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陈氏这副德性,凌云竹的语气倒是放缓了下来,看着她的表情觉得好笑。
“简直是岂有此理,凌云竹,你突然弄两个人来跪在这儿,还一副冷嘲热讽,到底是想要说什么?”陈氏拿帕子擦了擦弄湿的手,故作冷静,继续死撑。
“说什么?买凶杀人,不知道我父亲会判决什么刑罚!你也知道,父亲大人在法理面前,是完全不顾忌人情的!”
凌云竹的表情倒是轻松了许多,把杯子使劲往旁边一扔,转脸朝陈氏看过去,突然狠狠一瞪眼睛,吓了陈氏一跳,身子不自觉往后倾了一下。
听到“买凶杀人”几个字,她只觉得心中打颤,这帽子扣得似乎也太大了……
“你可别胡乱给别人扣帽子,说话要讲证据的!”
“证据,这不都已经跪在你面前了吗?方公子,麻烦把他们嘴里的帕子拿下来,好好跟陈氏对峙一番!”
方冷勾了下嘴角,转脸朝向他身边的那个大汉,表情又是一变,直接紧缩眉头,一把扯下他嘴上的帕子。
大汉赶紧穿了几口粗气,目光朝向陈氏,一副有口难言模样。
“够了,凌云竹!你在那闹够了没有?你一个已经嫁出去的姑娘,这几次三番地回到娘家闹事,是何道理?”陈氏也重重地拍了下桌子,为自己壮胆,站起身来,相唬住凌云竹。
凌云竹又怎么可能买她的账?也跟着站了起来。
“好啊,一个侧室居然想在家里作威作福,我看你就是活的不耐烦了!今天我一定要跟你争辩出个是非黑白来!”
当前正在胶着,凌长天穿着一身官服,急匆匆从外面回来。
秋菊找管家偷偷去县衙给他报了信,说是家里出了事,他这才慌慌张张的赶了回来。
走的着急,凌长天身上的官服还没来得及换,还一脸黑线,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
“你们这是在闹什么?光天化日之下,这家里怎么突然多了两个五花大绑的人?”
见到凌长天回来,陈氏似乎是找到了主心骨,眼泪瞬间夺眶而出,拿帕子一边在脸上蹭着,一边朝门口去迎他。
“老爷,我也不知道大姑娘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带了两个这样的人回来,非说是什么我买凶杀人,这都是什么道理?
我这终日都在府上,哪里有这个闲工夫,再说我要买凶杀人,到底是杀谁呀?我一个妇道人家哪里懂得这些,你可要替我做主呀!呜呜……”
陈氏还真像是在飙演技,瞬间变脸,哭哭啼啼的把她心中的委屈全都对着凌长天和盘托出,根本就是恶人先告状。
凌云竹不紧不慢,自己现在稳操胜券,也不怕她在这里继续嚣张,索性就让这条将死之鱼在翻腾几下子。
“云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凌长天很是不悦,侧脸看了一下陈氏,也没多言。
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回到了正座上,坐在那里将头上的官帽摘了下来,递到旁边的家丁手上,这才气冲冲地对凌云竹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