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圆日西垂,归巢的海鸥在岛屿上空鸣叫,腥咸的海风刮过一片狼藉的小镇,带起一蓬蓬烟尘。
清缴行动从上午一直持续到了傍晚,就在崎亚准备叫上众人乘船离开时,有船员观察到海面有军舰样式的船只驶来。
“这帮人来得可真是时候啊!”
码头处,用单筒望远镜确认过赶来的船只后,加里带着些讽刺说。
正义或许会迟到,但绝不会缺席嘛!
一旁的崎亚只在心下调侃这么一句,没有开口接话,略一思忖后,他倒是觉得这样也好。
反正这次的交易已经达成,正好让扎克和米歇尔几个跟着这帮海军回去,顺带着还可以帮着自己等人应付下海军的盘问。
自己一行则继续向着藏宝图所指示的海域进发,等找到藏宝,完成了定制战船事宜,后续便能够安心在霜月村提升个人以及整个团体的实力。
做完决定,崎亚也没在码头区域过多停留,等到巴巴斯将依旧潜在海面下的众船员叫上岸后,一行人便带着几大袋自沉船内收刮来的财宝返回到了自家船上。
白溪镇的码头在东岸,崎亚等人的三桅帆船则停靠在西北边一处天然的深水港内,登陆点则是一处高于海平面一米左右的岩石层。
越往内,砂石土壤开始增多,相应的植被覆盖也就变得更加浓密。
等回到船上,将这事和扎克、米歇尔说过后,两人都没表示反对。
前者本就是海军内部的军官,和体系内的人交流起来并没有什么阻碍;
后者算是资本家,为人本就八面玲珑,在香槟镇还未被破坏前,和海军打交道的次数也不少,自然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为让扎克、米歇尔放心,崎亚亲自送两人穿过一片密林,来到一处坡上。
从这里往下望去,正好可以将大半个小镇以及整个码头区域收入眼底。几人亲眼见到了码头处正缓缓停靠的海军军舰,上面漆着21的字样。
“是阿瓦隆那家伙啊!他还真是走运。”
扎克上校语带揶揄说。
他这会儿手中正提着克利克的脑袋,一块黑布将其裹得严严实实,腰间一左一右分别插着一柄黄金左轮以及一柄崭新的燧发手枪。
此次行动中,除在安格镇被一伙马戏团打扮的海贼追得苦不堪言外,他几乎没出什么力气,所获得的收益却远超预料。
极高的付出回报比让扎克上校此时的心情极好,为表明自己的阔绰,他在顺了崎亚一柄崭新的燧发手枪后,将其中一柄黄金左轮留给了对方。
米歇尔在带着两名保镖离去前尝试着提过一嘴斯坦利。
后者时常在她耳边念叨崎亚如何如何迫害他,离开时一定要带走他什么的。
这会儿真到了离开时,米歇尔出于两人的老交情,替斯坦利开了口。
而在得知崎亚不过是想学习老友身上的医术,并不会虐待他后,米歇尔便也没有再说。
在海贼世界,一个人的话语权只和他所能动用的力量有关。
事实上,经过这一天发生的事,米歇尔觉得,只要这年轻剑士想,他立刻就可以成为新的东海霸主。
在自保能力远远不足的情况下,去和这样的危险人物讨价还价,并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亲眼看着扎克一行人走远,崎亚又看了眼夕阳下的小镇,而后径直返回到了船上。
小镇上满目疮痍,幸存下来的人亲眼见到一伙恶徒冲进他们的镇子施暴,又亲眼见到另一伙六七人将这伙恶徒尽数斩杀。
就在他们暂时舔舐完伤口,准备寻找这伙天降的正义之士,好好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时,却发现这伙人便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找来找去,也只找到一伙姗姗来迟的海军。
而在这些幸存者中,一名典型的白人胖子默默扛着木板和工具开始替没了依靠的老人修葺起房屋。
……
帆船在海上安稳航行了一夜。
等到第二天清早,崎亚和房间中的巴基决斗完毕,得到今日份的任务点,走到船甲板处时,一只新闻鸟带着最新一期的报纸停在了船头的栏杆上。
这世界普通民众获取消息的渠道并不像他前世时那么多。
在势力还处于萌芽期的情况下,崎亚也只能借助报纸上的新闻来保证自己和这世界脱节不会太过严重。
购买了几份比较有价值的报纸后,他搬来一把躺椅,就这样在甲板上浏览起东海近些天发生的大事。
占据《东海每日报》头版头条的是香槟镇遇袭的事件。
上面还配有数张香槟镇被毁以及镇上居民惨状的黑白相片。
崎亚粗粗过了一遍,见和自己知道的没有太多差错后,便接着向下一则报道看去。
该则报道讲述的是泰纳商会的覆灭,事件的真实情况不明,文中只以猜测的口吻说出了事情的起因经过和结果。
尽管事情经过还不清楚,但已经可以确定其中的两名主犯。
为此,在报道的末尾,还附上了两张仅有一寸大小的悬赏单。
崎亚仔细看过后,发现其中一个梳着大背头,戴一副圆眼镜,长相斯斯文文,另一个则戴着宽边礼帽和心型眼镜,留着齐肩长发,富有文艺气息。
略一辨认,他便将之与克洛和赞高两个对应在了一起。
其中克洛的初始悬赏为800万贝利,赞高的初始悬赏则为400万贝利。
报道中猜测,可能是原泰纳商会管事暗中谋夺泰纳商会资产的事情败露,之后凶相毕露,伙同当地的地痞流氓连夜杀光了整个商会上上下下,而后卷走商会所有资金逃遁。
两人现正被第34和35分部的两艘军舰追击。
再往后则又是一篇篇有关于各个王国的政治报道。
快速翻阅完今日份的报纸,崎亚发现对自己有些用处的也就只有关于泰纳商会的报道,其余则只是看个热闹。
至于有关四皇、三大将、七武海、超新星等他比较感兴趣的报道则是一篇都没有。
将报纸盖在脸上,崎亚闭上眼开始思考着应该怎么把这件事告诉安尼塔。
虽然他估计以老光棍丹尼尔那市侩狡猾的性子,不一定会被殃及,但想要以此来宽慰安尼塔显然是行不通的。
换位思考,如果是抚养自己长大的父母遭遇这种情况,生死不明,崎亚觉得自己也不会心安理得的接受这种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