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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无念则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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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ぎ泡书友的帖子很有意思,我其实就像个自己种菜的农民,不管最后种出来的是白菜还是土豆,至少,我很享受这种劳动的过程,因为从始至终,我都知道种出来的东西是有人会来吃的。

中秋节将至,祝大家节日快乐,我今晚在单位值班,明天白天加班,明晚还是值班,中秋节只能自己流着眼泪孤独的过了,唉,我怎么这么惨?555555555)

李尘一口气从宿舍跑到七星崖,后山询查的弟子都知道他又被罚在涤心洞面壁,也没有拦住盘问,只是惋惜的谈论道:“多好的一个年轻人啊,被刺激成这样,可惜了。”

李尘可顾不了别人的看法,他直接冲到涤心洞,一进入石室,两眼就直勾勾的盯着那涌出山泉的池,慢慢的伸出双手,探入了池中。

那水池不深,底部被泉水常年的侵蚀,十分的平滑,李尘的手指顺着池底摸索,不一会就找到了拳头大的泉眼。

那泉眼虽然不大,但喷涌的力量不,李尘单手都无法阻挡,放眼在室中环顾,李尘抓起石床上的棉被,直接就将其撕成一片片,裹成一团,向那泉眼中塞去。

一床棉被塞进去三分之一,泉眼终于被堵住,池的水面变成了平滑如镜的样子,借着室内的光线,李尘极目低头望去,果然在池底之处,隐约显现出一列列异常的痕迹。

李尘如释重负的坐在地上,活动着被冻得麻木的双手,自语叹道:“靠,直接在水池底上不就完了吗?什么‘涤心洗尘,明镜止水”?也不知是哪两个疯子想出这么整人的法子。”

受龙七无意的启,李尘忽然现,自己还是被那些误导了,只顾去想这八个字到底有什么玄妙的涵义,却没想过这只是把很简单的话写的十分复杂,要是直接翻译过来,无非是“涤心洞的水池中,把泉眼堵住即可现”之类的意思。

运功一周天,李尘的双手又恢复了知觉,就开始将水池中的泉水往外淘,忙活了好一阵,终于看清了池底的那些痕迹。

那是密密麻麻的蝇头字,也不知是用什么颜料写在池底,在泉水的侵泡下,仍然清晰可见,由于都是碧青之色,和池水混为一体,如果不将水池内的泉水放干,绝对难以现。想来当年留字之人,也是煞废了一番苦心。

李尘这才明白刚才自己在池底摸索,为何没有现有刻凿的痕迹,暗骂当年想出这个方法的人自找麻烦。

那些字迹虽然极,但都是用工整的楷书写,给人一种赏心悦目之感,和石壁上那“涤心洗尘”四字,明显是出于同一人的手笔。书写如此多的字,竟然没有一丝的错漏走形之处,通篇浑然一体,一气呵成。这个留字之人的眼力和对笔力的控制,显然已经到了极高的水平。

篇的几个字稍微大一些,看来是题目,

“太上忘忧心法?哈哈,我终于转运了,这肯定是绝世神功,老子出头的日子到了。”李尘手舞足蹈的念道,仿佛已经看到自己笑傲江湖的情形。

好在他经过涤心洞多日的磨练,心态很快平静下来,开始仔细的阅读这篇心法。

心法都是用拗口的古文家的词汇,让李尘看的十分辛苦,幸好他前些日子为了参透石壁上的字迹,看了不少道家的典籍,配合自己对经脉的知识,勉强还能看的懂。

看完一遍,李尘却有些迷惑,整篇心法好像不是很难,却没有半提及武功方面的问题,通篇字里行间,充斥着道家清静无为的宗旨,而这也是李尘平素最不感兴趣的。

不过毕竟是千辛万苦找到的,而且隐藏得如此隐秘,想必不会是一般的心法,李尘再不多想,照着入门的口诀,坐在石床上就开始了修炼。

哪知这心法看似简单,修炼起来却十分的艰难,也许是他本人的性格所致,感觉内力的运转一下子变得非常的缓慢,越是拼命催动,却是流转生涩,只是不停的在各条经脉中徐徐而进,时不时的还从支脉绕上一圈,急得李尘满头是汗,一个周天下来,洞内的光线已经十分黯淡,竟然比平日运功多花了几倍的时间,而内力也没有半的增长。

