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泽站立在大象脑袋之上,身形宛如天神,让一众军卒看得如同梦幻!
就连躲在一旁担忧无比的张姣此刻也竟是惊讶,他看着站立在象头之上,持枪而立的男人,此刻她的眼中,仿佛有斗转星移,不停地闪烁,心脏扑通扑通狂跳。
崔泽拔出断临青梅枪,看向另外一边,在军队的协助下,字文奎和王蛮牛一开始确实斗不过那只体型庞大的公象,而且最危险的时刻,王蛮牛差点被巨大的象牙给贯穿身体!
还好,军卒们回过神后,全力协助围剿公象,此刻公象已经被军卒团团围住,做最后的困兽犹斗。
崔泽提枪而走,虽然此刻他的身体像是散了架一般剧痛不已,可他知道,这时候还不能倒下,他需要把公象解决掉,还在那群金丝猴,也是一群不小的麻烦!
王蛮牛爆吼不止,整个人都已经全身血渍,额头上被象牙划伤的伤口,鲜血汩汩而涌!
他状如疯癫,一次又一次的轮动门板一样大的大刀,劈砍在公象的腿上,锋利的刀刃让大象的腿血流如注!
终于,王蛮牛全力挥刀之后,公象一条腿被王蛮牛整齐切开,公象重心不稳,庞大的身躯跌倒在地!
姬子明一杆大刀使得虎虎生风,一刀又一刀的切砍在公象腹部,这让大象的内府之物流了一地!
公象一声凄厉狂吼,针扎想要站起身做最后一博,就在这是,一杆青枪直射而来,崔泽提步尾随其后。
崔泽大吼一声:“追月!”
声音刚刚落下,青枪被后来的崔泽追上,崔泽一把抄起本在呼啸疾驰的青枪,身子腾空而起,翻滚一圈后,从上直刺而下!
“噗呲!”
血花飞涌,溅了崔泽满头满脸!
青枪已经没入大象头颅大半,公象嘶哑的嚎叫,一双象眼已经开始涣散,这是它最后的呜咽!
大象被解决后,状如疯癫的王蛮牛由不停歇,仍旧不停地挥动着门板大刀,一次又一次的劈落在大象尸体之上!
嘴里还不停地念叨:“你他娘敢伤我兄弟!老子杀了你!”
血花飞涌,王蛮牛此刻全身上下早已湿透,不停地滴答着血花!
字文奎踉跄几步走到王蛮牛跟前,拍了一下王蛮牛,王蛮牛此刻早已疯魔,转过身后直接一刀劈落。
若不是字文奎躲闪及时,这一刀下来,他怕是会被从中间分开!
字文奎大怒,指着王蛮牛大骂道:“你大爷的!你踏马想谋害同僚啊!”
闻听此言,王蛮牛这才缓过来,看到字文奎后,他扔掉手中大刀,走上前,一把抱住字文奎。
字文奎胸口有伤,是被公象象牙擦到的,被王蛮牛这么一抱疼得字文奎龇牙咧嘴。
“兄弟,你没死啊,吓死老子了,老子看到你被它的两颗大牙打中,老子还以为你死定了呢!”
王蛮牛是喜悦大笑,字文奎翻了白眼,可胸口的疼痛让他再次龇牙咧嘴,他连忙推开王蛮牛。
“你他娘的能不能别推推散散的,老子这有伤你看不到啊!”
王蛮牛这才反应过来,摸了摸大脑袋,尴尬一笑道:“没注意没注意。”
高兴的不止王蛮牛和字文奎,还在王大方,姬子明,肖端等人,全军都在哈哈大笑,因为他们觉得,他们打败了山神,打败了十万大山的山神。
崔泽拔出长枪,脸上也有笑意,可刚刚笑出声,嘴角就有一缕鲜血溢了出来,他心里苦笑一声:“娘了个腿的,这鼻子抽得,把老子的内脏都给抽错位了。“
崔泽连忙擦拭掉,而后下令道:“开拔,若是那群猴子还敢靠近,直接射杀!”
“喏!”
