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金无法确定马修身后有没有伏兵,就像马修无法确认金身后是不是有追兵和后手一般,这是一场心理上的博弈,谁能胜利就看谁更技高一筹了。
金此时有些顾此失彼,他一方面在担心着奎因的情况,另一方面却不得不留在这里防止马修会进行反扑,所以自然比起马修要稍逊一筹。
马修看出金似乎有一丝犹豫这让他似乎感觉到什么,但是却无法抓住这种转瞬即逝的灵感,这让他莫名的感到有一丝烦躁。
两人在空中遥遥相望,两者之间只有不到二十米的距离,这距离在保护住他们自身不会被对方突然袭击的同时,又深深的制约着双方。
金自然不会在这么僵持下去,毕竟他在这里每多耽搁一秒,奎因那边也就危险一分,所以这个僵局也只能由他来打破。
漆黑的火焰在金身上熊熊燃烧起来,一股枯败、寒冷的感觉让马修很快就察觉到,并且这种火焰让他和之前在艾斯身上感觉到的截然不同。
如果说艾斯的火焰可以带给人温暖,并且给人一种积极向上的感觉,那么金身上的火焰则是给人一种腐败和阴森的感觉,一个来自天堂一个来自地狱。
这种诡异的感觉,让马修一点也不想让对方的火焰落到自己身上,谁知道这种东西对自己会不会有什么危害。
火焰附着在金的身上,金的头也再次化作一只鸟头,嘴角喷洒着火焰,胸口高高鼓起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
马修看到对方的样子自然也不会干等着,以马修为中心一股风暴也开始聚集,原本晴朗的天空开始乌云聚集,一副马上就要倾盆暴雨的样子。
金一向是一个战斗不屑过多废话的男人,在他看来和敌人废话不如去欣赏敌人的惨叫与哀嚎,敌人的哀嚎声和惨叫声对他来说就是人间最美妙的乐章。
可是这次他却一番常态的对马修开口说道:“玉虎,不管你来这的目的是什么?但是挑衅我们百兽海贼团的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死!”
马修对于金这种战前放话的姿态非常不屑,一般这种话的作用无非是两种,一个是打击对手的战斗意志,另一个是增强自身的信心。
但是对于他们这种程度的人来说,这种话一般都没什么用,毕竟在他们这种程度的人来说,就算不是身经百战,但是也早就在战斗中磨练出一副钢铁般的意志,又怎么会因为对方的一两句话而轻易动摇呢?特别还是这种毫无意义的战前放话。
其实这句话金更是对自己说的,对方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伤了奎因,更是将基地弄得一团糟,这一切都让他无法忍受,他告诉自己对方必须为此付出代价。
而就在金这里要和马修开战的时候,奎因这边的境遇就没有这么好了,他胸前的伤势不断侵蚀着他的生命,可是他还要和那股不断发作的兽性在进行对抗,并且他已经快要压制不住了。
他双眼血红不断喘着粗气看着站在远处的战斗部队,这些战斗部队看着奎因的动作更是头皮发麻,他们纷纷看向自己的队长,希望对方可以拿一个主意,毕竟只是这样干站着也不是一个办法。
小队长感受到那一道道急切的目光,心一横对着身边的人大声说道:“去两个人准备好医疗设施,并且把医护人员给带到这附近,其余人一部分去将海楼石器具给拿过来,另一部人和我留在这里看着奎因老大。”
毫无疑问,这个小队长已经做好赴死的准备了,这些离开的人无疑是安全的,因为奎因真的发狂那么他们也不用回来了。
在这个时候没有争抢,两个最弱的人前去叫医护人员,身强体壮的且不是恶魔果实能力者的人去拿海楼石器具,其余的人则做好战斗准备。
