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手外部势力,弹压本族。
这种人,有一个专属称谓,家贼。
所谓家贼,自然不仁不义,冷血无情,为了个人利益,不择手段。
而这位名为吴邹的吴家高层,算是真真正正的将不择手段发挥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此些年,他看似一直修生养息,本分生活,但这些都是障眼法。
吴见这边身体一出现状况,并且每况愈下的时候,这位当年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吴家人,立即主动跳反。
并在相当短暂的时间,汇聚了一股吴家力量,试图推举他为吴家下一任家主。
按照吴见的本意,吴家下任家主远远轮不到他,但现在吴邹势大,非但影响到吴见的决定,还让吴见陷入冰|火两|重天的境地。
甚至一度架空吴见,迫使吴见孤孤单单的屈身楼阁中,满心落寞的等死。
这次如果陈青帝不来,兴许吴见真的就要带着遗憾离开人世了。
“这种为了权益,不顾家族死活的人,杀了也就杀了。”陈青帝撇撇嘴,浮现一抹讥诮的表情。
当年陈朝裂变的时候,也出现类似吴邹这样的人,而陈青帝采取的措施,虽然不是直接杀掉这么激进,但道理还是懂的。
杀掉头子,能最短时间起到最显著的效果,堪称立竿见影。
“天黑杀人夜,风高放火时啊。”
陈青帝一抽袖袍,原地消失。
吴邹现在很忙,忙着联络外部人员,试图将家族那位和自己分庭抗礼的吴家人弹压下去。
毕竟吴家如今分裂成两个山头,如果不将对方的势力击成一盘散沙,及时自己上位了,内部也不会稳定下来。
入夜时分。
吴邹现身于凤天城一座大酒店,酒店中是他这段时间联系的外部人员。
此刻的吴邹,穿着一套中山装,留有八字胡,头发梳的光亮,整个人看起来睿智而又气态华贵。
他淡淡的品着一杯酒,眼神如锋芒般,扫过现场在座的每一位客人。
“金老三,我答应你的条件一定会做到,但希望你也能办到我的要求。”吴邹淡淡的朝左手侧一位中年人说道。
金老三。
金字为首,自然隐喻着这位中年人,出身自金家。
这些年,尚未整体分崩离析的金家,如九纹龙霍少保般卷土重来,非但短短时间就恢复了元气,甚至开始插手介入吴家的权威之争。
显而易见,这位当初在紫禁城号称第一世家的家族,能量非常巨大。
当初老怪物不知道杀了金家多少大圣级别的强者,甚至连家族都险些被斩杀,这种堪称毁灭性的打击,如果放在一般的世家,早就荡然无存了。
然,金家依然活的滋润。
“放心吧,事情我知道怎么做,只是希望吴先生事成之后,兑现承诺,将凤天城一半的地界划归给我金家。”
金老三点头微笑,虽然不如吴邹气势凌人,但同样不是俗人一个。
金,吴,李,算是北方台面上最强的三个家族之一,昔年九门提督风头最甚的时候,他们非常趁势而上,且能独善其身。
其实那个时候就能看出,这三个家族背后的巨大能量。
否则以八面佛当初的远见,于北方深耕细作几十年,难道真的不想动这三个家族?
不是不想,而是做不到。
……
“那今天就商议到此,散吧。”
约莫十分钟之后,吴邹摆摆手,示意众人散去。
一阵脚步声走动,这间包厢的人仅仅剩下他一人。
他的脑袋靠在椅子上,闭着眼休憩了很长时间,而后才最后一个离开。
今夜风很大,外面有点冷。
吴邹走出酒店后,站在大厅门外,下意识的搂了搂自己的黑色大衣。
照理说,今天的温度并不算太低,毕竟已经到了春夏交接的时节。
但今夜,偏偏给他一股彻骨的寒意。
那种寒意,似乎并非因为天气的缘故,而是从内心逸散而出。
“轰!”
助理刚才提前离去,负责开车去了。
随着马达声音的轰鸣,一亮黑色商务车抵达酒店门外,距离吴邹十五步左右。
吴邹带上帽子,刚准备上车,突然一阵更加森冷的寒意扑面而来。
他眨眨眼,看到商务车的车顶上,不知何时出现一道身影,修长而巍峨,就这么站在车顶,低着头,静静的俯视着他。
这个人自然是陈青帝。
“你姓吴?”陈青帝明知故问。
吴邹本能性的倒退几步,等保持一定的安全距离之后,才回答,“是。”
“吴邹?”陈青帝咧嘴微笑,他知道自己不会杀错人,之所以看似无聊的一而再再而三的追问,其实是希望对方能死的明白一点。
“你是谁?”吴邹反问。
作为吴家目前机会最大的上位者,吴邹自然会格外关心自己的安全,所以一般出行都会陪伴顶级高手埋伏在暗中。
但此时此刻,他都已经遇到危险了。
却,没有一个人出现。
难道……已经被近前的这道黑影杀的干干净净了?
事实上,吴邹猜测的一点都没错。
“我姓陈。”陈青帝道。
“陈?”吴邹琢磨,突然神色大怔,陈这个姓,虽然称不上大姓,但和吴家有着不弱的渊源。
吴邹怀疑,近前的这个看着有点年轻的修长身影,会不会是那条龙的儿子。
“太公说你狼子野心,不顾家族死活,让我杀了你。”陈青帝笑了笑,月色照射下,表情迷人。
“太公?”吴邹脑门子都泛起冷汗,这个人口中提及的太公,应该就是吴见,能亲口叫吴见一声太公,又姓陈。
那……
“你是中原王陈青帝!”吴邹脸色刹那雪白,完全想不到,今夜遇到了陈青帝,他如果要杀自己,就是有十条命也不够杀。
可,陈青帝不是失踪了吗?
怎么又出现在了凤天城?
“上路吧。”
陈青帝幽幽一叹,突然如箭矢横空而过。
吴邹眼皮眨动,略感喉骨冰凉。
几乎同一时间,一道血线,割裂喉骨,喷涌而出。
吴邹踉踉跄跄倒退几步,突然两膝跪地,死不瞑目。(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