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朝京都大兴城
崔泽看着皇帝御赐的宅邸,摸了摸鼻子,这宅邸说实话还挺符合他的胃口的。
不仅给了一座宅邸,还赐下了几个仆役,也算是该准备的都给准备了。
崔泽看着正在大门口挂匾额的几个家丁,脸上不禁露出了一丝丝笑意。
”万恶的封建社会啊,我咋就那么开心呢?”
崔泽是心中笑得欢实,一边唾弃礼朝的封建文明,一边享受封建文明带给他的奢华。
待到匾额挂好后,崔泽退后了几步,背着手抬眼观瞧,脸上是忍不住的笑颜灿烂。
入眼之处两个石狮子,门口三级台阶,上有两扇厚重大门,其上挂有一书写笔法龙飞凤舞的——震北伯府的匾额。
看上去恢弘大气,很符合崔泽此时的心理。
崔泽再次向前踏上台阶,微微一笑,虽然这台阶数只是三之数,可已经表明了家主不凡,礼朝人信奉数字三,六,九为至阳之数,男子伯为三,侯公王为六,皇帝为九。
高兴之余,崔泽又有些不爽,觉得自己的爵位和官职勋位相比,不太合适。
一个三品安南大将军,一个三品西南路上护军勋位,居然封了个四品伯爵,虽然是封号伯,可还是让崔泽略微有那么一点不舒服。
”哎,也不知道李啸东那老东西立了什么功劳,居然封了个开国公,也没听说过他有什么值得骄傲的战绩啊,不就是和那蒙南蛮夷的拖蒙赤野平分秋色吗?”
心中嘀咕,崔泽又退到台阶下面。
转头看了看摆在地上的一箱一箱的赏赐,还有五匹黑色高大母马,崔泽又笑了,笑得灿烂,笑得贱兮兮。
这箱子里可都是钱啊!黄金百两,白银千两,这特么的都够崔泽做上一阵子的纨绔子弟了!
不是崔泽眼窝子浅薄,主要长这么大都没见过这么多钱,他爹以前不过一个青州别驾,也只是有官职无爵位,每年的俸禄不过粮食十五石,铜钱十贯,这真的比不了。
而崔泽如今刚刚到大兴不说,直接搞了个高出他爹六级的一国大将军,还混了封号伯爵,一个和鹿桓国公同级的三品勋位,崔泽能不嘚瑟吗?
他毕竟不过十八岁,曾经华夏也不过十八,在礼朝他又是庶出,那里见过这么多钱,这么多黄金,这么多白银,崔泽这是难免失态,难免失态。
崔泽是笑得见牙不见眼,看着门口之上大大的匾额上的震北伯府,真是笑得快牙龈出血了。
他是笑得开心,远处观瞧的崔栩,张姣,崔小妹,高思博,王路行是一阵无语。
王路行心中腹诽:”至于这么嘚瑟吗?牙都快笑掉了。”
心中有一份期望的张姣更是觉得这个谪仙人,这个地上诡将,怎么觉得有那么点市井之徒突然得势的腌臜嘴脸。
崔泽自然是不知道他们来了,继续看着震北伯府呵呵傻笑。
他身边的一个小丫头突然凑到崔泽耳边言道:”老爷,有人来了。”
崔泽听闻,连忙逝去嘴角因为笑得开怀而流露出的口水,朝着小丫头问道:”在哪在哪?”
小丫头朝着崔栩等人一指,崔泽转头望去,见是大哥众人,又露出笑容,这是这个笑容收敛了很多。
”大哥,小妹,王兄,小鹿,你们来了!”
