧的,我买来了小礼花,趁着晚会还没开,出来玩会儿。”
我慌乱的摸了摸眼睛,露出了大大的笑容。
“咋哭了呢,谁欺负你了?”
“没有没有,就是感觉又长了一岁,又老了呢,有点感叹,没人欺负我,谁敢欺负我啊。”
这一番说辞,我爸自然是不信的,我忙偷偷的挂断了电话,拉过我爸,走出去。
小礼花啊,好久都没玩过了,之前只跟着许佑阳一块儿玩过,我自己向来是不敢碰的。
小礼花还真的是小礼花,都不能算作鞭炮,都是可以拿在手里的伤不到的小玩意。
虽说没有噼里啪啦的响声,却也是美丽的。没有散开那么天地那么大的花,却是在我的面前小小的一朵嘶嘶地散开。
我妈眼见着实在是没什么危险成分在,就加入了我们。于是乎,在别家都放着大大的礼花地时候,我们家每人手里一只小小的礼花,笑成了我心里的风景。
春晚开始播的时候,我就开始心不在焉的,想着许青河的电话,总要再打一个电话的。
所以,没一会儿,我就借口说累了,想要休息一会儿,毕竟,十二点的时候还得醒。
得到赦免令后,我迫不及待地回到了自己的小屋,关起门来,拨通了电话。
“小礼花放完了?”
“嗯。”
“哭了?”
“没有!”
“嘴硬!”
“没有!”
“除了没有别的不会说了?”
“我不是有说了一个‘嗯’字吗?”
“那也算?”
“为什么不能算?”
“嗯,你说算那就算。今天下午去哪儿了?”
“我去找婉月姐了。”
“许佑阳也在?”
“嗯,但我是去找婉月姐的。”
“不许单独见他。”
……
“知道,你是对我有多么不放心。”
“我是不放心许佑阳。”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宣传海报的设计这几天好好构思一下,来北京后,就得开始海报的制作了。”
“知道了。”
“行了,先睡一会儿,待会还得醒。”
“嗯,你呢?”
“有特效文件需要修改。”
“大过年的,你就不能休息会儿吗?”
“一会儿就去休息。”
“撒谎!”
“好了,别闹,睡吧!我不挂电话,听着你睡。”
“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