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不在意的模样,霍沉不舒服,他一向镇定自若,天塌下来也不会变脸,可是这一次,他脸上的温和出现了一丝裂痕。
发现自己的情绪不对劲,霍沉一个闪神,赶紧修补起脸上充满裂痕的温和。
就在这时,一双白底绣着蓝色花朵的绣鞋出现在了他的视线里。
他抬起头,看到她逆着光站在他的面前,一身光华就像天上的神女。
“擦擦脸,脏死了。”十分嫌弃清冷的声音响彻在他的耳边,然后一块带着香气的帕子放在了他的手里。
他尴尬,接过帕子胡乱的擦了一把脸就把帕子揣进了兜里……当着凌云竹的面揣进了兜里……
凌云竹翻了一个白眼,忍住脱下鞋子打在他脸上的冲动,将手里的一个小包裹放在他的手上。
“这是两百两,回去把你家的房子整理一下,明日来提亲时体面一点,我不是爱面子,我只想别人不看轻你,明白吗?”
霍沉站起来,目光平视着凌云竹,脸上的温和渐渐消失,“你今日做下这个决定,我今后即便豁出命去也不叫你后悔,绝不让你被人嘲笑。”
说完这句话他挺直腰板转身离开了,他走的是后门,凌云竹目送他离开。
临出门时,少年郎又回过头,“我说的话你要信,另外,你的伤好好处理。”
对于少年的话,她是不信的,就像现代那些家伙一样,一边跟她表白一边又在信息上撩其他女生。
所以她只是笑一笑而已,并不放在心上,虽然她对少年的脸很喜欢。
少年走了,知府大人像是才休息够了,慢慢的走了过来,看着空空如也的柴房,他转头看着自己的女儿,“你放他走的?”
点头,凌云竹说道:“我仰慕他的才华倾心于他,我与他已说好,他明日来提亲,父亲到时不可阻拦。”
说完这句话她便要走了。
知府大人阴沉了一下眼睛,“你铁了心吗?”看着凌云竹背上两道渗血的鞭痕,声音都在发抖。
“父亲若是能把凌云星送入大牢,把陈氏休了,将那些看门的嬷嬷全部打杀,我便可不嫁霍沉这个一无所有的穷秀才。”凌云竹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
一个女子被人夺去了少女之身,这种痛只有女子才懂,她也不奢望父亲体谅她,只求他不要打乱她的计划。
“为父……”
“做不到是吗?”凌云竹转头看着他,一脸嘲讽。
“陈氏掌管阖府中馈,丫头嬷嬷都听她的话,若是今天我有一个得力的丫鬟,一个能守住门的嬷嬷便不会有这样的事情,父亲呐,从前院到我的房里整整三道门,三个嬷嬷都一同不在吗?那么巧合?”
凌云竹说完,转身大步流星的离开,再也没有了一丝留恋。
她前生前世亲情友情都得不了,早已不抱希望,爱情呢?没有体会过。
却没想,到了这里也没有得,不过她也不难过,因为从来就没希望过,没有希望,这么会难过呢?
凌云竹笑着离开了知府大人的视线。
回了自己的房里,她关上门脱了衣衫,对着后面的铜镜查看背后的伤势。
两条狰狞的鞭痕盘踞在裸白的背上,一碰就疼,火辣辣的。
“叩叩叩……”
“谁。”
“姑娘,我是小月。”
“小月?进来吧!”
小月是知府大人的贴身丫头,今年十五岁,比她小两岁,比她大十岁的哥哥是知府大人的师爷,他们兄妹两对知府大人忠心耿耿,不是陈氏的人。
谁让她来的,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