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山豹刚才被苏惊柔一掌扇的头骨巨痛,卧在墙壁侧,半天起不来。
偏不巧黄金貂兴致匆匆的赶到现场,一见心死如灰的穿山豹,鼻息一哼,嘚瑟道,“哟,这不是老五吗?咋躺在这里?接地气?”
“你,金四!”穿山豹低吼一声,双目血红。
黄金貂咧嘴笑,也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无意,一脚踩在穿山豹一只贴在地面的手背上,就势加重力道。
“嘶嘶。”穿山豹挣扎,咆哮道,“金四,你特么是故意的?”
“哎呀,对不起对不起,没看见。”黄金貂摸摸头,迅速退了几步,解释道,“我只是想走这边,然后一不小心踩上了,真不是故意的。”
“你要是不信,我再示范一遍给你看。”
穿山豹,“……”
然后某人又理所当然的踩了上去,脚心捻动,疼的穿山豹龇牙咧嘴。
不过黄金貂也没继续逗留,走到办公室门口,也不看里面状况,大手一挥,示意助理道,“最近感觉这里阳光好,风水更好,我想沾沾喜气,去,搬张椅子过来,我歇会。”
助理点头,迅速搬来一张椅子。
黄金貂摸摸尾指,也不坐下,半蹲在椅子上,低头扫视穿山豹。
穿山豹大概猜出了这件事的前后关联,闷着气质问,“这件事你做的?那女子到底是谁?”
“你猜?”黄金貂嬉笑。
“你这么做,不怕龙王发火吗?”
“事情又不是我暗中指示的?我怕什么?”黄金貂感觉今天的自己神清气爽,仿佛都年轻了好几岁。
穿山豹怒吼,“你别嘚瑟,后面看你怎么向龙王交代。”
“嘿嘿。”黄金貂咧嘴笑,“你放心吧,九哥肯定不会为难她,当然也不会为难我,因为这事我特|娘也不知道啊。”
“早知道的话老子今天就早点来,看看你丫的到底是怎么被打的,躺在这里半天起不来。”
穿山豹,“……”
“惊柔,你慢慢来,我替你堵门。”黄金貂回头嚷嚷了一声,真的坐在门口,纹丝不动。办公室内,陈青郎和苏惊柔两两对峙。
“你到底想怎样?”陈青郎长吸一口气,质问道。
苏惊柔难得说了很长一句话,“我为青帝而来。”
“青帝?”陈青郎低吼,“那是义父打的,与我何干?你要找,就去找义父的麻烦,盯着我不放做什么?”
“可……”苏惊柔顿了顿,“双花红棍是你请上来的。”
陈青郎张嘴无言。
“轰。”
苏惊柔美目一闪,起手而落,啪的扇中陈青郎那张曾迷倒江都万千少女的脸。
“噗。”陈青郎毫无准备,猝不及防下身子一歪,就要倒下。
苏惊柔右脚轻扬,脚尖勾住陈青郎摇摇欲坠的下巴,随后借势滑落,令陈青郎整个人稳稳当当的跪在面前。
“你羞辱我。”陈青郎身体挣扎,想要起身,奈何终究不是苏惊柔的对手,被她又一道巴掌扇的牙口渗血,整张脸都青红肿胀。
苏惊柔自上而下,凝视陈青郎,极少言语,但不断落下的掌声随着办公室传到外面,惊的一群人瞠目结舌。
这是真敢打啊!
“四爷,这事是不是闹的太大了?”黄金貂的助理心怵,低声问了句。黄金貂不易察觉的摆了个眼色,后者心领神会,不再吱声。
“够了!”
因为事情闹得太大,终究还是惊动了九龙王陈余生。当后者赶到的时候,陈青郎差不多已经被扇的体无完肤,脸颊肿胀,但自始至终都跪在苏惊柔面前。
“九哥,你来了啊。”黄金貂缩缩脖子,迅速摆手让人抽走椅子。
陈余生看了他一眼,“听你的意思,不希望我来?”
“是有点早。”黄金貂张嘴就答,说完后瞧见陈余生脸色不对劲,转身就要跑。
陈余生冷哼一声,一脚踹中黄金貂的屁股,“滚远点。”
“事情跟我又没关系,你打我做什么?”黄金貂感觉自己很委屈,心道老子是来看戏的,又不是闹事的。
人猫也在现场,他摆了个眼色,拉开黄金貂。
黄金貂撇撇嘴,装着无奈的退了几步,然后又一脚踩在穿山豹的手背上,力度相比刚才,更重数成。
“老子操|你|妈。”穿山豹大吼。
黄金貂装没听见,继续踩……
陈余生迅速走近,沉声质问,“谁让你来的?”
“我自己。”苏惊柔看了眼陈余生,神色恬淡,荣辱不惊。
陈余生示意人猫迅速带陈青郎,这才继续道,“是青帝怂恿你来的?”
苏惊柔摇摇头,然后深深的凝视陈余生,“他不怪你。”
“但我怪你!”苏惊柔说完这句,转身要走。
陈余生怔了怔,眼神闪过一丝反常的情绪,最终万般追责化为一句,“我命人送你回去?”
苏惊柔摇头,然后下意识的看向黄金貂。
黄金貂意外,反指向自己,又看看陈余生,“九哥,要不?”
“送她吧。”陈余生摆摆手,“这件事到此为止!”
“龙王,这是为什么?”穿山豹大吼,忍着剧痛咆哮道,“这对青郎不公平,他又没做错什么。”
“因为她姓苏。”陈余生叹气,似乎想起了一件尘封在记忆中的痛苦往事,无声沉默。周围的人看陈余生的情绪不对劲,都识趣的退走,无一人逗留。
“九哥,别想了。”人猫去而复还,递上一杯酒。
“如果没他,我早死了。”陈余生神色少有的浮现一抹痛苦,喃喃道,“当年他满门被灭,就剩下惊柔这一棵独苗,你说我怎么忍心怪罪她?”
“苏阎王啊!”人猫搓搓脸,长叹道,“如今这尔虞我诈,明争暗斗的内江湖,已经没几个人知道这一号顶天立地的大人物了。”
“苏生死的怨,这个仇等我将陈朝处理干净,再北上,替他报仇。”陈余生忽然五指成拳,浑身杀气如刀,惊得人猫眼帘微抬,后退数步。
“你有没有想好,到底让谁……”人猫欲言又止。
陈余生笑,“我的选择,你不是一开始就知道吗?从他出生那一天,就定下来了。”
“也是。”人猫点头,但又补充一句,“就怕青帝承担不起,他毕竟还小。”
“我信他。”陈余生低头饮酒,罕见的在提及陈青帝的时候,露出笑容。
人猫拍拍陈余生的肩膀,独自离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