全军得令,所有人都开始整理装备,随后端着手弩,拿着弓箭,还是警惕又匆忙的赶路。
张姣看到崔泽得胜而归,大喜过望,居然小跑着就要过来抱崔泽。
崔泽本想躲开,可如今他身体抱恙,脚刚刚一迈开,身子就跟着虚浮一下,差点被跌倒,还好,赶来的张姣一把抱住他,抱了个满怀。
这也让差点摔倒的崔泽,没有摔倒。
张姣兴奋的紧紧抱着崔泽,还不停的欢快跳动,崔泽被这丫头抱着,跟着她来回起伏,只感觉喉头一甜,一口血就喷了出来。
不过视线是个死角,没有人看到,只有张姣突然停住跳跃步伐,她只感觉后背一热,她放开崔泽后,摸了摸后背,手上一片殷红。
她似乎想到了什么,本来欢喜模样转瞬变成了担忧,刚要开口,就被崔泽捂住嘴。
“别说话。”
张姣点点头,崔泽这才放开她。
“你受伤了?”
张姣压低声音,小声问崔泽。
“嗯,被大象抽了一鼻子,不过没事,过段时间就好了。”
张姣满脸担忧,她小心扶住崔泽:“受伤了为什么不找军医?你等着,我帮你去找。”
说着,张姣就要转身去找军医,崔泽一把拉住她,摇摇头道:“我没事,行军最重要,行了别说了,咋们快些赶路吧。”
言罢,崔泽放开张姣,拖着青枪迈步朝着无尽大山走去。
张姣心神复杂,既有担忧,又有埋怨。
担忧是担忧崔泽的身体,埋怨是埋怨崔泽的倔强,对于行军的倔强。
可他是主帅,一军主帅,他有他的难处,他有他的苦衷。
张姣甩了甩头,逝去眼角的泪花,张姣小跑追上崔泽,从崔泽持枪之手的腋下钻过,崔泽一时间就被张姣给扶住了。
“我扶着你走。”
说完,也不管崔泽同意不同意,就这样搀扶着崔泽缓步而行。
崔泽侧脸看着张姣的侧脸,这时候,崔泽才真正好好的打量起这个姑娘。
她长得很好看,只是连日的奔波,让她的小脸上显露疲倦神态,还有一些花脸。
看着这一刻眼神坚毅的张姣,崔泽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他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一时间有些慌乱。
他甩了甩头,把那个想法从脑袋中甩出去,心道:“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张姣却在此时开口言道:“你知道吗?我的新书女主角也有一个姣字。”
崔泽侧脸看她,张姣搀扶着崔泽继续走着。
“这个姣,他喜欢一个人,可她喜欢的人也有心上人,她看到了他们甜蜜的模样,她看到了他们互相对视时,眼神里有光,一种很难形容的光。”
崔泽沉默不语,心中百味杂陈。
“对了,我还写了一首词呢,专门给文中女子姣写得,你要不要听听?”
崔泽并未回答,张姣就以开口。
“新月皎皎明,夜半鸡犬吠。阁楼深闺女倚畔,心绪满愁。
欲行十里见君,又觉君心非我,愁绪绕心头。
深闺自起舞,欲与新月诉情愁,奈何新月不知情愁,独留女子哀愁。
月辉撒,小阁楼,有女为情愁。
姣舞问月,何时了心却?
我心满君,君心非我,千古情爱莫如此,空留女子为情泪流。
姣愿君征破敌寇,保国疆无恙。姣愿君心似我心,余生与姣携手。“
大山中,群山间,军队行,儿郎行。
有女张姣扶泽走,言中尽是悲苦情。
她知他意,他此刻也知了她意,可人生无常,何不早早相遇,若早相遇,她和他或许会不一样,或许会不一样吧。
可就算如今已然这般,她仍旧不肯放弃,她仍旧在继续努力,可她或许也知道,他的心就那么大,这一生啊,只能装下一个人,而这人不会是她。
他直到此刻才知道,她所谓的想看沙场风流是假,想看自己是真啊!是啊,早该想到,早该想到,可就算想到又如何?他的心,已经牢牢的拴在了礼朝大兴城的皇宫之中,他的心永远记挂着大兴城另一个青衣身影,而这个她,崔泽从来没想过,对于她,他视为知己,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