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沏用了整整两个时, 才帮顾彦明捋顺了两过去的关系,当晚直离,顾彦明神情都有些恍惚, 仍无法接受真。
倒不是无法接受有一个游绮样的白月光,而是无法接受自己...是个渣。
失忆后的顾彦明自认是个好男,可宁沏今天毫不留情地打碎了他对自己的滤镜,他自为一见钟情的, 竟是他胁迫包养的替身情。
难怪宁沏在他面前总是局促不安, 紧张又顾忌的模样。
顾彦明一时消化不了,也不知道怎么面对宁沏,沉默离了,而顾彦明一走, 宁沏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了下来。
对顾彦明的解释半真半假,假话都是他没法解释的事, 宁沏在傻乎乎地坦诚和撒谎之间选了后者, 他现在是破釜沉舟, 什么也不顾了,反等顾彦明恢复记忆,察觉谎言那天,就是两彻底闹掰的时候,现在他不是在完成协议, 只是在拖延时间而已。
宁沏稍微歇了一会儿,洁癖作, 始打扫起客厅和卧室,重新换过床具,后去洗了个澡。
因为太累,晚饭只煮了碗应付, 之后就准备睡觉了。
临睡之前,他想起久没联系家了,便给家里打了个电话。
晚上九点多钟,是电视剧热播的时候,宁家父母都没有入睡。
电话是宁母接的,接起电话先嘘寒问暖了十分钟,才轮宁沏说话,宁沏问了问家里的情况,顺便把顾彦明失忆的事说了。
事情太玄幻,宁母还为他在玩笑:“沏,你也始看电视剧了?你弟弟就喜欢那些,天天对着电视哭哭笑笑,跟神经病似的,就是不肯去学习!”
宁沏沉默半晌,平静说:“妈,他不想学就不学吧,也没什么区别。”
回宁母也沉默了,宁沏还想再说顾彦明的事,电话那端突传出声尖锐的大叫。
“呜哇——有蟑螂!爸!妈!你们快来!!!”
“哎呀!又怎么了是!”电话还没挂,宁母立刻跑去查看情况了。
话筒那端又是一阵鸡飞狗跳,宁沏颇为习为常,等了五分钟,无奈叹了口气。
“唉...”
论起不省心的程度,他觉得没比宁澈更厉害了,一想那个差三岁的弟弟,即便心态好如宁沏,也头疼得厉害,比想起游绮还头疼。
宁沏又耐心等了一会儿,话筒终于被拿起。
耳边先响起几声可怜巴巴的抽泣,后是一声软糯糯的呼唤:“哥...”
宁沏来等得都快睡着了,听见他的声音,瞬间清醒,清醒从床上坐直了!
“...妈呢?”
“呜,买杀虫药去了。”
“么晚了还去买药?”
宁澈又抽了抽鼻子:“那万一还有蟑螂呢,晚上爬我床上,我肯定当场吓死,那你就成独生子了。”
宁沏:“...”
宁沏头疼得揉了揉眉心:“好吧,那你早点休息。”
“我不休息,才几点呀,哥,你最近怎么不回家啊,你是不是在外面有别的弟弟了!”
宁沏头更疼了,他已经后悔今天打个电话了。
“没有,乱说什么!”
如果有认识的在场,此刻一定会被宁沏凶巴巴的样子惊掉下巴。
“我最近忙,过段时间就回去了,你乖一点,别总折腾爸妈。”
“有多忙,那家伙不给你放假是不是?啊啊啊啊不行,你周末必须帮我,不我就去找你了,我去咬死那个王八蛋!”
宁沏没把后半句当回事,而是敏锐捕捉关键,凝声道:“帮你?你又闯什么祸了?”
宁澈顿时蔫了,支支吾吾半天才说:“我没闯祸,我上周末和朋友去酒吧玩,结果被一个变态缠上了,我说有对象他还不信,哥,你周末得假扮我女朋友去收拾他一顿。”
宁沏嘴角抽动,无法理解他的脑回路:“首先,我是男的,其次,谁让你去酒吧的,爸妈知道么?”
宁澈哼声,理直气壮地说:“我想去就去,用不着你管!除非你让我搬去一起住,那你才能管我。”
宁沏:“...”
宁澈:“周末你不来帮我,我就和他谈恋爱了,反我没哥哥管!对了,那变态也是男的,应该挺有钱,要是比顾王八有钱,我和他谈恋爱也挺好的!”
宁澈气鼓鼓地说完,没等宁澈说话,直接就把电话挂了。
宁沏黑着脸放下手机,十秒钟后,手机一震,收了酒吧的具体地址。
“...”
如果说宁家父母把培养孩子的精力都花在了宁沏身上,此收获了大儿子争光夺彩后的成就感和虚荣心,那宁澈就是父母达成目的后的产,因为大儿子太优秀,在养育宁沏上没了遗憾,放下一切顾虑担忧,把对大儿子刻意压制的宠爱都给了后来的儿子。
对待宁沏,宁父宁母一直严厉居多,对待宁澈,则是无微不至的关怀溺爱,好在宁沏想得,认为只是亲情的表达方式不同,根上是平等的,他作为哥哥,早些懂事也无谓。
一始也许是平等的,可当他越来越懂事,不再需要父母操心,而宁澈撒娇卖萌和撒泼耍赖的领也越纯熟,让父母越来越操心,谓的平等就一点点的失衡了。
不过宁沏早习惯了自强自立,他倒希望爸妈能盯紧了宁澈,省得宁澈出去惹完麻烦,又跑他怀里哭哭唧唧。
看着手机上的地址,宁沏又叹了口气,要是他弟弟像隔壁沈亦辰一样安静省心就好了。
郁闷归郁闷,周末还是要去一趟,酒吧那地方鱼龙混杂,缠上宁澈的说不定是什么,他放不下心。
......
