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野这种钢铁直男从来就没见过这种花里胡哨的银行卡。
不由得满怀好奇拿到眼皮子底下仔细瞅瞅。
这一细看, 他更惊了:“这不是那一窝子猪吗……”
棉棉不喜欢二哥哥用这种讽刺的语气形容她最喜欢的佩奇一家。
她伸出小肉手把自己卡夺回来,小心翼翼地藏回自己小书包里,嘟着嘴说:“不是一窝猪!是我佩奇!超可爱的!”
秦牧野皱着眉:“我当然知道是小猪佩奇, 这不是话到了嘴边突然忘了吗, 不过现在的银行卡都做得这么低幼?看来是我见识浅薄了。”
他回想自己应该是读初中才有卡的, 而且秦崇礼的教育方式一直是严苛,尤其是对他严苛!
大哥从小就是乖宝宝, 又颇具理财天赋, 十几岁时候就炒股赚了第一桶金, 大哥早就有不菲的小金库, 而他就只有每个月固定零用钱, 连偶尔买双贵球鞋都得提前向管家申请……
秦淮屿扯了扯唇角:“银行卡都可以定制, 棉棉喜欢佩奇,定制一张她喜欢的卡片有什么问题?”
秦牧野还记得当年他频繁抱怨自己零用钱太少, 在家里屡次提出抗议。
大哥不仅不帮他,还支持秦崇礼的观念,在旁边说什么:“阿野不擅长理财,只会乱花钱, 爸爸等他十六周岁再给他创业基金就好。”
秦牧野越想越酸, 忍不住问:“她这卡里到底有多少钱啊?”
虽然说嫉妒三岁半妹妹有点奇怪, 但他就是想了解一下这个数字, 看看会不会比他过去的压岁钱还多……
秦崇礼抠门,大哥也抠门,但过去外婆对他还是很大方的,每次过年都塞给他大红包,足够他乱造久。
“没多少,也就小八位数吧。”秦淮屿面不改色, 淡淡地说。
秦牧野听了他前半句就点点头,刚要心平衡,脑子嗡的一下,脸色剧变,瞪大眼睛盯着秦淮屿:“啥?大哥你说啥?是你说错了还是我听错了啊???”
他掰着手指头来算数,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千万……
数完之后他看着秦淮屿似笑非笑表情,才知道大哥并不是开玩笑,而是故意说出这个数字来刺激他!
秦牧野心态炸裂:“千万?她这粉猪卡里有上千万?我录这人秀才付了三分之一头款,她的片酬比我还高?这特么是人干的事吗?”
一个三岁半素人小屁孩真人秀片酬比他这个六千万粉丝顶流还高?!
秦牧野自从走红,主要心态都在作品和人气上,至于片酬和收入,他全权委托给公司代,自己从来都不经手,对他来说事业上就感远高于金钱,如果只是图钱,他必要这么辛苦从一天只能睡三小时的练习生混起,还不如跟着他这位点金手大哥混饭吃呢。
他忽视了这么久收入,突然被自家妹妹片酬刺激到,一时陷入迷茫。
秦淮屿嫌弃地瞥了他一眼:“你在想什么?片酬怎么可能那么高,才录制了一期而已。”
“那这么多钱……”
“当然是我和妈妈给,我和妈一人一半,都给棉棉存上了,作为她年之前零花钱储备金。”
秦牧野整个人当场裂开:“为什么她才三岁就可以有这么多零花钱?我从小过那么凄惨,你和妈也太偏心了吧!我十六岁之前一直囊中羞涩,搞得那些二世祖都特么看不起我,他们还怀疑我们秦家根本不是真首富,说什么福布斯排名都是假,是爸花钱买!”
秦淮屿神色坦然:“穷养儿富养女经典道你不会不懂吧?那些二世祖吃喝.嫖.赌无恶不作,没一个是正经的孩子,你不跟他们打交道是再好不过事。棉棉有什么可担心?她这么乖,又不会乱花钱,当然要宠着。”
秦牧野气急败坏,又口齿笨拙没办法跟逻辑严谨大哥辩驳。
他只能憋着一股酸劲儿,把无辜棉棉捞进怀里,摁在怀里一顿rua。
棉棉被他rua得头晕目眩,蹬着两只jiojio挣扎扑腾:“讨厌!二哥哥好讨厌,淮屿哥哥救救棉棉叭!”
……
这是一个欢欢乐乐打打闹闹的周日。
下周五就是秦肖燃生日了,秦牧野的计划是周五把三弟接回家,一家吃个团圆饭,常规庆祝一下。
然后周六办派对,在大哥的别墅举办,既不打扰黎湘在清净环境下安静修养,又足矣放肆疯玩整个通宵,不用顾忌大人,简直完美。
但是有个严肃问题摆在眼前……
秦牧野头秃地滑着手机,对秦淮屿抱怨:“大哥,这臭小子也太过分了吧,我昨天给他发微信他到现在都没回,我跟他商量派对时间,问他想邀请哪些朋友,他直接已读不回,这熊孩子一天到晚就知道打游戏!”
