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婷儿抬手向纪远清,面上十分娇羞,目光却妩媚勾魂:“远郎,你可算来了,你知道人家等了你多久吗?你竟也忍心让人家等你这么久。”
“我这不是来了吗?”纪远清说话难得这样温柔,他漫步走来,在纪婷儿靠着的浴池壁旁坐了下来,伸手在她的肩头轻抚了两下,唇角勾起笑:“芙小姐你可真是肤如凝脂,美艳动人啊。”
“呵呵……”纪婷儿轻笑了两声,目光一转问:“那远郎你觉得我比起你的娘子,谁更美呢?”
纪远清低头深望着她,笑道:“自然……”他的手沿着纪婷儿的肩膀往上,抚向她的后背,再慢慢地往上停在了纪婷儿的后脖子上,纪婷儿笑容娇媚等待纪远清的回答,她听到了纪远清说:“自然是不及我娘子。”
纪婷儿脸上的笑容一下僵硬,还未反应过来,搭在她脖子后的手猛地一用力,竟按着她的头往水里去,纪婷儿一下没入水中,她疯了一样的挣扎,也没法从水里出来,纪远清用了狠力把她往水里按。
满池的花瓣被水中乱踢的纪婷儿打得凌乱一片,屋子里只有纪婷儿拼命挣扎,拍打起的水声。
纪婷儿悔不该当初,不该让丫鬟和奴仆走远些,该留小悦在的,如此小悦听见她的声音,总会冲进屋子里来救人。
就在纪婷儿没有力气挣扎,呼吸不过来连呛了几口水后,倏地按着她头的那双手拽着她往上一提,窒息感瞬间消失,纪婷儿大口地喘着气,还没喘上两口,复而又被纪远清按到了水里,纪婷儿来不及憋气,在水里连连呛水。
这次没有持续多久,纪远清又将她捞了上来,纪婷儿猛地挣脱了纪远清的手,吓得连连后退,“你,你想干什么?”喊出来的声音歇斯底里,惊恐得发颤。
“我想做什么?”纪远清唇角勾起一抹嘲弄,说:“你应当心知肚明的啊。”
“来人,来人。”纪婷儿惊叫得大喊。
纪远清冷笑道:“没用的,我叫他们有多远走多远,若是听见了什么动静千万别来打搅,毕竟你的脾气不大好,不是吗?”
纪婷儿忙转身到浴池的台阶那边,想从浴池里上来,怕自己被纪远清淹死在浴池了。
这个男人疯了!他疯了!
“倒也不必惊慌。”纪远清好整以暇地看着纪婷儿,眼神冷漠无波:“我倒不至于为了你这条贱命陪我的命,不过就是想出口气罢了。”
纪婷儿好不容易爬上了浴池来,又叫纪远清推到了浴池里面,她吓得满浴池的跑,想从其他地方上来,然后浴池边沿湿滑,根本无法爬上来。
纪远清沿着浴池的阶梯一步步地走下来,温泉水没湿了他的衣角,他看着被自己吓得魂飞魄散的纪婷儿,脸上勾起一抹满意的笑来,歪着头看纪婷儿,说:“芙小姐,今日我来,就是想知道你到底在背后都做了些什么事,只要你老实交代,我保证你能少吃点苦。”
纪婷儿眼神飘忽,不敢直视纪远清那狠厉的目光,说:“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是吗?”纪远清继续往前走,走下了浴池的台阶,没入到了温泉之中,纪婷儿吓得赶紧后退,他继续往前,一步步地将纪婷儿逼到了死角,倏然手中不知从哪里拿了把小巧的匕首来。
纪远清笑了笑:“还真是巧了,今日正好把这把匕首带在了身上。芙小姐你长得貌美如花,若是不小心脸上多了一道疤痕,你说还会不会好看?”
“啊……”纪婷儿捂着脸尖叫连连,不行!不行!她的脸好不容易恢复了,她不能再被毁了脸。她看着癫狂的纪远清,说:“只要我说实话,你真的会放过我?”
纪远清冷笑了声:“自然。”
纪婷儿不解问:“你如何知道是我在背后做了什么?我自问我做得非常隐蔽。”
“你安排了妙娘祖孙俩来,却又不善后,她们这样用钱就能使唤的人,想从她们口中知道事情的原委,这还不简单吗?”
“原来如此。”纪婷儿稍微镇定了点,说:“妙娘是我请去捣乱的没错,可我这样做,不也是被你逼的吗?我试问从未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反而还救了你的命,你却三番两次出言不逊,我心中不悦,便想出口恶气罢了。至于林玉萧,我不过是送了口信罢了,谁知道你那冰清玉洁的娘子真同那林公子有染,你们和离了,与我何干?充其量是你们之间本就有问题。”
“若非你在背后推波助澜,我跟云霏决计不会和离。”
“哈哈……怎的?堂堂解元公莫非是想顶着一顶绿帽子跟你那红杏出墙的娘子过一辈子?”纪婷儿放声大笑,猖狂至极。
纪远清眸光冷了冷,身体在温泉水里动了动,纪婷儿吓得笑声戛然而止,猛地往浴池角落缩去。
然纪远清只是转身,从浴池里上去了,声音里暗藏着冰锋:“你会得到惩罚的。”
“惩罚?”纪婷儿胆子又壮了起来,用力一掌打在水面上,激起无水水花,面上讥讽又好笑道:“你以为你是谁?不过是个小小的解元公罢了,想动我?除非你是这柳州的知府大人,我告诉你,我纪——既然敢在背后惹事,我就不怕你报复,我芙蕖岂是你能动的!”
“是吗?”纪远清狠厉的目光扫射过去,嘴唇轻轻扬起,道:“那你就拭目以待吧,看我这个小小的解元公有什么能耐。”
纪远清抬脚往外走去,没有片刻地停留。
“啊……”纪婷儿放声尖叫,双手不停地拍打起水花,以此泄愤,她纪婷儿发誓,今日起同纪远清势不两立!
一众奴仆终于闻声而至,见到里面的情形,个个吓得低下头、弯下腰不敢靠近。
李氏在家等着外出的纪远清回家,之前问他去何处,他也不答,等了好几个时辰,纪远清回来了,确是一身湿漉,整个人冷得像是从冰窖里出来,李氏张了张嘴,硬是没敢问他的去做什么了,只跑去厨房给纪远清烧水洗澡。
岂料纪远清只在井水里提了井水,洗了个冷水澡就上楼去了,对于李氏的示好,似乎当没有看到一样。
“唉……”李氏低声叹气,这如今的家哪里还有个家的样子,冷清也就罢了,她这个儿子的脾气还总是阴阳怪气,看来家里得添点人气了。
李氏一计上心头,面上顿时欢喜起来,对了!该是时候给远清娶个填房回家,如今自己儿子是解元公了,不仅相貌好而且有才华,前途更是不可限量,谁家的女儿嫁进来不得享福?
李氏欢喜地关门睡觉,准备明天一早就找隔壁李婶子问一问,看看有哪家的姑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