奎因听到战斗部队的话摇摇头,太晚了,他已经就要坚持不住了,他根本撑不到这些人拿着海楼石器具过来,随着一声猛烈的咆哮,奎因终于在别院中暴走了。
留下的一十三人仅仅一个回合便被奎因给秒杀,青黑色的尸块散落在这片地方,没有一个是完整的,有的只有他们死前那狰狞的面容。
一个面容枯败的老人从围墙后面缓缓走了出来,这老人一副皮包骨头的样子,头上只有几根稀少的白发,脸颊深凹,一副行将就木的模样,在他还身后背负着一只巨型的药剂,他就是弥生。
但是这老人的脚步飞快,寥寥几步他便追上就要出去大开杀戒的奎因,而向外奔走的奎因这个时候已经不再是人形,而是一只巨大的蝎子。
这只向外奔走的蝎子像是感到什么危险一般,那高高翘起的蝎尾猛地向后一扎,“砰!”蝎尾直接那个方向的一片房屋给扎给洞穿,而在那个房屋出一个老人从那里高高飞起,便向着蝎子的身上落去。
这只蝎子身长十余米,浑身呈紫色,蝎尾可以不断进行延长且充满了剧毒,而这老人行将就木的老人比起蝎子来说像是一只狸猫站在一头大象前面。
蝎子的眼中已经没有一丝人性,有的只有那暴虐无比的兽性,他背上有一个长约一米的圆形孔洞,不断滴落着紫色的鲜血,显然是之前马修留下的伤势,只是鲜血为什么变成紫色就不为人知了。
蝎子看到向他落来的老人像是被激怒了一般,那长长的蝎尾猛地向周围甩去击倒一大片房屋,并且随着他的甩动那深紫色的毒液也落得到处都是。
空气中弥漫着剧毒更是加重了老人的危局,并且在蝎子身上到处都流露着紫色的液体,这种充满剧毒的液体俨然成为了他最好的保护衣。
而老人却不管不顾的落到了蝎子身上,只见他的手上覆盖着漆黑的武装色霸气,一拳锤在了蝎子的头上,接着从背后拿出那背负已久的巨型针剂扎在了他之前锤在的地方。
这只针剂顺利的刺破了蝎子头上坚硬的外壳,可是还未等老人将针剂中的药液注射进去,这只巨型的蝎子突然发狂,将这老人直接从身上给摔了下去。
被摔倒地上的老人脸上一红,一口血直接从老人口中吐在了地上,这口血竟然呈黑红之色,让人触目惊心。
老人看到地上的这摊鲜血神情有些落寂,他知道自己真的时日无多了,二十年前他就因为那次战斗落下了毛病,经常会咳出鲜血。
之后看过一些名医但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后来也只能不了了之了,年轻时身强力壮咳点血就咳点血吧,他也没有在意,可是直到最近他咳出的血开始由红转黑,这让他感到有些不妙了。
并且他的身素质也是一天比一天差,这种情况更是让他担心,他这辈子什么事都干过,唯一放心不下的只有凯多了,他想看到凯多成功称王的那一天,所以他这些年一直都在尽力养护着自己身体,可是今天这一战之前的一切都白费了。
病情更是加重了不少,但是他一定要阻止奎因,要不然这些年打下的基业会被这家伙给摧毁殆尽的。
那只巨型的蝎子看着落在地上的老人发出嘶嘶的声音,好像是在嘲笑着这个年华易逝的老人,身后那巨型的蝎尾犹如一道长鞭一般不断着老人抽去。
老人在匆忙之间只能翻身一滚堪堪躲过这道攻击,而就是这一滚让他的身上沾满了那深紫色的毒液,毒液不断腐蚀着老人身上的衣服,很快他身上那宽大的和服就被腐蚀的衣衫褴褛。
透过这些孔洞可以看见这老人身上有着数道数不清的伤疤,这些都是老人功勋的证明,也是让老人如今这副模样的根本原因。
老人轻轻一甩将身上的毒液全部甩掉,这些具有清冽毒性的毒液不知为何好像对老人并没有太多效果,老人再次高高跃起,与前一次不同的是,这次老人在空中的身体化成三道残影从三个方向向着蝎子进攻而去。