顾彦明的接受能力不错,只消失了一天便出现了,两之间平静得像是什么都没生过。
只是认清现实后,顾彦明不再像前几天那般时常肢体接触,让宁沏如获大赦,对待对方的态度也自了许多。
他还特意问了顾彦明还要不要模仿游绮。
“不用了。”顾彦明僵着脸说:“我不记得他,你也不用当什么替身了。”
“哦。”
不用学着游绮骂,宁沏心情好,连带看顾彦明都顺眼了点:“顾总,你真一点也不想不起来他吗?他那张脸难忘干净吧。”
两刚一起吃过晚餐,次是宁沏下厨,顾彦明端起刚泡好的咖啡喝了一口,说:“我忘得干净。”
“哦...”
宁沏点点头,没再说什么,视线转放着综艺节目的电视机。
宁沏一句也不多问,就像对他和游绮的事毫不在意似的,顾彦明有点不是滋味,他那么回答,也是想间接告诉宁沏他已经不是之前的顾彦明了。
他不问,顾彦明却旁敲侧击道:“你觉得他难忘么?”
宁沏奇怪地看了顾彦明一眼,不是废话吗。
“当,不是出色吗。”
出色让怀疑生,不认识游绮之前,就是宁沏也没想会有成那样。
“还可。”
顾彦明板着脸,表情看起来更僵了,就算宁沏和他解释过是因为要模仿才和游绮交好的,不知道为什么,顾彦明仍觉得两之间处处透着怪异。
他没忘记,那天宁沏是满脸通红地跑下车的。
宁沏不想和顾彦明聊起游绮的话题,怕刺激得顾彦明突想起来,于是洗水果为借口,起身去了厨房。
说起来,两天游绮什么动静,顾彦明也还算好应付,宁沏的一半精力反而花在了沈亦辰身上,高考临近,沈亦辰焦虑每天都要找他补课。
就在宁沏洗草莓时,沈亦辰又来了消息,问他今晚有没有空。
宁沏探头客厅:“顾总,你几点回去?”
顾彦明眼皮跳了两下,看了眼腕表,再次端起咖啡杯,沉稳道:“不急。”
宁沏也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温声商量:“八点之前行吗,我最近要花时间论文。”
话说个份上,顾彦明根没法说不行。
失忆终归影响了他的性格,现在的他没有在游家和后来的记忆,性格尚未扭曲变态,而且看出宁沏的防备后,也不想再强硬胁迫他。
“好。”顾彦明也来厨房,站在门口问:“大三的功课多吧。”
宁沏自内心地点头:“挺多的,比前两年忙多了,不过心理系还好,听说工科更忙,课都排满了。”
顾彦明说:“如果哪天累想休息,记得告诉我。”
宁沏顿了顿,眼睛亮晶晶地看他:“可放假?”
看着他那狗一样期盼的眼神,顾彦明失笑,笑容里带了点苦涩:“我前没给你放过假么?”
“也不是,你忙或出差的时候,我就可放假了,因为周末不用模仿游绮,你周末也几乎不来。”种事宁沏没有撒谎,说的实话听在顾彦明耳朵里还不如撒谎呢。
实话里一点暧昧都没有,把老板和员工的身份定位的清清楚楚。
直此刻,顾彦明才信失忆前的自己真的只把宁沏当做替身。
顾彦明说可放假,宁沏也没有和他客气,当场就请了:“顾总,周末我能休息吗,我要去照看一下我弟弟。”
顾彦明答应了,并跨越老板身份问:“需要我帮忙么。”
“应该不用,不是什么大事。”
宁沏没拒绝得太彻底,万一宁澈招惹的难缠,难保他得找顾彦明帮忙,对此他没什么负担,他都给顾彦明当替身了,顾彦明随手帮个忙并不过分。
两回客厅又闲聊了几句,顾彦明吃了点水果便走了,临走时看宁沏毫无不舍的平静眼波,顾彦明的脚步愈沉重,几乎是慢动作进的电梯。
之后几天,每天的生活基大同异。
上课、打工、辅导三点一线,没有游绮的不按套路出牌,他的生活简单而平静,而且因为顾彦明态度的转变,失忆后再也没有找过他麻烦,他每天也不用再提着心脏,比前轻松多了。
轻松的日子总是过得格外快,眨眼间便了周末。
周末的两天,宁沏的神经是敏感,注意力一直落在手机上,做什么都心神不宁,结果直周日晚上,游绮都没什么动静。
六点左右,宁澈打来电话提醒,让他别忘了七点钟去酒吧,宁沏换了身衣服,临出门前还有点晃神。
周游绮竟没找他帮忙?
是有事缠身,还是没积攒多少?或者是去找其他了?
去酒吧的一路,宁沏都想着件事,直了酒吧,他才反应过来想些干嘛?跟他又没关系。
两的交易内容,是游绮保密两认识的事,他才帮游绮解决问题,如今游绮主动毁约,让顾彦明在公寓撞破,场交易结束了才常。
只不过游绮愿意遵守规则,实在让宁沏意外,他一直觉得游绮是最不讲理的。
出租车停在了酒吧门口,宁沏不再乱想,交钱下车,春末的温度并不冷,他出门时在t桖外穿了件淡橘色的外套,再加上皮肤太白,在门口处一众短袖短裙的俊男美女中稍微有些显眼。
上次来种场合还是跟顾彦明一起,次只有他自己,宁沏却没显出不自在或紧张,过分秀气的脸上平平淡淡的,浑不在意四周射来的视线,缓步走进了酒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