秦淮屿说:“不是快期末考了么,可能忙着复习吧,我晚点给他打个电话。”
“屁!”秦牧野直接登录游戏页面,点开好友列表,指着好友列表里排在第一位荣耀百星号给秦淮屿看:“喏,他一直在游戏中,都几个小时了,还复习?我看他每天晚上都在游戏,期末考估计能考零蛋!”
“…………”秦淮屿有点惊讶。
他把秦牧野的手机拿过来摆弄,点开秦肖燃账号页面去看。
秦淮屿今年二十三岁,已经好几年没怎么接触游戏了,读大学的时候倒是也跟室友一起玩过lol,但他读大学的时候才十五岁,都是n年前事情了,近些年来手游更为流行,他从来没下载过,更不知道自己才十四岁弟弟竟然是荣耀百星水平。
秦淮屿虽然不玩游戏,但是他脑子转得快,快就找到排行榜,查到了这个账号在全区全服乃至全国的排名。
“……肖燃打游戏这么厉害的吗?”
秦牧野是游戏菜鸡,而且是又菜又爱打那种,王者吃鸡联盟啥都玩,但是啥都菜的一批。
对于这种大神级别的玩家,他一向是采取视而不见态度。
况这还是他亲弟弟!
秦牧野咳了咳,佯装不屑地说:“额,还行吧,王者就是手游,小学生玩得多,也没多强吧,普通水平。”
秦淮屿用看傻子眼神看着他:“你以为我没听见上次你拉着汪川求他帮你上王者吗?打了几个赛季还只有星耀水平,你告诉我国服十强是普通水平???”
秦牧野扁扁嘴,没办法反驳,“好咯,就算他强,那又怎样,他只是个初中生而已哎,天天不读书就打游戏这靠谱吗?”
秦淮屿心情有点复杂。
他虽然经常听秦牧野说肖燃喜欢打游戏,但也只是听过就算了,并没有放在心上,毕竟这个年纪的孩子爱打游戏太正常了。
他从来没想过三弟游戏水平远远高于常人。
这样看来,他这个当大哥的实在太疏忽了,竟然还不如秦牧野这个憨憨更了解三弟。
秦淮屿正考虑借着聊游戏的契机去跟三弟沟通。
然而还没等他做好功课去联系秦肖燃。
第二天晚上,秦肖燃就灰溜溜地回家来了。
……
秦肖燃并非是自愿回家的,而是被管家荣伯亲自押送回来的,连需用的行李都连夜收拾带了回来。
少年身上穿着校服,视线微垂,刚一进门,自带就是冷冰冰的温度。
在客厅里待着兄妹三人都很惊讶。
秦牧野最先开口:“我淦,你这臭小子还活着啊?我给你发了那么多消息,你到底是没看到还是故意不回?”
棉棉惊喜地看着站在玄关处换鞋子三哥哥,她迈着小短腿跶跶地跑上去。
肉乎乎小手拉住秦肖燃纤瘦的大手,轻轻晃了晃:“三哥哥,你终于回家啦,棉棉好想你。”
秦肖燃手从指尖到手腕都是凉。
他天生体寒,尤其是冬天,即便穿着羽绒服手也是冷的。
小团子软绵绵的小手触碰到他,温度也是暖。
秦肖燃只觉得那股暖意像是带着电流一样,横冲直撞地涌入他心脏处。
瘆得他立刻就抽开手,人也后退了一步。
三哥哥冷冰冰的漠然态度,棉棉并不意外。
毕竟他上次也是这个样子。
棉棉一点都没有不开心样子,反倒是好奇地盯着秦肖燃换下来的鞋子。
她盯着看了半天,大概是实在忍不住,干脆走过去蹲下来,伸出手指在鞋子上面摸了摸。
“咦,三哥哥你鞋子有洞耶,你不冷吗?你脚脚会冷吧!”
秦肖燃皱了下眉,抿着唇并未出声。
秦牧野被小团子描述弄得也好奇,他大步流星地走过去,低头瞅了一眼,然后差点笑喷出来。
他伸手揉了揉妹妹脑袋,嫌弃地嘲笑:“我妹真是……少看点粉猪吧,影响智商了都。”
棉棉感受到来自二哥的恶意,她小手气呼呼地把他手拨开,站起来瞪他:“不许说我佩奇!棉棉智商没有问题,二哥哥才傻呢!”
秦牧野一边大笑一边给她科普:“这是椰子鞋好吗,哪有什么洞啊,就是那么设计。”
棉棉又看了一眼,她认地强调:“不管是椰子鞋还是茄子鞋,三哥哥的鞋子上面就是有洞,夏天还能穿,冬天穿一定会冷的!”
