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刃随风大病一场,实话实,与死亡擦肩而过,回头想想,倒没有多少害怕,只是有些不甘,恐怕到时候本书的书评区中,TJ字样当屡见不鲜了。本书刚刚创作一半,决不会半途而废,请大家相信随风的承诺。)
李尘和断梦,天外流星一起回到四海堂,其他人并不知道他们刚刚去干了什么,所以李尘也就省去了好多解释的功夫,当然,水灵儿可是例外.
李尘刚回到屋中休息,断梦和天外流星就找个借口,溜之大吉,只剩下水灵儿和他无言相对.
水灵儿板着脸,只是坐在床边,默默的看着李尘,这种压抑的气氛更让李尘心中打鼓,勉强笑道:"灵儿,怎么了?谁又惹你不高兴了,告诉刃大哥,大哥给你出气.”
水灵儿也不看他,只是低声道:“每次就这么冒险,难道在游戏里,你也不能考虑一下别人的感受吗?”
李尘张大了嘴,满腹解释和安慰的话语一时都出不得口,呆了好半天,才一声叹息,闭口不言了。
水灵儿却不想就此放过这个话题,继续道:“我知道你决不甘心过平淡的日子,刃无心注定要在这天下里成为个响当当的人物,但经历了这么多,你就不能稍微的改变一下吗?”
李尘苦笑一声,道:“有这么严重吗?只是个游戏而已。”
水灵儿叹了口气,轻轻的道:“难道蝶舞姐姐的事情,还没让你清醒过来?”
这句话如一根针般刺入了李尘的心中,他无力的躺倒在床上,脑中闪过渺无音讯的蝶舞,无言以对。
水灵儿伸手握住李尘的手,轻道:“我把握不住现实的你,难道连这个游戏中的你,也不肯让我得到一些温暖吗?”
李尘感受着水灵儿温润的手掌,忍不住也紧紧反握住她,低声道:“我已经没有回头的路了。”言毕,也不再多做解释,闭上了双眼。
在天下中,他确实得到了很多,但也同样背负了很多的责任,在这个真实的虚拟世界中,即使他一直心翼翼的掩饰着自己,但仍然不可避免的被影响,被改变,想要轻松的抽身而退,真是谈何容易。
水灵儿看他的神色,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慢慢的走出了屋外。
过了不知多久,李尘终于回复冷静的心态,毕竟现在面对高深莫测的赵王,他实在没有太多的时间可以沉浸在对自己经历的回忆中。
这次和赵王的会面,让他原本的计划有了很大的变数,再没有那种尽在掌握的感觉,取而代之的是无从下手的颓然之感。
表面看来,他此行已经达到了既定的目的,初步找到了进入赵王集团的机会,可是他也敏锐的感觉到赵王那温和的笑容背后,隐藏着许多难以琢磨的心思。
按照原计划,李尘自信凭借自己随机应变的本事,可以取得赵王的信任,拿到比一张织锦更有服力的铁证,到那时好好敲上赵王一笔,再把证据卖给常笑,那么赵王爷不死也要被锦衣卫剥下一层皮了。
不如此,也出不了他这口恶气。
可是接触赵王之后,李尘深深的感觉到,这个家伙能在被皇帝猜疑的情况下,安安稳稳的渡过这么多年,绝对不是靠着侥幸。若他真会对这织锦之事手足无措,没有办法,实在是太一厢情愿了些。
事到如今,凭借流云自己的力量,看来很难撼动赵王这棵大树,必须寻找一个有实力的合作伙伴。
京城之中,除了常笑的锦衣卫,他也再没有其他的选择。
想起常笑那冰冷的笑容,若不是赵王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李尘真有心就这么忍下这口气,常笑的人情,可是不好欠的。
“又要在夹缝里玩手段了,希望常老大这次的价码,不会开的太高。”李尘苦笑自语道。
正在此时,天外流星从外边进来,低声道:“老大,我按你的,仔细留意了一下咱们店的周围,确实多了不少生面孔,赵王会不会趁着咱们现在身上有伤,派人直接杀进来啊?”
李尘知道事情到了这一步,无论是锦衣卫还是赵王府,都不可能不派人监视他们这的四海堂,但正好互有顾忌,都不能给他们的生活带来什么麻烦,所以至少在这三日之期之内,维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
他听到天外流星的话,毫不担忧的道:“放心吧,流星,只要锦衣卫还注意这里一天,赵王在没有摸清我和常笑的关系之前,是决不会贸然有什么行动的。”
天外流星皱眉道:“就算这几天不会有什么麻烦,但咱们一举一动都有人盯着,好多事情都不好办了。要不咱们给其他兄弟信,要他们到京城来支援一下?”