蝎子看着这三个一模一样的人影不知道哪一个才是真的,身后的蝎尾想要一下将三个身影全部拢住,但是其中位于右边的身影突然加速,一脚踏在注射器上将药液注射进蝎子的体内。
随着药液被注射进去,蝎子开始剧烈的发狂,周围原本就被破坏殆尽的建筑更是毁坏一空,而老人早就预料到这种场景就要飘然远去的时候,一队扛着海楼石的人跑了进来。
他们正巧看到了老人将药液注射进蝎子体内的这幅景象,看着这个陌生无比的老人这些人异常警惕的看着他,老人看着这些人无奈的摇摇头,这些人哪怕在晚来一分钟他也可以从容离开,这些人也不用死。
弥生目光一寒,脸上的表情冰冷而无情,一道斩击他直接空手打出,这些战斗部队的人面对这道斩击甚至连反应的能力都没有全被拦腰斩断。
弥生做完这一切再也不在这里耽搁下去,身影一闪便离开了别院,只是在离开的时候他再次一口黑血咳在掌心。
奎因在弥生离开后,发狂了一阵子终于缓缓恢复成人形,疲软的倒在了地上,之后医疗部队的人急急忙忙赶了过来,将奎因抬走,这条命算是成功保住了。
不过别院二分之一的建筑被奎因摧毁掉,并且整个别院完全沉浸在一片毒雾中,完全无法进出了。
而和马修大战的金则没有这么好的结果了,马修在确认金身后没有帮手和后手之后自然火力全开,金虽然有着一对翅膀,但是在空中竟然被马修压着打。
当然面对金那诡异的黑色火焰马修也没少吃苦头,原本的翩翩少年现在也灰头土脸的,并且身上还有着大小不同烧伤。
但是金身上的伤势则更加严重,他身上三处被马修的风枪直接洞穿,更被风刃在身上留下了大大小小的伤痕,但是金身为一个动物系恶魔果实能力者,恢复能力自然比起马修要好一点的。
所以两人现在再次僵持了,打到这里马修自然想要一鼓作气将金给解决掉了,而金也存着相同的想法。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一声响亮的龙吼从远处传了过来,听到这声龙吼马修脸色顿时就黑了,而金则是脸色一喜攻击自然是更加的迅捷,一副要将马修留住的态势。
这声龙吼响彻天际,整个和之国的人基本上全部听到了,众人都知道一个人正在以一种强势的姿态宣布他回来了。
这个人正是凯多,马修听到凯多的声音后自然不会不会继续在这里久留,解决金的想法自然而然的也正式宣告破产,甚至走的慢的话自己也可能被留在这里。
只见马修迅速元素化,并且身上的颜色开始变淡直至整个人完全在空中消失化成一股风,并且天上聚集的乌云也随着一声雷鸣倾盆大雨落了下来。
并且整个和之国开始狂风大作,大风卷起雨水、泥土、甚至不少参天大树被连根拔起,而马修则借着这股风一拳锤在金的后心然后扬长而去。
而这突然间挂起的狂风在马修走后不仅没有减缓的趋势,反而开始愈演愈烈,从边境开始想着内陆移动。
这一点哪怕是马修也没有想到,在家中常年不出的将军看到这股天地变色的狂风,将那把一直放在客厅中的白色长刀握在手中,从家中高高跃起便来到空中。
那把长刀被他拔出刀鞘,刀身呈诡异的血红之色,只见将军单手持刀在空中一瞬间打出无数道猛烈的斩击向着周围席卷而来的狂风斩去。
这些斩击接连成片,落在狂风之上直接将狂风拦腰斩断,这是将军时隔近二十年第一次正式向和之国的居民展露他的实力,但就是这一幕让无数的武士无不神往,这可是真正的无物不斩的境界啊。
而马修这个时候来到之前藏起游击兵号的地方小心躲了进去,刚一进去他就瘫软在地,显然刚刚的那一切让他耗费了不少的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