秦肖燃表情是木然的,仿佛觉得周遭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他孤单太久了,早已习惯了独来独往一个人。
妹妹呆萌天真关怀,听在他耳中,没有丝毫波澜,反倒只注意到她和二哥亲昵的互怼。
柠檬台的人秀还是挺真实。
果然是一对相爱相杀年龄差兄妹。
在家里和节目中没有太大区别。
秦淮屿要比秦牧野细心多,他觉得三弟脸色不是太好,比他平常漠然状态还多了几分负面情绪似。
他走过来,语气平和地问:“怎么了肖燃,突然回家是有什么事需要帮忙吗?”
秦肖燃摇摇头,仍是缄默。
管家荣伯在一旁解释:“大少爷,是先生交代我把三少爷从学校接回来的,他在学校里有些状况,被班主任和科任老师告状了,先生正在书房等三少爷。”
这话听着对秦牧野来说实在是太熟悉了……
以前念书时候他每次闯祸就是这么被抓回来批的……
秦崇礼是个严厉父亲,但一般不会动手,除非他闯的祸特别大。
倒是也被皮带抽过那么一两次。
秦牧野虽然很烦三弟经常不回他消息……
但,心里对弟弟还是有本能的呵护。
他有点担心地看着秦肖燃,压低声线问:“你闯什么祸了?早.恋?欺负同学?你不会暴打老师了吧?”
秦牧野的意思是,如果闯的祸真严重话,还是先避一避比较好,毕竟老爹发怒时候也挺可怕,尤其是现在他上了年纪,处于中年危机,可能脾气还比从前更臭了。
秦肖燃用费解的眼神盯了他一眼。
秦淮屿无奈地拽了拽他:“别瞎说,你以为肖燃是你吗?”
秦牧野挠了挠头,那些事……他小时候倒是真全都干过。
秦肖燃低声说:“没什么大不了,我先上楼了。”
在管家荣伯陪同下,秦肖燃上到四楼,直接去了父亲大书房。
秦崇礼还在办公,他离开半年,虽然有秦淮屿坐镇,但仍旧有多事务需要他亲自过滤一遍。
今天下午班主任突然给他打电话,说秦肖燃平常上课经常睡觉也就算了,这次竟然连期末考都直接旷考,导致他今天的两门考试全挂。
校领导的意思是,初中的学生一般是不考虑留级的,但是面对这种特别恶劣的学习态度,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留级,现在就是校方主动和秦肖燃家长联系,看看家长能不能一同配合教育,如果改变态度的话,才有可能给他补考机会。
秦崇礼接到这通电话整个人脑子都是嗡嗡的。
他怎么也料不到自己儿子会混蛋到这份上!
从长子算起,一直都是最让他省心,从小到大门门功课都是第一,十五岁就考上了清大,后来同时收到无数所国际一流名校的研究生offer。
二儿子秦牧野虽然是个学渣,但有他这个严格的父亲坐镇,秦牧野虽然学差,但也不是完全没学,至少绩是合格的,只是确实脑子不好用读差一点。秦崇礼本着因材施教原则,也没有过分苛责他,毕竟他从来没有干出期末考都敢直接旷考这种事。
当小儿子面无表情地站在他面前,秦崇礼一股火从胃里窜出来,他竭力压制着,尽量不让自己发怒。
“秦肖燃,今天期末考旷考事情,你怎么解释?”
秦肖燃已经半年没见过自己父亲,他曾经也担心过,不知道父亲究竟去了哪里,是不是实在承受不了妹妹过世痛苦,所以才躲了起来。
他后来甚至还担心父亲会不会有什么疾病,因为病得突然,妈妈又正在情绪崩溃中,怕妈妈承受不了这个打击,所以才会离开。
然而此时此刻,他看着父亲没有什么变化外貌,脸色好像也正常。
他心里就觉得讽刺。
如果没有别的隐情,就这样抛下整个家,抛下妈妈,这是一个一家之主应有作为吗?
秦肖燃才十四岁,刚步入青春期,正属于叛逆难以管理情绪的年纪,他抬了抬下巴,语气冷:“没去就是没去,没什么可解释。”
秦崇礼错愕地看着他,大概是怎么都没料到一向感觉比秦牧野听话小儿子竟然比秦牧野小时候还反叛!
自己犯了错竟然还敢用这种态度怼他。
难怪班主任和校领导都那么生气,肯定是已经跟他谈过,被他这种恶劣的态度气到了。
秦崇礼从小受是和秦淮屿类似的精英教育,最重视规矩。
他最不喜欢没规矩的孩子。
他脸色更青了几分,直接从座椅上站了起来,盯着他道:“秦肖燃,我是你爸,我给你个机会重新回答一次,你为什么缺考,怎么解释?”