唯一特别的是,收功之后,李尘只觉神清气爽,精神更盛日间,没有什么疲惫之感,和平时练功有些差异。

虽然不像中描述的那样,“浑身有一股暖流涌动,丹田鼓胀,双目如电,暗室之中似如白昼。”,但好歹有了些效果,也就更坚定了李尘炼下去的决心。

李尘就这么又在涤心洞住了下来,一心一意的修炼太上忘忧心法,钻研其中的奥秘,几天下来,他已经找到了一些规律。

这种心法十分特别,越是全心运转,进境却非常缓慢,而以平静的心态,浑然不去想任何事情,内息反倒能自由的流转体内各处经脉,循环往复,生生不息。

随着李尘找到了正确的方法,他修炼的度也逐步加快,这还要拜他这一月来在涤心洞中对石壁上那八个字的摸索自修,让他来武当时浮躁飞扬的性子,改变了不少所致。心态的平稳,使他能够保持浑然物外的状态,而在这种‘入定’之时,太上忘忧心法的修炼是最为迅的。

这种心法共分七层,口诀都并不深奥,李尘用了一个月的功夫就全部练成,不过还是不能融会贯通,真正了解这心法的妙用所在。

这篇心法并不能飞的增进内力,也不能让原有的真气更加迅猛,只是让李尘对外界的感觉更加清晰,头脑更加清明冷静,进而使他的反应力更快一些而已。而随着这太上忘忧心法的进展,李尘原有的那浅薄内功,也慢慢改变了原本的性质。其中天魔教的入门心法最讲专注凌厉,与上清炼神心法的宗旨格格不入,待李尘第七层心法练通,想要转用天魔心法,却现异常的困难,内息稍一流转,经脉就隐隐作痛,阻塞难行。而雁荡派的心法流转的度也有所减慢,只是自由了许多,威力也更见增强。

李尘也不知道是喜是忧,反正内力没有减少,也就不再去想。

弥漫的水雾中,李尘将太上忘忧心法一至七层逐一运转完毕,缓缓收功而起,望着身边飞流直下的七星瀑布,心中还在回味刚才运功时那种凝心无欲,只是感受内息在体内自由流转的美妙感觉。

他为了锻炼自己的心性,将练功的地改到了七星瀑边的石台上,开始时,听着隆隆的水声,他无论怎样也无法进入入定的状态,不过随着心法日熟,现在的他已经能够轻松的在这里运行上清心法七周天,就算是每夜洞中那阴冷的寒气侵袭,只要一运功,也能安心入眠。

“这种心法治疗失眠倒是很不错。”李尘自嘲的笑道,伸手抚过那湿润的水雾,感受着掌中清凉的流动,一时似有些出尘之态。

半晌,李尘淡笑着收回手掌,自语道:“七儿看到我这个样子,肯定又一口咬定我要出家当道士了。呵呵。”

慢慢走会石室,看着那恢复喷涌的池,李尘童心大起,想道:“前边两个疯子害我找了这么多天,不如我也留下东西,以后要是还有人能现,岂不是更加的迷糊?”

想到就干,李尘抽出残月,趴在石床上,开始在石壁上刻字。

一阵轻响过后,石壁上那八个字旁,又多了一列难看的字迹,好在笔画还算匀称,刻痕虽浅,还是可以看清。

“无念则通,”李尘看着自己的作品,满意的笑道:“不错,哈,这下他们想破了脑袋也猜不出,我只是让他们学完之后不要忘记把泉眼放开罢了。哈哈。”

