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天,李家。
李昆仑早先听从李文鹤的嘱托,及时返回家族。因为着急李未央的状态,迅速朝着她的住所赶去,卧室门口,他首当其冲遇到一位雍容华贵的妇人。
“娘亲,你也在啊。”李昆仑调整语速,笑道。
穆青烟凝视李昆仑数眼,一眼点破玄机道,“别藏着掖着,文鹤的事情我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李昆仑表情一怔,他原本还想替李文鹤隐瞒,看样子穆青烟比自己更早知情。
“我先回来了,那个领域的战斗……”李昆仑耸耸肩,语气无奈道,“我根本没资格参与,与其让他分心,我还不如听他的话,早点回来。”
“今夜有准圣到凤天城。”穆青烟语气悠悠道。
李昆仑惊骇,“准圣!”
旋即他转身就要走,看样子是再回吴家重地,不过临行几步,又返回李未央的卧室门口,“我想看看未央。”
穆青烟摆手,“去吧。”
卧室中,李未央正心如乱麻,满头发丝凌乱如絮。
李昆仑背身关门,搓搓手,语气忸怩道,“你没事吧?”
“哼。”李未央冷哼一声,故意对着身子,不看李昆仑,“我现在很讨厌你,你走开。”
“别这样,我也是没办法。”李昆仑解释。
李未央嘀咕,“所以你就绑架我?”
“……”李昆仑无言以对,他顿了顿,坐到李未央床前,一摆手,抖出一串有不少年头的陈旧铃铛,“他让我将这个转交给她……”
“我当时没细问,会不会是他师姐?”李昆仑询问。
李未央双手捧握铃铛,眉宇浮现一抹复杂的神色,“你怎么会有他的东西,他到底怎么了?”
“应该没事吧。”李昆仑迟疑不定。
李未央一听这种答复,更是慌了神,她一把抓住李昆仑,动作慌乱,“我眼皮跳的厉害,你告诉我,他到底怎么了?”
“反正没死就对了。”李昆仑指了指铃铛,“这东西先放你这儿,我要出去一趟。”
李未央央求,“我也想去。”
李昆仑无奈,没有直面回答李未央的问题,而是径直离开,这边一出门,他突然感受到一股风声鹤唳的气息。
“娘……”李昆仑张张嘴,看了眼近前的穆青烟,然后眼神扫视四周,预感状况不对劲。
穆青烟吱声,“带你妹妹离开李家,走得快越好。”
李昆仑毕竟不是那种遇到大事就失去判断力的软弱之辈,他知道事情不妙,丢下一句注意安全,便返回卧室,拉起李未央转身就走。
哗!
陡然间,一道狂猛的气息席卷全场,然后是阵阵纷沓而至的脚步声。
“文鹤一意孤行,将我李家推到万劫不复的地步,青烟,你是怎么做妻子的?难道也想眼睁睁的看着李家得罪金家?”
“穆青烟,你太让老夫失望了。”
“……”
李昆仑因为提前动作,迅速带李未央脱身。
他猜测,家族方面出现大动作,毕竟李文鹤不顾整体利益,公然挑衅金家,这种事情一旦无限度扩大,会让李家陷入万劫不复的地步。
所以家族高层决意软禁穆青烟以及一双子女,胁迫李文鹤放弃行动。
“哥哥,娘她……”李未央搂着李昆仑的脖子,六神无主道。
李昆仑笑着安慰,“放心吧,娘的功夫不差,不会有事。”
其实说完这句话,李昆仑惆怅的看了一眼夜色下的天空,表情无奈。他猜到凤天城会有动荡发生,但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李家更是首当其冲,陷入漩涡。
“多事之秋啊。”李昆仑嘀咕一句,身影一闪,隐没于月色当中。
……
陈青帝站在山崖绝颠,月光照射在他的脸颊上,有点苍白,也有决然的态度,“你们要杀的人是我,跟他们无关!”
“所以……”金南辕挑眉。
陈青帝努努嘴,嘴角泛起一抹自嘲的笑容,“跟我打。”
“哈哈。”金南辕咧嘴大笑,仿佛听到了人世间最可笑的笑话,他语气冷淡道,“就凭你三脚猫的功夫,也够资格跟我斗?”
金北辙倒是瞧出什么,没有吱声。
吴青山和吴庸对视两眼,同时神色幻灭不定,吴庸其后更是暗中接近向陈青帝。
陈青帝很快发现,他眼神决绝的朝吴庸摇头道,“前辈,此事因我而起,你们真的没必要再插手了。这两条老狗太厉害了,你们对付不了。”
“孩子,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吴青山不喜,“你是我重外孙,这种事,我不管,谁管?!”
“陈余生说,做男人要顶天立地,要有担当,是自己承担的就不要逃避,不要妄想别人去替自己解决。”陈青帝微笑,后退了几步。
“哎呦,你这是跳崖?”金南辕嘴角讥诮,他以为陈青帝不敢,毕竟生命只有一次,这一跳,背后万丈深渊,足以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被你说对了,我不敢。”陈青帝龇牙。
“哼。”金南辕冷哼一声,速度一敛,抓拢向陈青帝喉骨,“你就是想死,也要问爷爷我答不答应,跟我回金家受刑吧!”
陈青帝瞳孔陡然闪现一抹精光,金南辕贴近肌肤刹那,他快人一步动用大擒龙手。
金南辕冷笑,余下的一只手果断横击。
陈青帝没有后续动作,在硬生生承受金南辕当胸一掌的刹那,欺身抓住金南辕余下一只手,“跟我一起陪葬吧。”
“你……”金南辕倒吸凉气,看样子,这小子是真的敢跳,他慌张道,“你真的不怕死?”
“陈余生,你儿子十八年后与你再续父子情。”陈青帝仰天咆啸,转身一跃,当场将金南辕一起拖下万丈深渊。
“不要……”吴青山急速逼近,但很明显晚了一步,空荡荡的山崖绝颠,唯有一杆枪,于冷风中,微微争鸣。
那种争鸣,更像是呜咽。
嗤!
金南辕无愧准圣人物,虽然被陈青帝一起拖下绝壁,但很快脱身而出,一跃而起,他拍动袖子,语气愤慨道,“这个疯子,竟然真的敢自裁!”
“他不是疯子,他只是不想拖累别人。”月光中,一道声音自远方悠悠而来,语气尽是苍凉,“三儿,我还是来晚了一步。”
旋即一道如磨石般的大掌落在金南辕的头顶,“你金家实在欺人太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