李尘哈哈大笑道:“流星,赵王想摸咱们的底,咱们也正好给他唱出空城计。哈哈,告诉所有人,这两天一切照常活动,除了灵儿暂时不要出去之外,其他人该干什么干什么,赵王就算再狡猾,也只是一个npc而已,怎么能理解咱们玩家的手段?”
话间,李尘附在天外流星耳边,轻轻的了几句,天外流星闻言一愣,紧接着也是哈哈大笑起来。
接下来的两日,四海堂依旧紧闭着店门,但周围的街道上却反常的出现了三五成群的可疑人物,在李尘的眼中,这些王府护卫改扮的监视者实在没什么表演天赋,远不及锦衣卫的密探们无声无息的潜伏在四周,可是赵王这一招摆明是告诉他,别耍花样,我盯着你了。
四海堂上下则是极为的平静,看不出丝毫处于风口浪尖上的慌乱,锦衣卫也是毫无动静,常笑自那天在四海堂现身之后,再也没有其他什么举动,这委实让负责监视的谢东平一头雾水。
“难道这刃无心真的是想投靠王爷?”谢东平心中纳闷,只好把情况如实的汇报给赵王。
“哦?那个刃无心没有派人去联络常笑吗?”赵王微微一笑,目光犹注视在水潭中漂荡的浮漂上,握着吊杆的手也没有丝毫的抖动,似乎此事早以在他的意料之中。
谢东平垂手肃立在赵王身后,恭敬的道:“是的,他们所有的人,连驿站都没有去过,也没有任何外人进入过四海堂,他们决不会有机会招集其他帮手的。”
赵王淡淡的道:“明日是最后的期限,你传令下去,撤回大部分人手,只留几个最隐蔽的暗哨继续监视。”
谢东平一惊,不解的道:“王爷,那样咱们就没法完全掌握他们的行动,万一他们跟常笑及时取得了联系。”
话未完,赵王冷冷的语声传入耳中:“东平,你跟本王的时间也不短了,怎么眼光还是这么短浅?你以为这次本王大费周章,只是为了对付一个的四海堂吗?”
谢东平心中一凛,低头道:“卑职愚昧。”
赵王语气转柔,继续道:“本王让你们这两日大张旗鼓的监视四海堂,正是为了试探常笑的耐心。这群鹰犬注意本王多日,此次明知有可能从这刃无心身上得到突破,为何还这么沉的住气?常笑此人,心机极深,在没有十足的把握之前,不会撕破脸面硬来。本王要你们撤回,就是为了给他提供一个机会。如果他真要与本王为敌,是断然不会放过的。”
话间,赵王的双目闪过森森寒光,冷笑道:“本王对刃无心的那个条件,只是一个试应手,无论如何,三日之期,也逼得常笑要么放弃,要么就要接下一招。现在他忍过了两日,在最后一日,本王却突然改变棋路,让他在没有周详的计划之前,不得不仓促出招,却不知正中本王的下怀。若是他真的想借这个刃无心对本王不利,哼哼,本王反倒有机会扫除这些碍手碍脚的家伙了。”
冷笑声中,赵王手中的钓竿一扬,一条尺多长的锦鲤随着钓线破水而出,划出一道绚丽的轨迹。
“本王要钓的,不是刃无心这条自作聪明的泥鳅,而是常笑这条大鱼。”
赵王口中的泥鳅――李尘,则好像真的是要一反常态的当一次老实人,在诸多隐蔽中的眼睛注视下,最为紧张的第三日,他却仍然没有什么动静,让所有人都不明白他到底打得什么主意。
清晨到正午,正午到黄昏,就在日头眼看就要落下之时,四海堂紧闭的大门忽然打开,李尘持着灯笼,一步三晃的走了出来,他的身后,水灵儿低着头,也慢慢得跟了出来,不过看她僵硬的动作,就知道她并不是很开心的样子。
赵王府,赵王得到谢东平的急报,微微沉吟半晌,问道:“你确定刃无心没有和常笑联系?”
谢东平赶忙道:“四海堂今天整日都无人进出,这一属下派出的暗哨都可以确定。”
“难道他真的要带水灵儿来王府?”赵王磨娑着自己手上的龙纹戒,微微叹了口气,道:“一路监视,放他们进王府……,还有,撤去后花园所有的明岗,本王在凉亭见他们。”
谢东平惊道:“王爷,不可,这刃无心居心叵测,王爷千金之躯,怎能……?”
“不必多言,”赵王挥手打断,笑道:“传令第五组,由杰老带领,暗中在花园中布防,外驰内张,你明白了吗?”