李尘得意的大笑,却忘了一件事,在这个“天下”中,又有几个玩家有机会或者有兴趣到这武当山的涤心洞来面壁受罚,恐怕他这番心思,只能让龙腾当个笑话消遣一下了。

收拾停当,李尘大步的离开涤心洞,准备回到山下,等混过合同期的最后几天,就和无心睡眠告辞,带着龙七离开武当了。

“这次来武当也算值了,虽然还不明白这太上忘忧心法到底有什么用,但好歹借着涤心洞提高了不少的内力,这地方就像以前中得那种可以提高技能熟练度的特殊地一样,有机会再来吧。不过下次我要以正式弟子的身份上来,当杂役实在是太丢脸了,呵呵,道这个,来了两个多月,大部分时间都在这里受罚,无心睡眠可是白多了一个同行,哈。”这些日子他可没少在七星崖这边询问,结果没有一个人知道风露堂在哪,李尘已经无奈的决定找寻段风的事情以后再,现在也就索性不想了。

来到山下,李尘看着在武当后勤处进进出出的玩家和npc,忽然想起,应该和一直挺照顾自己的飞云道长道个别,就找了个道士问道:“道兄,请问飞云道长今天在哪里?”

那道士笑道:“他老人家每天都忙的不可开交,我哪知到他去了哪里?你去餐宿部那边问问吧。”

李尘道了谢,直往餐宿部那个大院子走去,看着门口那块古董级的标牌,李尘不由暗笑道:“看来武当好久以前就改革名称了,餐宿部?呵呵,不知怎么取了个这么别扭的名字。”

脑中思索,经过那标牌旁边时,李尘的目光随意在那“餐宿”二字上一扫,心中却忽然生出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修炼太上忘忧心法之后,他的头脑清明了不少,反应更加迅捷,看见那年代久远的两字,心中反射般的一动,竟呆呆的站在原地。

愣了一阵,李尘盯着那标牌,忽然伸手拦住身边的一人,头也不转的问道:“请问,这餐宿部的部长是谁?”

“苍松道长啊。你不知道吗?”那人回道。

李尘脑中浮现出当日带他上七星崖的那位苍松道长随和的面容,低头颓然叹道:“不是他,年岁差的太远了。”

被他拦住那人好奇的问道:“跟年龄有什么关系吗?那以前有几位位部长好像岁数不哦。”

“哦?”李尘来不及道谢,直接就向门内冲去,口中道:“那我这就去问问。”

哪知那人一把抓住他的手臂,笑道:“不必着急啊。”

李尘愕然回头一望,才现被他拦住那人,正是笑眯眯的飞云道长,他赶紧行礼问好。

飞云笑道:“这武当后勤处几十年的变化,我可都是了若指掌,你想找什么人问我就可以了。”

李尘喜道:“太好了,我找那个人岁数很大,我想知道大概三十年前,这餐宿部的部长是哪一位?”

飞云笑问道:“你先告诉我,你这么着急找这个餐宿部的前任部长干吗?”

李尘只好道:“我这次来武当,想找这七星崖的风露堂堂主,但问了好多人也不知道,刚才我忽然想到。“风餐露宿”,风露二字和餐宿正好相合,所以才想知道前任部长是不是我要找的人。”飞云道长一贯对他不错,为人也很随意,李尘也就不对他隐瞒了。

飞云道长笑道:“哦,原来如此,你的脑筋倒是转的很快啊。”

李尘急道:“道长,您就快告诉我吧,到底三十年前的餐宿部长是谁啊?”

飞云道长大笑道:“巧了,这个人我还真认识,也算是很熟的,他就是。”着伸出了手指,在李尘急切的目光中,缓缓划了一个圈,然后慢慢的指向了自己的鼻子,对着傻傻的李尘道:“就是我,飞云。”

“啊?”李尘眼睛瞪得溜圆,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个须洁白的武当前辈,一时不出话来。

飞云笑叹道:“你还真是有够笨的,直到今天才想到,天魔教的圣刀传人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这句话可把李尘从惊讶中吓醒了,他赶紧拉着飞云缩到一边,看看周围没有人注意,才开口苦道:“我道长,这里可是武当山,你是怕我死的不快吗?”

