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王兄一个人去,你留在这里!"澹台戟说罢,不待她回话,便直接往外走。
"矮油!"澹台凰一把将他宽大的袖袍拖住,"我是女孩子,而且花容月貌,国色天香,皇甫轩肯定不忍心杀我的!你就放心吧,而且要是真有不测,他将我扣下了,你也能来救我!"反之,如果王兄一去不回,自己却没有能力救他!所以还是她去比较稳妥!
听着她前半段,他颇为无语。又说完后半段,也终于听出了点道理!"那好,你小心些,见机不对,马上就走!实在无法拆穿,我们再想别的法子!"
"嗯!"澹台凰应了一声,接过他手中的纸条,转身一个轻跃,就消失在夜幕之中。
而她走后,一双妖媚的桃花眸凝视她的背影,良久。直到她的背影完全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内,耳边也只剩下微微风声。
他眸色中,闪过困顿,迟疑,纠结,还有一丝森冷。终而,轻声开口,低喃:"你到底是谁..."
心思灵巧,有仇必报,聪明机警,甚至于还重情重义。她是凰儿么?
绝对不是!
可,为什么,他不拆穿她呢?是不能拆穿,还是不想拆穿?
这个问题,他自己都没有答案。
澹台凰一路奔至养心殿,才从养心殿门口的宫人口中得知皇甫轩现下在望月台。
于是,澹台凰白往这边跑了一趟,又只得黑着脸往望月台而去。一边走,心中一边腹诽,这皇甫轩真是个奇葩,老爹吐血他不去看,老娘中毒他也不去守着!居然还有好心情去看什么月亮,他爹妈有这种儿子真是一种悲哀!
在宫人的带领下走了好半晌,终于看见一处高台。也不愧被称为望月台,厚重夜幕中,唯有那一处敞亮的所在,不是被烛火照亮而显,而是被月光笼罩而成。
月台之上,黑衣男子负手而立,身姿挺拔,冰寒傲然。听见月台下的脚步声,他微微偏过头...
一阵夜风扬起,吹起他墨黑的发,几缕发丝飘起,模糊了他冷峻刚毅的容颜...
澹台凰仰头看着,几乎是心中一窒!她素来便知皇甫轩凤眉修目,龙章凤姿,俊美如同太阳神阿波罗,却从来没有像今日,看着他傲立于月光之下,墨发飞扬,酷似漫画里面那些黑衣大侠背着剑,牛逼擦擦的对着月光远行的画面!
这场景,这人,真是帅呆了!酷毙了!幸好她不是花痴女,幸好!
皇甫轩低头看了一眼,一见是她,当即转回头不再看,显然此刻是一点都不想看见她。
下头的太监们伺候了他多年,自然也懂得察言观色,一看他脸色不对,马上就明白了过来。赔笑开口:"倾凰公主,皇上早先便说了,他要赏月,谁都不想见,您还是先回吧!"
"难道美女他也不见?"澹台凰认真开口,手上的青筋也已经爆了起来。他以为自己想见他,要不是为了成雅,她都不会多看他一眼!
太监嘴角一抽:"公主,皇上的意思是谁都不见!"你是美女没错,但是能不能稍微谦逊一点!
"那好吧,本公主就不见了!你就把这封情书帮本公主递上去,让你们皇上看清了上头的每一个字,还有墨迹就行了。切记,一定要他明白本公主的一片真心!"澹台凰说着,就将从成雅那儿拿来的纸条叠好,递给他。
尤其"真心"二字咬得极重!
若说是来送证据的,皇甫轩未必会看,但说是来送情书的,他虽然对她没意思,可说不准心下一个好奇,就看了!
果然,皇甫轩一听她这话,也是眼角一抽!这种时候这女人不想着怎么查清楚母后中毒的事,不想着如何从他手下逃出升天,还有好心情跑来送什么情书?她脑子没事吧?
下头的总管太监也无语的很,心道这倾凰公主果然女中豪杰,大庭广众之下,毫不羞涩的大声开口让自己帮忙向皇上送情书。但是上头皇上也没发话说不看,于是他忐忑着拿着信上去了...
澹台凰往楼梯上一坐,等着上头人的反应。
总管太监一步一步上去,走到皇甫轩的身边,恭敬的举起信件递给他。
皇甫轩伸手接过,灿金色的冷眸一扫,先是迟疑看是不看,而就在迟疑间,下头传来那女人大刺刺的声音:"这封情书啊,东陵皇要是看了,铁定会不可自拔的爱上本公主,东陵皇要是心里害怕,可以不看!"
这话一出,皇甫轩脸色一变,伸手将纸条展开...
凝眸一看,眸中先是扬起一股怒气,旋即,怒气凝滞。整个人一动不动,僵住了...
时间,也仿佛在刹那静止,凝固。
总管太监看着他这模样,一惊,轻声开口:"皇上?"
"滚!"一声冷喝,像是冰刃,狠狠的划过那太监白嫩的脸颊,直直的把那总管太监吓得后退一步,险些从高台上栽下去!旋即,连滚带爬的下了楼梯...信件上到底写了什么,让皇上如此失态!
他下去之后,高台上的皇甫轩,也一步一步下来了,脚落到地面,那双灿金色的眸中满是杀意,看着坐在楼梯上的澹台凰,冰寒森冷,似乎要将她撕了!
澹台凰倒也不怕,歪着脑袋看着他:"皇上,证据已经找到了,相信您该明白,这件事与本公主无关!"
"你以为朕会相信?"他冰冷的声线夹杂着磅礴的怒气,像是一把烈火,要将周围的人全部烧成灰烬!
他不信!绝对不信!
而就在这会儿,一个暗卫落地,恭敬跪下禀报:"皇上,方才太后去看太上皇了,下人们没拉住,太后还吩咐了任何人都跟着,也不许告诉您!"
"敢不敢去听听,他们会说什么?证据是真是假,你一听便知!"澹台凰挑眉看着他。
一股怒意涌上心头,他冷睇了她一眼,高声冷喝:"有何不敢!任何人不得跟来!"语落,率先走在前头。
他不信父皇会对母后下手,更不信父皇会无聊到将这一切嫁祸给这个不知所谓的女人!但,纸条上的湛墨又让他不能反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