谢东平恍然道:“第五组?原来王爷是要引蛇出洞。属下明白了。”着躬身施礼,匆匆离去了。
一直肃立在赵王身后的那老者开口道:“王爷,为了一个刃无心,动用第五组是不是太……?”
赵王笑道:“杰老,刃无心,跳梁丑而已。但是他真敢如此有恃无恐,很有可能是利用本王想不到的方法与常笑有了默契,那今晚常笑必然会有动作,所以今晚您辛苦一下,无论锦衣卫那边派来多少人,全部给本王留下。”
“请王爷放心,就算是常笑亲来,也定不能讨得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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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们的主角此时则是优哉游哉的打着灯笼,不时和身后的水灵儿笑几句,一路逛街般的向赵王府方向行去,水灵儿一直没有跟他过半句话,他却还是那幅嬉皮笑脸的样子。
在一路被密切监视下,李尘和水灵儿终于来到了王府的后门前,谢东平早已在此等候,看到李尘他们走来,冷笑道:“刃老板倒真是信人,果然把水灵儿给王爷带来了。”
水灵儿浑身一震,头垂得更低了,隐隐有轻微的哭泣声响起。
李尘却毫不在意谢东平话中的嘲讽,笑道:“谢总管过奖了,这是无心的本分而已。”
谢东平拿这个厚脸皮的家伙也不知如何是好,不过既然已经知道赵王的安排,当下只是冷笑几声,道:“随我来吧。”着当先走入门中。
李尘拉住水灵儿,笑道:“放心吧,灵儿,王爷不会为难你的,他可是很和善的呢,走吧。”
水灵儿狠狠的甩掉了他的手,还是低着头哭泣。
李尘无奈的摸摸脑袋,带着水灵儿也走入了王府的后门。
木门在他们身后重新重重的关闭,出乎李尘的意料,门内并未像上次那般布满了王府的护卫,穿过曲折的通道,直到后花园门口,也没有见到几个护卫站岗,防守极为松懈。
但是来到暗影处处,寂静无声的后花园,李尘敏锐的感觉到,虽然看不见半个守卫,但那种无声的压力,比之他前两次来此都不可同日而语。
当然,李尘这种感觉只是修炼太上忘忧心法,提升感官能力的结果,否则凭借他的武功,就算近期内力提升迅,也是绝对无法察觉后花园中那数十名王府精锐高手的埋伏的。
李尘心中有数,面上却丝毫不露,还是那么个微笑的样子,对那两个把守园门的护卫举起了手,示意他们来搜上一搜。口中笑道:“烦劳两位了,这次我可是手无寸铁哦。”
那两个王府护卫懒得理他,还是仔仔细细的将他搜了一遍,没有现任何的危险之物,但目光转向李尘身后的水灵儿,这两位却有些犯难。
这个差使虽然很是享受,却未免太龌龊了些,特别是水灵儿娇弱的身躯还在随着哽咽微微颤抖,在谢东平这位头上司面前,这两个护卫都有些犹豫,万一被上司认为自己见色起意,可就太不值得了。所以两人互相对望,都示意对方过去。
谢东平心中暗骂:“一个女孩子而已,园中多少高手潜伏,你们还怕她翻上天去?做做样子不就得了。”嘴上赶忙道:“不必麻烦了,岂能让王爷久等?刃无心,你们跟我进来吧。”
那两个护卫如蒙大赦,赶快回到门前站好,目送着谢东平带着李尘他们走进了园中。
顺着熟悉的道路,谢东平领着李尘他们来到上次见到赵王的凉亭前,此时四下灯火通明,挂满了成列的精美宫灯,却没有任何的侍卫肃立,在亮如白昼的光线中,李尘手中的那盏普通灯笼,立即变得十分滑稽。
凉亭之中,赵王披着一件杏黄斗篷,正在捧着一本古书独得津津有味,身前摆着的一盏香茗,正散着沁人的幽香。
李尘心中暗笑:“上次是品酒,这次是读书饮茶,你这王爷当得可是够雅,可惜实在是累了吧?”
谢东平瞥了他一眼,正待禀报,赵王却忽然笑道:“满目山河空念远,落花风雨更伤春,不如怜取眼前人。哈哈,果然好词,可惜晏殊一心仕途,又何得怜取眼前之人,此词终是一时颓唐之言,非由衷也。”
李尘本不太明白词中涵义,可是赵王这么一解释,摆明了是影射他为了投身,不惜让水灵儿犯险之举,真是尖酸得讽刺。
但李尘的脸皮何等之厚,笑意不减的施礼道:“仕途得意,男儿纵然偶尔颓唐一番,倒也是一桩美事。”
赵王转目望了望他,又看看他身后垂头哭泣的水灵儿,叹道:“刃无心,如此良辰美景,佳人在侧,怎么出这等俗言,真是煮鹤焚琴,毫无雅量。”
李尘笑道:“在下本就是个俗人,若是装雅,岂不是反倒让王爷见笑了?”
