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大王安排妥帖,这些囚徒自是感激不已,跟着李大郎去了,王伦想了想对杜迁说道:
“杜迁兄弟,这些囚徒将歇好了之后还得有劳你派人安置,索性人不多,就全都交给你了。”
杜迁自然没有意见,点头应了。
处理完这些事物,其他的也就交给几个头领具体去办了。
眼下天寒地冻,很多事情施展不开。
王伦心里自有打算,可也不好多加透露,见外面天冷,干脆叫李大郎备下酒菜,几个头领在聚义厅吃喝一回,稍后伙房庆功宴也是必不可少。
庆功宴上分派赏钱之后,杜迁朱贵与阮家两个兄弟埋怨王伦去往金乡没带他们。
小七又怪哥哥拿话耍笑,结成同盟想把王伦灌醉,估摸三阮平日里泡在水里,身体吸收水分的本事比较大,酒量一个赛一个的厉害!
王伦哪里敢跟他们拼酒,见势头不对想跑,又被傻大个宋万拽住脱不开身,生生大白天让他们灌醉。
后来才知道三阮当天喝醉了要找林冲切磋,开始一个一个来,最后三个一起上,全让同样喝醉了的林教头给收拾了。
末了,小七还不依不饶的要去水里跟林冲哥哥比划比划,要不是朱贵拉着,说不定还真给他得逞了。
第二天王伦幽幽的醒来之后,见小花儿正拿着毛巾守在床边,拍了拍额头不好意思的爬了起来。
这些好汉太难伺候了,这才几天?差不多天天喝醉让个小孩子照顾!
梳洗完毕,等王伦走出院门的时候,看到林冲正带着宋万在聚义厅前演练枪法。
瞧,这帮人各个比他能喝,醒酒醒得都比他快!
“王寨主醒了?”
林冲见王伦过来,停了下来,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林冲哥哥叫啥寨主,显得见外了嘛,以后就叫我兄弟就行。话说林冲哥哥,你瞧我真不是块练武的良才美玉?”
王伦见林教头跟自己客气,上前打趣道。
“这...”
林冲明显不太适应这样的对话,闻言不知如何答话。
“嗨,开个玩笑哥哥不用当真嘛?这傻大个能教得会吗?”
王伦嫌弃的用脚踢了踢一身汗味的宋万问道。
“宋兄弟基础打得很好,身体条件也很好,只是在招式上有些欠缺。我家家传的林家枪法走的是精妙的路子,不适合宋兄弟这样大开大合的性子,碰巧我知道一套军中枪法,只一十八式,最适合身高力壮的汉子!”
林冲闻言点了点头,似乎对宋万还是比较满意的。
“那我就把宋万兄弟交给林冲哥哥了!”
没想到傻大个还是个可造之才,嗯,让林教头调教调教战斗力应该能有所提高。
说话间聚义厅旁边的耳房内不时有喽啰携带家眷进出,林冲在此地教了宋万有一会儿了,知道那是寨中为喽啰们办理书信、托寄银钱及登记接收家眷的地方。
如今已有附近家眷接了上山,正在做登记呢,林冲看了轻轻的叹了口气。
王伦见林冲叹气,知道他心中挂念,也不说破。
昨晚已经跟朱贵吩咐过了,待他那边安排妥当再说不迟。
瞧了会儿他们一个教一个学,三阮一起从南山水寨上来了。
五郎提着两条十来斤的大鱼,说是家里老娘吩咐了,要请王伦跟其他头领上家吃饭。
王伦答应了一声,又瞧了会儿,这才上耳房喊上老杜,众人一起去往五郎家里。
“林冲哥哥,这片是我们山寨头领居住的地方,院子都差不多,你看看喜欢哪个随便挑!”
到了后院王伦才想起来还没给林冲安排,也不知林教头昨夜在哪里安歇,赶忙补救道。
又让跟在身边的李大郎抓紧去领取日常用品,使唤的喽啰也得安排两个。
待林冲选定了院子,他们来到五郎家里。
只见桌上摆着一个老大的陶盆,里面堆满了鱼片,香气弥漫了整个屋子。
二郎家的小家伙正端着一个小碗吃着,见他们来了喊了句伯伯们好,很是乖巧的样子。
不过王伦倒还记得当初他拿着棍子撵老母鸡的样子,上前逗笑了几句。
众人分坐,老娘又从后面端来一大盆鸡肉,热情的招呼他们吃喝。
此时的女人、小孩一般是不上桌的,所以虽是老娘请客,她却带着孙子去了后厨。
时代如此,王伦也不好强求,不然就是好汉们也接受不了,不得自在。
其他人倒是顾不上这些,把酒坛拍开,气氛也就热闹起来了。
唯独林教头看着五郎屋里收拾的井井有条,又见老娘、小娃,心里升起几分唏嘘,端起酒碗喝了一口,轻轻叹了口气,兴致有些低落。
“林冲哥哥,昨晚喝多了?怎生只喝一小口?”
小七见林冲碗里酒都没少,顿时不依的叫道。
林教头这才回过神来,一口喝干了残酒,打起精神说道:
“只要小七不拉着我下水,多少酒俺都陪你喝!”
待到桌上一大盆鱼,一大盆鸡肉都吃干净,酒也喝得差不多了,众人辞别老娘,各自回去。
林冲回到先前选中的院子,见房里一应事物都已齐备,客厅里点着炉子,炉子上烧着热水,两个使唤的喽啰跟林冲打个了招呼,林冲点点头吩咐他们下去休息。
给自己倒了杯热水,林冲独自坐在客厅里,回想起这一天多的时间里发生的事情,只觉得身在梦中一般。
在沧州辞别柴大官人,原本对落草为寇心有戚戚,又怕别人不肯收留自己还得另寻出路。
不曾想此地寨主、头领们竟是如此厚待,丝毫不把自己当做外人,初来乍到就坐上了第二把交椅,更是掌管了梁山陆上兵马!
要是此时娘子在身边就好了。当初迫于无奈写出一纸休书,他又何尝甘心!
林教头深深叹了口气,心想陆谦未能得逞,远在京师的高俅父子不知又会使出什么计谋逼迫娘子!
有心央求王伦贤弟遣人去京师接来家小,可自己又是初来乍到,寸功未力就被委以重任,要是再因私事提出要求多少有些说不过去。
罢了!林冲深深叹了口气,心想待自己为山寨立下些功劳后再说不迟!
夜渐渐深了,林冲洗漱完毕,躺在崭新的被褥中,脑海中浮现出娘子的模样,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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