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老头畏惧的看着他,怕的不行,脸皮直抖,但竟然紧闭着嘴唇不开口。
“嗯?”黄义眼皮又是一沉。
“不能说啊,说了你们肯定会去,到时候打扰了她,所有人都会死啊……”老头脸色害怕,语气像是在哀求。
“你放心,我们又不傻,不会胡来的,毕竟我们也怕鬼啊。”黄义安抚道。
但村长却只是眼含恐惧的看着他,还是不肯吐露信息。
黄义知道,这老头不是在恐惧他,而是在恐惧婚嫁仪式中的“人”,但他并不打算放弃,必须要得到相应的信息,否则岂不是白来一趟?
他温和的笑了笑,蹲下身子看着老头,似乎正要说些什么。
余良却忽然开口:“他们就在西边那栋屋子里吧?”
村长脸色一变,又迅速恢复原样:“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黄义看着老头的反应,顿时笑了笑,又回头给了余良一个眼神,再度坐回刚才拉过来的凳子,冲着老头悠然开口:“行了,地点我们也知道了,现在你就老老实实把事情起因开头经过结尾全讲清楚吧,否则……”
他阴阴一笑:“就像你给我们安排有鬼的屋子一样,我也会把你丢进那栋屋子里去。”
老头脸上挣扎着,最终重重一叹,认命似的无奈开口:“我也不知道你们这些外地人怎么接二连三的来这里的,这里都封闭了好久了。”
封闭了好久?余良注意到他的说法,没出声,继续听,其他人也没插话,只是看着他,等着他继续开口。
“这是我们这里很久很久以前就流传下来的仪式,我们管这个叫‘白喜事’,据说最初只是给没来得及完婚就死去的年轻人补办的婚事,因为怕他们滋生怨气。”
“后来,后来不知怎么的就,就,有人给自己家早夭的娃子……”说到这,老头悄悄抬头打量了一下几人的表情,犹豫了一下,又继续开口:“买活人完婚。”
“买?”余良出声打断,补充问道:“在哪买,向谁买?”
“这……以前外面有牙子往这卖的。”村长半低着头咕哝道。
“牙子就是人贩子的意思,这种地方买卖人口倒也不奇怪。”黄义回头给余良解释完又催促道:“你继续说。”
余良便没再说话,脸上也没什么表情。
“后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村里就开始发生怪事,经常有人看到那些被买来举行白婚的女人,可她们,她们明明已经被埋下去了,死了……”老头在回忆,脸色也越来越恐惧,“再后来,有人在家离奇暴毙,那脸色,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看着就吓人,那就是看着什么了,被活生生给吓死了啊!”
“村里有懂这个的,说是闹鬼,那些被买来完婚的人要向村子的人索命,必须要做法事驱邪。”
也就是说,多年以来那些被买来成亲的人都死了,然后在某种条件下变成了厉鬼?那这雾和雾里的东西又是什么……余良一边听一边思考。
老头喘了口气,依旧惊恐:“可这法事一点用没有,还是三天两头有人暴毙,村子天气也怪了,长期起雾,开始还是小雾,那雾也怪,一碰到人就往人身上钻,后来有时候雾大的人都看不着,有人走路走的好好的,过了一片雾,雾一聚拢,等再散开,人就没影了。”
“再然后,很多人急了,想跑,一拨人嚷嚷着要跑,还有的人说要跟这鬼抗争到底,他们要把那些下葬的尸骨全挖出来暴晒,可就是这一天,彻底出事了。”
老头咽了口唾沫,转头看向大门,捂着头,表情越发恐惧:“逃跑的那些人还没出山谷,就有一片雾来了,而且这回是最大的一次,那是铺天盖地,像水一样,直接淹了过来,凡是胆子大敢进去的,进去就没动静了,剩下的哪敢跑,全又躲回来了。”
“另一批去挖墓的,更是直接挖出了不该挖的东西。”老头情绪越发激动,看起来甚至有些疯癫:“他们挖出了一个人!不,那不是人!那是鬼!绝对是鬼!”
“你冷静点。”黄义看他状态不太对劲,皱了皱眉。
“好好……”老头喘着气,许久脸色才恢复正常,但依然带着些绝望的感觉:“他们挖出一具尸体,那尸体穿着村里款式的嫁衣,可我们就是不知道那人是谁,好像是我们完全没见过的人,不是村里人,也不像买来的人。”
挖出了一具陌生的尸体?难道这具尸体才是白雾村灵异现象的起源么……余良皱眉思索着。
“这时候,之前做法事的那位,又说这是厉鬼,除不了,只能靠安抚,可保一段时间无忧,于是我们就按她所说……选一个活人与那具尸体成婚,才能维持一段时间的平静,但时间一到,只能接着选……”老头没再说下去了,蹲在墙角暗自叹气。
黄义听完,若有所思,问道:“所以,这仪式就是每隔一段时间就选个人和那具尸体成亲咯?”
“是嘞……”老头看着他,情绪依旧低沉。
黄义又指了指那边桌子上的灯,“你们不是有灯吗,为什么不跑出去?”
“唉,没用的,我们早在第一次碰到雾气的时候就出不去了,最多只能在这边活动,我们……都被她诅咒了。”老头说到这,脸上又显现出绝望来。
整个村子的人都被困在这里,出不去,苟且偷生,提心吊胆,说不定哪天就死了。
碰到雾气,诅咒,这雾本身果然是一种标记……余良却注意到他话语中的描述,还好他一次都没碰过,几人中碰过雾气的就是黄义,和他那边一位留着络腮胡的中年男人。
那人是在大巴车上碰到的,黄义则是堵门是碰到的,不过余良觉得他使用能力时,皮肤上冒起的那一阵白气应该就是代表着黄义已经清除了自身的标记。
黄义忽然眉头又是一皱,道:“不对啊,我们进来的时候,就是那个老妇人接我们进来的,之前也有几波人来了你们村,也是她接进来的吧。”
“为什么她可以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