赵王哈哈大笑道:“好个俗人,你不惜万贯家财,舍却红颜知己,放弃逍遥日子不过,偏偏要来投本王这个轻闲王爷,如此俗人,倒也少见得很啊。哈哈。”
李尘陪笑道:“王爷志比天高,在下也不过是想作些男儿伟业,不要辜负这一生而已。”
“男儿伟业?哈哈,谈何容易?本王若不是也想对得起这数十载春秋,又何苦这么劳心劳力?皇城里有位兄长总是惦记,实在不是一件轻松之事啊。”
李尘面色一变,更加恭敬的道:“这也是时间早晚得事情,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赵王满面春风,大笑道:“到那时,你刃无心也少不得到金銮殿上每日站上一站,是吧?”
李尘心中大惊,前次赵王还警告他不得妄言,怎么今日他自己却毫无顾忌得随口而谈,要知这些言语,句句都是犯忌之词,虽然李尘此来得目的也是为了多多旁敲侧击,套出赵王的话来,可是赵王忽然这样直白的出来,怎么看也不符合那位心计深沉的王爷形象,若不是赵王突然变成了白痴,真的相信自己是来真心投靠的,那肯定就是赵王根本就不怕他把这些言语传出去。
李尘面色数变,笑容也变得比较生硬,正待解释几句,赵王的语气已经变得冷冰冰,直传入他的耳中。
“刃无心,你以为带水灵儿前来,本王就不会对你提防了吗?真是可惜,本王费了这么大的力气,只网住一群鱼,看来常笑对你这个角色,还是不够信任啊。”
李尘面露不解的神色,问道:“王爷,您此言何意?我可是完全按照您的吩咐,连灵儿都带到了您的面前啊。”
赵王轻轻的放下手中的:“常笑能找到你这等善作伪的手下,倒也难得,可惜你太高估了自己,就凭你那本事,也值得本王有什么兴趣吗?哼,也罢,让你死个明白。杰老。”
“在。”那个白老者身影一闪,出现在赵王身后,朗声道:“不出王爷所料,锦衣卫派出三十二名高手,意图偷入王府,现在全被就地革杀。他们身上,都带有锦衣卫的令牌。请王爷稍后一一过目。”
李尘闻言,全身巨震,努力的摇晃几下,才没让自己瘫倒在地。
赵王仰天笑道:“常笑啊常笑,可惜你还是太过心,否则今夜本王已可高枕无忧了,不过明日早朝,本王奏本弹劾,你这锦衣卫统领的职位,恐怕就要拱手让人了。哈哈。”
谢东平冷笑着看着浑身颤抖的李尘,嘲道:“米粒之珠,也敢与皓月争辉?刃无心,你现在知道自己在王爷面前,根本就是一个丑了吧?”
李尘终于支持不住,软软的坐倒在地。
谢东平转身对赵王道:“王爷,一切都如您所料,但这刃无心和水灵儿,到底如何处置?请王爷示下。”
赵王负手转身,望着夜色中波光荡漾的水潭,冷道:“此次未能找到常笑,留他们还有何用?”
谢东平垂道:“是。”
那杰老也微微颔,对这个牙尖嘴利的刃无心,他也一直没什么好感。
“王爷,我还有话。”瘫坐在地上的李尘,忽然放声叫道。
赵王饶有兴趣的转身走上两步,对李尘笑道:“刃无心,事到如今,难道你们还自认能活着离开本府吗?”
在赵王等人调笑的目光下,脸色苍白的李尘却展颜一笑,轻道:“王爷英明。”
赵王看到李尘高深莫测的笑容,心中猛然生出一丝警惕,却实在想不出自己哪里有什么大意的漏算。
不过就在刹那之后,赵王的担心就已应验,只闻一声龙吟,凉亭周边数百盏宫灯仿佛一时都失去了光亮,所有人的眼中,只留下一道灿烂的如澜剑影。
更加让谢东平和杰老猝不及防的是,这道剑光并不是来自凉亭周围的任何一个隐蔽的角落,而是突然出现在赵王身前,那柄光芒四射的软剑,几乎瞬间就侵入了赵王身前三尺之内。
而这道催命的剑光,正是又那位一直在低头哭泣的水灵儿手中出的。
(这一章本来是昨天的,但忽然现几处好大的硬伤,今日冥思苦想之下,总算勉强修改完毕。
本来不准备把李尘和赵王之争写的这么曲折的,可是写来写去,自己却给自己写成了死路,如果不经过这番钩心斗角的经过,最后的结果就无从出现了。所以,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