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前呼后拥,把张五郎拥进府衙里面。
吉吉和王妃强行要五郎坐在郴州府正堂的台案后面。五郎觉得很不自在。
他觉得只有吉吉在那株大樟树下用三块大石板盖成的小屋,才是他最好的归宿,才是他最喜爱的地方。
案台下摆好了十张八仙桌,不少的人进来了,在桌子上摆上了热气腾腾的大鱼大肉,山珍海味,应有尽有。
楚王熟知了五郎的性格特点,知道他穷苦出身,只是有了吉吉,才接触到了富贵的边缘。
可是对于富贵和享受,他是难以接受的,接触到荣华富贵,就会全身不自在的。
所以他就派王妃到梅三村接来吉吉一家和一些村民,要吉吉来协助五郎学会管理政事。
今天是五郎到任的日子,所以王妃和吉吉大办酒宴,把郴州城里的商贾名流都请到了。
第二天,五郎就正式升堂理政。
对于这些繁琐的礼仪,五郎非常厌恶,对于案件,就更加让他头疼。
王妃看了后,就对吉吉说:“这个郴州牧,看来五郎是难以承担的。这样吧,州里的一应事物,都由你吉吉作主了。你那个儿子张伯时,好好教育,将来会成为栋梁之才的。至于你的梅娃蒂主,看来会和她爸爸一样,你也教会她一些为村民们办事儿的本领就足够了。”
王妃是一个很有眼光女人,有着一对锐利的会识人的眼睛。
王妃回王宫时,特地对张五郎说,张锒霙姐弟,是她的表姐表弟,特地送他们到郴州来,要张五郎夫妇,好好教给他们梅山术。
这也是吉吉的意思,吉吉觉得,张五郎很看重自己同姓同族的人,所以,要他们暂时改姓为张。
王妃回王宫去了。张五郎觉得一身轻松自在了许多。
张五郎也是知趣之人,上堂办理公案,就干脆让吉吉办了。他要吉吉扮成男人,说是他请来的师爷,如果有事情他不在,就一切由师爷作主。
这样还是平平安安地过了半个月。
一天,张五郎读书时的好兄弟狗脑壳来了,他教了九年私塾,不太感兴趣,他喜欢的耍刀弄棒。听说张五郎当了大官,就来投奔了。
暂时无法安排,就让他闲居在府衙中。
一天,郴北县令来报,那县有个地方叫作猪牯凹,出了个猪精,带着上百头野猪,漫山遍野地破坏农作物,见人就咬,已经有九个农夫樵夫死于非命。
而且老虎豹子,见了这群野猪,也急急忙忙地逃到远远的地方去了。
师爷退到案台一边,另外设了一个座位,要卫士立即禀告张五郎。
五郎正在后花园内射飞鸟,听到这个信息,火速赶来大厅。好久了,没有到山林间去打猎没有到大河里去捕鱼,真是闷死人了。
张五郎像模像样地端坐在案台正中,高声询问那郴北大山中的情况。
郴北县令是个廋个子,三绺长胡须,口才很好,他详细地汇报了那头野猪的情况:
猎人们到县衙门禀告说,那头野猪与众不同。一身披着长毛,它能够从山崖上一个纵跃,就飞腾了起来。飞腾的时候,肚膛上的长毛就向两边分开,犹如两片大大的翅膀。所以它能够飞得很高很远。
还有很稀奇的事情是无论它飞到了哪里,只要把长长的嘴巴和两根长长的獠牙往地上一拱,然后把头一昂,就有一股沙尘冲天而起。它的那一群一百多头野猪,就像从地底下钻出来的一样,一眨眼就到了它的屁股后头。
县里也组织了一个三百人的猎猪队,去捕获这些野猪。这些猎人们都有着比较好的梅山术。他们出发时敬禀过山神爷。山神爷爷告诉了他们野猪的位置。于是县衙里的衙役带队,围住了这个山头。
他们三人一组,硬弓长箭,到了目的地,首先用茅草打结封山,再念咒下法,要迷住这头毛猪王。
只是毛猪好像已经有了仙法或者魔法,它对这些梅山法术,好像一点儿也不感冒。
猎人们认为一切已经就绪,就吆喝着猎犬开始赶山。他们把这平时长毛猪出没的十多个山头都搜遍了。就是不见长毛猪的影子。
他们觉得很奇怪,不是早就封了山,还念了迷路咒语,施了迷路**吗,它怎么就闻风逃跑了呀。猎狗怎么就没有闻到它一点气味呀。
时间不早了,肚子里已经叽里咕噜地叫唤了。大家坐在树荫里吃干粮了。
就在这时,他们头顶上一个不大又不深的岩洞里,传出一声毛猪牯的嚎叫声。
这声音如瀑布冲下悬崖,轰轰隆隆的。
有的猎户还没有来得及站起身,这匹长毛猪牯就冲到了面前,它一扬长嘴巴,用白森森的獠牙一下就戳穿了一个猎人的肚皮,肚子肠子都流了出来。
长毛猪牯的后面紧紧跟随着一百多头凶猛的野猪,虽然有大也有小,但是个个都十分的凶猛。
猎人们措手不及,一个个惊慌逃命。走得慢的,又被那些长毛猪的崽子们,放翻了三个。
那四个猎人的赶山狗,还真是义犬。本来它们都已经逃掉了,又回过头来救助主人,结果主人没有救出来,它们反而都丧命在野猪们的长嘴巴中了。
县令说到这里,好像是很伤心,他呜咽着说:“我不应该答应他们去打这个已经成了精怪成了气候的长毛猪呀。县里的捕快,也有三个受了伤,正在请郎中治疗嘞。捕头为了救人,和长毛猪奋勇搏斗,以身殉职了。”
张五郎也很是同情这些为了除掉猪害,而受伤丧命的人们。
他说:“我上任才几个月,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真是可恶,太可恶了。我要为他们报仇,杀掉这成精成怪了的长毛猪牯,那些猪崽们,我也绝不放过,斩草要除根,以后才没有祸害。”
五郎停顿了一下,又缓缓地问道:“那些死在大山里的人,你们没有给他们收尸?”
县令回答道:“开头两天,这附近的人家,个个关门闭户。我派出几个精明的捕快,去寻觅野猪们的去向,后来发现已经到了百里外啃包谷拱红薯,在大量地破坏庄稼。我才发动他们的家人进山收尸。可是哪里还有尸骨呀,都被野猪们啃了。完整的骨头也没有了,只有一些白色骨粉了。他们就把这些骨粉渣子收回来,大家混合在一起埋葬了。因为已经无法辨认了,他们的弓弩衣服,也都被嚼得粉碎,什么都没有留下了。”
“是呀,梅山教中早就告诫过人们,打老虎只要大胆,打野猪就只好安排一副棺材板。他们怎么就忘记了呀。这话的意思不是不准大家捕猎野猪,而是打野猪,确实要胆大心细,来不得半点马虎的。”五郎感慨不已。
“虎大王虽然有一定的规矩,可是谁敢去得罪它呀。如果和它和平共处,到还办得到,虎大王没有野猪那样横蛮不讲理。如果要打它,大家认为还是比野猪厉害十分呀。”县令嘟嘟哝哝地说。五郎就装作没有听见了。
五郎对县令说,给他派一个好捕头,有着很大的本领。
吉吉装扮成的师爷就立即把狗脑壳带了出来,让他和县令一同去,立即担任捕头的职务,严防长毛猪再来害人。
张五郎对县令说,他这三天内就组织一批人马来消灭这些猖狂的长毛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