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翼墨复杂地看着身边人,丝毫没有注意到她在说什么。
“所以,你可明白了?”
钟铭岚说罢,转头就撞进了一双深邃又似乎有些难过的眸子中,这眼睛……仿佛在哪儿见过。
钟铭岚连别开脸,刚刚苍翼墨的眸子,让她竟然觉得有些心虚,她又不欠他什么,怎的自己先败下阵来。
“你可有喜欢的人?”
压抑低沉地声音,钟铭岚颦眉,今日的苍翼墨格外不对劲,“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
“我有。”
钟铭岚一头雾水,放在桌子的手,忽的被一只温热的手掌拉起,抬眼望去,就见苍翼墨将她的手放在了胸膛之上,深情说道,“若是没有,你可愿在心间腾出一个我的位置?”
苍翼墨是认真的,从眼神就看得出来,此刻的眼睛,似乎很期待钟铭岚的答案,有带上了点儿害怕,只见钟铭岚微粉的唇开口,“你……有病吧。”
钟铭岚抽回自己的手,在衣衫上随便的擦了擦,上面似乎是有污垢一般,苍翼墨的一颗心,仿佛都能听到落在地上“啪嗒”地一声声碎了的声音。
“大晚上的,怪瘆人的,若是有病,还是早些去治治,话已至此,慢走不送。”
钟铭岚说罢,起身就进了房间,将房门关上,隔绝了苍翼墨还粘在她身上的目光。
“唉~”
苍翼墨仰头,皎洁的明月,此刻被一团乌云所遮住,就像是他那杳杳无果的感情一般。
等到门外的人离开,钟铭岚盯着自己的手良久,一阵凉风拂过,连回过神,嘟囔一句,“大晚上抽什么疯呢。”
闭上眼,深深地沉入水中,耳边竟然全是苍翼墨对她说的话,连睁眼,从水中冒了出来,抹去脸上的水,自言自语道,“钟铭岚,你魔怔了吧。”
等到钟铭岚躺倒床上,辗转发侧久久不能入睡之时,钟铭岚起身,烦躁的揉着头发,咬牙切齿的模样,“苍翼墨,下次你要是再这般,我定好好收拾你!”
钟铭岚倒了下去,过了良久……她还是醒着。钟铭岚起身,走出门外,开始打拳。
于是,从钟铭岚活过来到现在,罕见地出现了不能入睡的情况。
另一边,客栈的床上,睡得香甜的苍翼墨,嘴角微微勾起,似乎是梦到了什么美梦,不愿醒来。
翌日。
红鸾打开门,就被站在门口的钟铭岚吓了一跳,“铭岚,你怎么了?”
“有安神药么,给我来点儿。”
红鸾挑眉,走进屋中,扭动了梳妆台前的铜镜,而后,床铺传来一阵声音,只见床铺一分为二,露出一条地道。
不多时,红鸾就走了出来,递给了钟铭岚一个小瓷瓶,“安神香。铭岚,你……”
钟铭岚皮肤生的白皙,这眼底一片青黑,格外显眼,钟铭岚摇摇头,“罢了,你快收拾一番,同我出去一趟,尔后带上你研制出的那些瓶瓶罐罐。”
红鸾一愣,等到收拾好,从暗道中拿出自己不少的瓶瓶罐罐,走出来,就见钟铭岚假寐,“铭岚。”
钟铭岚睁开眸子,“好了?”
“嗯,你要这些做什么?”
“去了你便知道。”
钟铭岚走出将军府,在大街上绕了许久,红鸾都不明所以,“铭岚,你……”
钟铭岚感觉到那道视线消失,这才搂着红鸾一跃而起,运起轻功朝着一个方向去。
将军府外,红鸾不禁瞪大眼睛,这,这怎么这么多黑衣人盯着将军府。
红鸾眼睛所到之处,就看到了三个,且不说刚刚还有一个跟踪她们。
“你带了什么东西?”
钟铭岚轻声说道,发现这些人,都是一个意外,昨夜打拳到深夜,就在她要回房时,这黑衣人的佩剑被月光所折射。
她进了屋后,仔细的看了一眼,也不知这些人是何时在的,是不是也发现了苍翼墨,所以,这些人,一个也留不得。
陈光炟,竟从未完全相信过她。
“蚀骨散,夺命散,痒痒粉,三步倒……”
红鸾蹲在地上,将自己带的东西都拿了出来,钟铭岚一阵欣慰,红鸾学武不成,没想到同师父制毒反而是青出于蓝胜于蓝,这制毒,比师父还要更胜一筹。
“蚀骨散与夺命散交于我,你在这儿待着,不许动。”
钟铭岚一把拿过两个瓷瓶,神不知鬼不觉的到了黑衣人的身后,钟铭岚眯起眸子,就在黑衣人要转头之际,快速点了他们的穴道。
如此这般,钟铭岚将三人踢了下去,丢到地上,三个黑衣人不可置信地盯着钟铭岚,眼中似乎再说你怎么会发现我们。
“藏在树上,藏在暗处,你们挺厉害,这么久我才发现,也是我太轻敌了,难道陈光炟就未告诉过你们,学武之人,都有心狠手辣的一面么。”
钟铭岚眼神冰冷,手中的瓷瓶打开,将蚀骨散洒在了其中两人的身上。
阳光照在二人的身上,本不可置信地眸子,此刻成了惊恐与愕然,双眼充满血丝,嘴中的鲜血也溢了出来,然而只能发出闷哼的声音。
二人身上,一股白烟慢慢升起,在第三个人的眼前,化成了一摊血水。
至始至终,钟铭岚眼睛都没眨一下,露着笑,转向最后一个人,“现在,该你了。”
“呜呜呜!”
“想说话啊~”
钟铭岚四处张望了一眼,在那人的身上点了两下,解开了哑穴,“说,监视将军府多久了。”
“你!你就不怕皇上杀了你!”
果然是陈光炟,“怕?你不觉得,现在应该是你先怕么,这蚀骨散的滋味,你还没体会过吧。”
钟铭岚的蚀骨散,微微扬起,莞尔,“你信不信,你自杀不成,我让你生不如死?”
黑衣人想要咬舌的动作一顿,额头上汗津津的,就在蚀骨散腐蚀脚腕的瞬间,紧紧咬着牙关,“说,我说!”
钟铭岚的手停住,“早听些话,不就对了。”
“是,是皇上听说你去找了摄政王,就让我们盯着你的。”
“那你们昨晚上又看到了什么?”
黑衣人眼神闪烁一瞬,钟铭岚轻笑,心中明了,“那我再问你,皇上还给你们下了什么命令?”
黑衣人在说谎,毋庸置疑,只因为摄政王的事,用不着大动干戈,他亲自找她便是,很显然,这目的,还是在扳指。
“罢了,你抓不住这机会,我也不给你了。”
钟铭岚将蚀骨散洒到了黑衣人的身上,仰头扭了扭脖子,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