飞云瞥了他一眼,道:“怕甚么,又没有人听见,别是你,就算我现在出去高喊我就是‘刀魔’段风,也没人会相信的。”

李尘又惊又喜,喜的是终于找到了段风,惊得却是他如此口无遮拦,万一被人知道李尘就是魔教的圣刀传人,别是武当山,就算是眼前的七星崖,他也未必逃得出去。

李尘赶紧低声道:“段前辈,段大爷,您老在武当这么多年了,谁敢怀疑您啊?我可是刚来两个多月,人家万一对我有了疑心,可就不是再去涤心洞面壁能解决的了。”

飞云呵呵一笑,道:“行了,我看你可不像这么胆的人,不过每代传人像你武功这么低的可是绝无仅有,是东方无病那子让你来找我的吧?我就知道告诉他我来武当是个麻烦,当年为什么要找他帮我翻译那篇心法呢?真是失策、失策。”

李尘听他终于不再提那些敏感的字句,心下稍安,好奇的问道:“前辈,您怎么知道我是是那个刀的本代传人呢?”

飞云笑道:“那天第一眼看见你身上背的那个布卷,还有你手心上的弧形伤痕,我就知道你是圣刀的传人,那把残月刀我也背了不少时日,怎么会看不出来呢?”

李尘奇道:“您也做过那个刀传人?怎么东方先生他们从没跟我提过?”

飞云伸出左掌,在李尘眼前一晃,只见他的掌心处,也有一道半弧形的伤痕,和李尘手上的一般无二。

只听飞云道:“我当然做过,东方子不提自然是因为,我这个传人,却是史上最不守规矩的传人了,不仅从来没有在教中起什么作用,而且连这把残月都是在我手中失落的,所以上一代教主才决定免除我那个刀传人的身份,就当从来没有这回事了。”

“啊?那个刀的传人把那个刀都丢了,不过血誓?”李尘惊问道。

飞云笑了笑道:“想听故事吗?你先回去,今晚二更,到翠屏峰下的凉亭等我,我细细讲给你听吧。”

李尘满心疑惑的回到了下院的宿舍,无心睡眠和龙七见他回来,免不了又是一阵盘问,追问他是不是面壁面上了瘾,竟然这么多天都没有照面?

李尘自然是满脸陪笑的安抚半天,最后答应替无心睡眠干一个礼拜的杂活,给龙七买十几种零食,这才平息了这两位的埋怨。

吃过晚饭,李尘在床上躺了一阵,看时候差不多了,偷偷溜出宿舍,直奔翠屏峰下的凉亭。

翠屏峰是武当著名的景,日间游客众多,只有晚上才显得幽暗清静,李尘无聊的坐在凉亭中等待,看看周围没有一个人影,就修炼起太上忘忧心法来。

行功七周天完毕,李尘收功而起,这才现飞云早已来了,正坐在一边笑望着他道:“好啊,你在涤心洞中这两个多月,确实是没有白废。看来你我还真是有缘,怎样?我写的那句‘明镜止水’是不是很妙啊?”

李尘这才知道,原来这飞云早就知道涤心洞的秘密,而那石壁上的‘明镜止水’,是这个老头加上去的,虽然心中暗骂他故弄玄虚,脸上却感激似的道:“多谢您的指,我才能想到那‘涤心洗尘’,竟然指的是池底。要不然我现在还在洞里咬牙忍冻呢。””

飞云摇头笑道:“别装了,想骂就骂。我当年现池底的心法时,也是气的够戗,所以才加上那四个字,想看看哪个倒霉的家伙还能找到。没想到等了几十年,却让你给碰上了。”见李尘似要解释,飞云又道:“你就别解释了,你的性子跟我当年很像,我就不信你这次没在那留下什么字?哈哈。”

李尘有尴尬的苦笑道:“不错,我这次也留了四个字,‘无念则通’。”

“无念则通?哈哈,好,接的好,接的妙,不知道多年以后,会不会还有一个更倒霉的家伙,再在后边接着写下去。你呢?”

李尘与飞云对视一眼,二人的表情都是那样的古怪,良久,一老一少同时捧腹大笑,笑声在翠屏峰下回荡,经久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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