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个月后,江云霏诞下一个男婴。
纪远清给取了大名,叫纪致深,江云霏取了小名叫团团,跟家里的团宠团子的名字相互呼应。
李氏如愿以偿地抱到了孙子,成日围着孙子打转,给他换尿布,哄他睡觉,热情高涨,拦都拦不住。
江云霏身子还未恢复完全,乐得让李氏帮忙照顾,只管安心坐月子。
李氏也不光只看着孩子,孩子睡着时,也会花心思照顾江云霏,这不,现下就在厨房给江云霏做老家的特产红枣糕吃。
其实也不用李氏照顾,平时有采儿在身旁看着,纪远清也在一旁嘘寒问暖的,日常的消遣,就是玩一玩自己生的这个小宝宝。
就好比现在,糯米团子一样的小宝宝躺在木制小床里,睫毛长长,鼻子塌塌的,嘴巴小小的,呼哧呼哧地睡大觉,长了一个月,褪去了一身又皱又黄的皮肤,现在的皮肤又嫩又白,掐一下好似能掐出水来。
江云霏匍匐在床边,伸手搓揉着儿子白胖胖的脸蛋,心中不免感慨,这个世界竟有了与她血脉相连之人,那种时有时无的虚无缥缈感,似乎在这一瞬间就消失殆尽了,关于这个世界的烟火气息终于真真正正地进入了她的心里来。
外间有脚步声响起,随后纪远清便掀了珠帘进了房内来,他脸上扬着笑,声音轻快地唤了声:“娘子。”紧接着目光转而放在小床上的儿子身上,他弯下腰来情不自禁地伸手来碰儿子的脸颊。
江云霏伸手拦着道:“洗手了没?”
“洗了,还用了香胰子洗,不信你闻闻。”纪远清抬手过来,果然有一股香胰子的味道,江云霏这才放他去抚儿子的脸颊,纪远清轻轻碰了碰儿子的小脸蛋,这还不够,更是俯**来,在儿子的小脸蛋上啵了下才罢休。
瞧得江云霏不禁发笑,纪远清抬身看过来,又转而在江云霏的脸颊上亲了下,亲了脸颊还不够,又要来亲脖子,江云霏笑着伸手推搡着他开来,“别闹,等下娘进屋来,你想被揍吗?”
纪远清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总有那么几日憋不住要缠着江云霏,每次有点动静就叫李氏拿鸡毛掸子一顿胖揍。
纪远清笑笑地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下,说:“我们的儿子也满一个月了,我想给他办个满月宴,把亲朋好友都请来聚一聚,让大家也看看我们的孩子。”
“可以啊,”江云霏笑道:“不如就在玉氏楼办?我正想吃他们家的菜呢。不过这满月宴请几桌就行了,你别弄得很大,儿子毕竟还小,可经不得这么多人来看。”
“嗯,”纪远清黑眸里透出笑意来,他穿着一身淡雅青衫,长发如墨,眉眼如画,举手投足间彰显着稳重,江云霏不禁扬了扬眉头,愈发觉得相公近来魅力渐长啊。
可能这就是专心搞事业的男人所具备的气质吧,纪远清的书铺搞得有声有色,不仅在上京城中颇具盛名,而且还成了天下各地学子到上京城赶考必定来请教之处,因此名扬天下。
文人皆称道纪远清此人有成为文学大儒之资质,甚至纪远清还收了些才智出众的年轻人为弟子。
纪团团的满月宴第二日便在玉氏楼举办,请了钱天佑来,张年叶因待产不便前来,还有干爹林玉萧和干娘童思颖也前来了,贺箐自然不会缺席。
同时来的也有纪远清一些交好的朋友,大家一块在玉氏楼恭贺江云霏和纪远清喜得麟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