崔泽连忙迎上去,突然看到一位青衣丽人,崔泽呆了一下,不解此人是谁。
故此疑惑看向崔栩问道:”大哥,这位是………”
崔栩微微一笑,介绍道:”张首府之女,张姣。”
崔泽听闻,大吃一惊,没想到这个天下第一才女也来了。
崔泽连忙躬身施礼道:”原是天下第一才女,祥宏这厢有礼了。”
张姣也是蹲身施礼:”张姣见过震北伯。”
崔泽呵呵一笑,听着震北伯这三个字,觉得心中贼老得劲。
心中得劲,可表面要平静,微微笑了一下,崔泽伸出一只手道:”既然来了,不妨到府中坐上一坐。”
张姣点头。
崔泽带领着众人,浩浩荡荡的杀进了他的震北伯府。
这伯爵府说实话挺大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王路行说了那一句谪仙人最喜桃花酿的缘故,皇帝居然赐下了一座带有一片桃园的府邸。
伯府的主厅待客厅都还未有陈设,崔泽想了想,带着几人直接入了桃园中,他刚才逛过,桃花园内,有一处池塘,内有荷莲盛放,中间有一亭子,很适合宴请众人。
快到荷莲池时,崔泽突然止步,看向高思博和崔小妹。
崔泽琢磨了一下,看着低头有些双腮红润的高思博言道:”小鹿,去告诉童儿,就刚刚那个小丫头,准备几壶桃花酿,还有一些菜肴,今天我们不醉不休,带上找小妹一起去。”
小鹿红着脸点了点头,拉着崔小妹的手小跑着离开了。
崔泽这才径直上了荷莲池上的木架走廊,带着王路行,崔栩还有张姣向着亭子走去。
待到亭子安座后,崔泽看向张姣,有些不解的问道:”张小姐,不知今日………”
崔泽还是不会说话,说到一半,不知道怎么向下说了。
张姣明白他的意思,微微一笑:”姣时常听闻谪仙人如何超凡脱俗,诡将如何沙场神勇,又幸知孟然师兄与震北伯为兄弟,特此过来一睹风采。”
崔泽听完后有些脸上发烧,这妮子真会说话。
”张小姐过谦了,崔泽少年时,也常常听张小姐文中词作诗句,也常看张小姐的巨作,每次观瞧,都觉得乃为神作,祥宏也对张小姐才情仰慕已久。”
几人闲聊,没等一会,高思博和崔小妹带着一群家丁丫鬟,端着几盘小菜,几壶桃花酿走了过来。
待到佳肴美酒放好后,崔栩突然露出一丝丝玩味的笑容,看着高思博和崔泽。
崔泽不解,不明白崔栩的眼神。
”大哥,你这什么眼神?”
崔泽不解的问道。
崔栩笑了一下,而后指着高思博道:”阿泽,什么时候成亲的,也不告知哥哥一声。”
崔泽听闻,差点吐血身亡。
本来脸上双腮红晕有些许退却的高思博,听闻此言顿时再次红了脸,连忙摆手说:”不…不是…不是…”
王路行张姣也是一脸好奇看来。
崔泽是苦笑摇头,崔小妹听闻后先是一愣,而后拍着桌子哈哈大笑。
崔泽拍了拍崔栩的肩膀,哭笑不得的言道:”大哥,你想什么呢,这是我部下的遗……闺女,让我带来大兴城,我和她也算一见如故,这一路行来,小也是乖巧,我只是视她妹子,哪有什么成亲。”
崔栩闻言一愣,狐疑的看向张姣。
张姣不知道为何,突然有点兴奋,她没管崔栩投来询问的目光,双眼中烁烁放光。
”震北伯,姣将有一新书将推行,只是这书中诗篇有些让姣纠结,震北伯即是谪仙人,不如为我新书作诗几许如何?”
崔泽楞了一下,左右看看,不明白这张姣写新书为何让自己作诗,她的笔墨不也可以吗?
”额……行……行吧。”
崔泽虽然不解,可还是没什么好的借口拒绝。
”张小姐,不知你书中书写什么?”
”此书名唤《待嫁时》,讲述从小交好的男子女子的爱情故事,他们在梨园中相识,也在梨园中相别,后来男子去沙场做了将军,女子在家中夜夜盼男子归来。”
崔泽摸着下巴琢磨一番,而后点了点头。
”行,我这就作来。
北风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散入珠帘湿罗幕,狐裘不暖锦衾薄。将军角弓不得控,都护铁衣冷难着。瀚海阑干百丈冰,愁云惨淡万里凝。中军置酒饮归客,胡琴琵琶与羌笛。纷纷暮雪下辕门,风掣红旗冻不翻。轮台东门送君去,去时雪满天山路。山回路转不见君,雪上空留马行处。
此为男儿沙场诗篇,女子深闺,必定孤独,不如这首词,小院闲窗春己深,重帘未卷影沈沈,倚楼无语理瑶琴。
远岫出山催薄暮,细风吹雨弄轻阴,梨花欲谢恐难禁。
而二人情意,倒是简单,这句如何,
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