秦肖燃对父亲不是完全不畏惧的。
只是父亲本来就没有关注过他,又凭空消失半年,他心里积攒了多怨,又处在叛逆期。
父亲越是严厉,他就越不愿意低头。
秦肖燃平静地与秦崇礼对视:“睡过头,所以缺考,除此之外,没什么可解释。”
末了,他竟然又大胆地补充:“就像您一样,说离开就离开,丢下妈,丢下整个家说走就走,不也没有解释么?既成事实,有什么可辩驳的?”
秦崇礼那股火顿时就忍无可忍地爆起来。
他向来不是简单粗暴喜欢动用武力父亲。
此刻是被这个孩子气得失控了,连颜面都顾不得了。
他手都有些抖,声音也是抖:“老荣,给我找根棍子过来!”
管家荣伯一惊,站在旁边,尴尬地劝阻:“先生,三少爷还小,还只是个孩子呢,您好好跟他沟通,他会听的。”
秦肖燃好像毫无畏惧,脸色亦是一片平静,甚至还用眼睛静静地凝视着他。
这在秦崇礼看来无异于挑衅!
秦崇礼眼睛都气红了,他沉声吼:“我叫你去拿棍子听不懂吗?老荣,现在连你都敢不听我话了是么?!”
荣伯无奈地往外走,一边走一边念叨:“这大晚上,上哪找棍子去啊,哪有什么棍子……”
他刚走出去,就迎面撞上了站在门外光明正大偷听的兄妹仨。
书房隔音好,他们在外面听不太清,只知道秦崇礼肯定是在发脾气,但是听不清他们具体谈话内容。
秦淮屿见荣伯表情不好,就预感不妙:“荣伯,里面什么情况?”
荣伯摇摇头:“先生让我找根棍子……我上哪找这玩意儿啊?”
秦牧野有一种自己屁股神经疼的感觉,他紧张起来,拽了拽秦淮屿胳膊:“咱们进去劝劝吧,这臭小子确实是不听话,但他还小不是吗?”
棉棉已经从哥哥们对话中猜到了怎么回事。
她根本不管这些还在商议对策大人,直接迈着小短腿推开书房沉重大门,闯了进去。
一路小跑,跑到秦肖燃身前,小小的身体敞开胳膊,她抬高下巴,看着秦崇礼,奶声奶气地说:“臭叔叔,不准打我哥哥!”
秦崇礼:“…………”
虽然前几天是他自己要求这孩子不准叫他爸爸的。
但是叔叔这两个字从她嘴里冒出来,他莫名就觉得浑身哪儿哪儿都不得劲。
加上秦肖燃又气着他了,这小团子无异于是冲进来火上浇油!
秦崇礼因着她那句“臭叔叔”,心里无比别扭,只觉得胃里那股火烧得更厉害了,他脸色铁青,站在三头身团子面前,盯着她道:“你出去,我有话要跟秦肖燃谈。”
秦崇礼已经用了大力气压制自己脾气,尽可能不迁怒这个小屁孩了。
但她却一点也不肯服软,竟是比叛逆期秦肖燃还厉害。
她小嘴嘟着,气呼呼地说:“臭叔叔你骗人!你根本就不是要跟三哥哥谈话,你让管家伯伯找棍子,分明是想打人,我是不会让你打我三哥哥的!”
如果说刚进门的时候小团子天真地跑上来说想他。
他心里毫无波澜,只是脑中不断回荡那些关于未来的记忆片段。
那么此刻,这个刚到他腰部高小团子敞开胳膊一脸英勇地挡在他面前用小小的身体护着他。
秦肖燃心里,是震动的。
在他记忆里。
无论是过去真实记忆,还是未来尚未发生记忆。
他妹妹秦棉棉从来都不会这样。
幼时的秦棉棉天真可爱,但也只是个幼稚小朋友,她只爱自己,不会关注其他人。
长大后的秦棉棉自私到近乎恶毒,更不会为任人站出来出头。
况只是他这个……向来没存在感三哥。
秦崇礼非常烦躁,他重重地揉着眉心,对秦肖燃道:“你先把她弄出去,我们父子俩单独谈。”
秦肖燃还没有吭声,棉棉却愈发激动地说:“三哥哥你别怕,棉棉保护你,棉棉力气超大的,臭叔叔根本就打不过我!”
秦肖燃低头看着小不点,一时无语。
秦牧野很不放心,没忍多久就憋不住冲进来了,他站在妹妹旁边,还算智地开口:“爸,你有什么话好好说嘛,别吓着棉棉。”
秦崇礼脸色不善,有一种自己被几个孩子联合起来孤立感觉,他抿着唇,冲着团子道:“你自己出去,别等我赶你,我教育我自己儿子,与你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