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老宋!此次与教头哥哥赴京不是耍笑,事关嫂嫂一家性命,老宋你这模样天上的强人,怎敢带你上路?再有小七,山寨安危就系在你们水军身上,不可胡闹!”
众人跟随着送到金沙滩前,王伦一边走一边安排自己不在是山寨应当如何如何。
只是小七跟宋万一味吵着要跟去,王伦只好不断劝阻,总算说服了这两个活宝。
带着众人的不舍与叮嘱,王伦终是带着林冲并一干护卫登船离开。
船慢慢行得远了,林冲这才放下手臂,转向王伦一脸正色的说道:
“贤弟恩情,林冲此生实在难以回报,此行成与不成,今后林冲这条命都是贤弟你的!”
“哥哥切莫说出这等晦气的话,王某自有十分把握,定叫兄长一家团圆!你我兄弟,万勿再提什么恩不恩的!”
王伦假装不悦的说道,林冲闻言也不再多说,只是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今生定然要报答贤弟。
过了水泊,来到朱贵酒店,朱贵按照王伦的吩咐早已在此备好车马,这会儿正站在酒店外等他们呢。
“有劳朱贵兄弟了!”
林冲见朱贵安排妥帖,拱手道谢。
“林冲哥哥恁得多礼!”朱贵闻言笑道。
他根据王伦的吩咐安排停当,五辆马车停靠在一边,其中四辆马车里面装的都是毛皮等货物。
“林冲哥哥,此次进京咱们的身份是皮货商人,哥哥得改口叫我东家,咱俩坐前面这辆马车,大郎你们坐后面那几辆,一辆车两人,一个车夫一个伙计。”
王伦看了看马车,见没什么问题,开始给他们安排,加李大郎,这次一共带了八个护卫,刚好一车两人。
其实不用护卫都行,有林冲在还怕谁?
只是杜迁他们死活不依,只得如此。
李大郎并七个护卫闻言选好车辆,把朴刀装进车厢里,只身上挂着腰刀。
那时候商人赶路携带朴刀、腰刀都是允许的,只是可惜林冲的长枪不能带着,好在朱贵机灵,取下了枪头藏在车棚内,把个枪杆递给了林冲。
“教头哥哥拿着,只当哨棒用,若要用枪时再把枪头装上!”
“朱贵兄弟尽管放心,有我林冲在,万不会让寨主贤弟身陷险情!”
林冲依言接过光秃秃的枪杆,拿在手里朝朱贵抱了抱拳。
见大家都弄得差不多了,王伦叫过朱贵,再次叮嘱他跟伙计交接清楚后即可返乡,也不必急着回来,先好好过个年。
年后若是能带着弟弟前来自然最好,实在不行也不要有心理负担。
朱贵闻言点点头,嘱咐寨主哥哥一路小心。
就这样,在这个大雪初晴的天气里,王伦带着林冲去往京师,希望彻底改变林冲悲哀的结局!
虽然白衣秀士也曾前往京师应举,但是作为路痴的后来人,王伦是认不得路的,故而从一开始就由林冲指路。
梁山泊距离东京并不算远,只是现下年关将至,又刚刚下过几天大雪,车马不敢快走,只能慢腾腾的朝着前往挪去。
直到天色快傍晚的时候他们才赶到郓城,好险在城门关闭之前进得城内。
郓城是离梁山最近的一个县城,从梁山泊到东京,走官道最近,郓城就是绕不开的第一站。
此时天色将晚,大冷天的他们一行人也不好在野地里过夜,只得进得城内寻了一处客栈歇息。
大宋百姓夜晚的生活并不枯燥,便是郓城这等小县,夜里街面上也是不少行人。
王伦对于大宋县城的认知完全来自白衣秀士的记忆,来了县城,自是想去逛逛勾栏瓦舍,林冲见他有次兴致,自是不会阻拦。
跟客栈伙计打问清楚勾栏瓦舍所在,一行人跟着王伦朝那个方向走去,不曾想不过王伦一时心血来潮,竟是遇上数位意外之人。
勾栏瓦舍并非不干不净的风月之地,而是正常的百姓消遣娱乐的地方,大抵类似于戏院一般。
他们顺着客栈伙计指的方向,走了一会儿便来到此处,只见里面建有表演用的戏台,戏台上设有乐床。
戏台之后便是戏房,戏房自有帷幔遮掩,专供艺人换装、歇息、上下戏台所用。
戏台之前便是看台,三面设下腰棚坐席,鳞次而上,王伦等人捡了靠近青龙头的位置坐下。
以李大郎随身带着的银钱倒是不至于坐不起最好的青龙头,只是来得晚了,却是已经有人占了。
王伦倒是不太在意,他只是过来体验一把,对坐席并不讲究。
一众护卫都是久在水泊里,等闲下不得山来,如今得了机会,想瞧热闹又怕失了本分,一个个虽然坐在头领身后,却不住的偷眼到处打量。
王伦见他们忍得辛苦,把头凑近李大郎那边,叫他们放松些,不用顾着自己。又打发大郎去买些吃食来,这才往戏台上看去。
勾栏瓦舍每日里都有表演演出,带有浓重的商业色彩,常见的多是说书、说浑话、杂剧、滑稽戏、歌舞、傀儡戏、七圣法、蹴鞠、相扑等等节目。
当然了,这些节目不是白看的,你得买票,像郓城这边,根据座位位置不同,收取的票钱也不同,之前提到的青龙头就是最好最贵的位置。
王伦等人坐下时,台上只一老者,旁边立着一个牌子,写着“说三国”几个字。
老者瞧着气质不凡,只可惜带着一股浓浓的地方口音,王伦却是听不太懂。
好在大郎十分贴心的买来了吃食,王伦叫他分了,众人人手一份,油纸包着,拿在手里慢慢吃着。
听了会儿,王伦还是听不太懂台上的话,见林冲一直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这个寨主身边,想想也没多大意思。
转头瞧见护卫们倒是全都听得津津有味,王伦也就干脆胡乱坐着,且让他们多欢乐一回。
注意到李大郎并没有跟其他护卫一样对说书着迷,而是跟林冲一般目光始终不离自己左右,他不禁点了点头。
台上老者说了会儿,估计是说到扣子上了,拴住了包袱,道一句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啪一下拍响了醒木,喝了口茶,起身拱了拱手,然后就有一个后生拿着笸箩四处讨赏。
众人给多给少的都有,王伦身上是不带钱的,吩咐大郎打赏了一串铜钱,正准备起身离去的时候,只听得台上醒木一响,说书先生又开口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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