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
两个人的交手几乎是在电光火石之间完成。
而坐在另一边椅子上的伊利里欧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更加没有看清楚两个人的动作,然后便是一个两败俱伤的结局。
褴衣亲王用短刀刺进了韦赛里斯的腹部,而韦赛里斯扭断了对方手腕,然后同样把刀刺进了对方的腹部。
随后,褴衣亲王就...就跳塔自杀了。
“这...”
反应过来的伊利里欧先是微微一怔,随后便是大惊失色赶忙拄着拐杖站起身来。
他看到韦赛里斯一只手捂着腹部受伤的位置鲜血不断地流淌出来,身体有一些发软的坐到了地面上微微喘着粗气。
随后对着外面大声疾呼道。
“快来人!”
“有刺客!”
高塔内的卫兵闻讯匆忙赶来,脚步声杂乱无章到处都是呼喊的声音,整座九顶群塔宫殿很快陷入到了剧烈的震动之中。
而身穿着一身褴衣的灰发老者乘骑着他的那一匹高头大马带着满身的疲倦刚刚下马走入到宫殿之中,便被一群坦格利安士兵直接拿下。
褴衣亲王毫无防备甚至都来不及抵抗,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口中高呼着冤枉。
随后医师也提着药箱急匆匆的赶来。
而韦赛里斯依然坐在冰冷的地面上,微微喘着粗气,然后摸索着从地面上捡起了刚刚扔到地面上的短刀。
他看到清亮的刀刃上除了深红色的血液以外,还有一抹淡淡的幽蓝色光芒。
“有毒。”
韦赛里斯胸口轻轻起伏,他几乎已经感受到了自己的四肢正在渐渐麻痹。
随后鼻孔感受到了一抹温热,有一滴鲜血缓缓流淌而出。
“呼~”
“呼~”
韦赛里斯的呼吸沉重,一双眼眸死死地盯着那一抹微微反射光亮的地方,鲜血和毒液交织在一起。
“陛下。”
“您现在感觉怎么样,哪里有些不适?”
一名头发花白的老医师解开了他的衣衫正在给他包扎伤口,同时开口问道。
然而韦赛里斯却没有回应他,只是目光死死地盯着那把短刀反光的地方。
“陛下?”
“陛下?”
老医师声音急促地响起。
但下一秒,他们看不到地方。
轰——
一团不知道积攒了多久的滔天黑雾发出了鬼哭狼嚎的可怕尖啸声。
随后疯狂涌入到了韦赛里斯的身体当中。
...
“长夜漫漫,冰壁凿阶。”
“在世界的尽头飘零不息~”
一名歌手弹唱的声音从一家酒馆内响了起来,声音悠扬。
因为血色之夜的缘故,今天酒馆里的客人并不算多,大多都是在讨论昨天夜里发生的事情。
潘托斯的总督们邀请坦格利安国王来到这里庆祝新年,然而为了贪图巨龙在宴会上企图对韦赛里斯动手,但却没有成功,反而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巨龙从天而降,烧毁了宫殿,烧死了所有的总督。
今天早晨还可以看到从各个总督宅邸内搜刮出来的海量财富,一车一车的被运上了马车送往了港口,不知道船将要驶向何方。
如今有消息灵通的人已经知道了,坦格利安的国王不会带上王冠兼任潘托斯的亲王。
而是把这颗海湾明珠交给了一个佣兵头子,同时也是昨天夜里到处杀人放火的风吹团首领,这在潘托斯的民众中引起了一些恐慌。
如今酒馆内的歌手正在弹唱着的是一首来自维斯特洛的歌曲,对于潘托斯人来说或许有一些陌生。
这是一个关于长夜堡鼠厨师的传说,讲述的就是一个长夜堡的厨师为了复仇杀死了国王的儿子,并且把他剁碎了做成了一个馅饼交给国王品尝,最后被诸神惩罚变成了一只巨大的白鼠,永远在长夜堡内游荡,吞食自己的子孙。
这是一个践踏宾客权利得到诸神惩罚的故事,虽然对于潘托斯人很陌生。
但似乎正是‘紧跟时事’,于是在某些推波助澜下快速在潘托斯城中传播开来。
铛——
一枚金龙在指尖跳动了一下,拉姆斯的脸颊隐藏在斗篷下望着歌手,随后露出了一抹阴冷的笑容。
而歌手眼角的余光看到了拉姆斯的笑容,内心顿时微微一喜。
随后拉姆斯放下了手中的酒杯起身离开了桌子,把这一枚金龙按在了桌面上告诉酒馆的女侍这是打赏给歌手的,然后便向着酒馆大门的方向走了过去。
而在这时。
这间小酒馆大门被推开了,一个金色头发鹰钩鼻子脸上还有一处伤疤的男人走了进来。
拉姆斯和这个人擦肩而过。
但酒馆前台这里有些狭窄,金发男人似乎身体也有些不适没有躲闪及时两个人轻轻撞了一下。
拉姆斯嗅到了一些熟悉的味道,同时敏锐的注意到了这个金发男人的左手好像有一些僵硬,但他也没有多想什么只是礼貌的微笑了一下。
而金发男人也非常的恭谨,右手放在了小腹前轻轻躬了躬身。
“抱歉。”
随后拉姆斯推开木门离开了小酒馆,而金发男人看着拉姆斯离开的背影,然后收回了目光。
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摊开的右手,一抹血迹十分的清晰。
“一个人有权复仇~”
“但杀害自家屋檐下的宾客,践踏宾客权利~”
“诸神决不原谅!”
另一边关于鼠厨师的歌谣正在弹唱。
而金发男人稍微听了两句,随后转头目光望向了酒馆前台的那一位女侍,同样从怀中摸出了一枚金币,交给了对方。
不过他不是打赏给这个歌手,而是另有目的。
“Valar Mhulis。”
金发男人突然用高等瓦雷利亚语轻声吐出来了这样的一句话,如果翻译成通用语便是‘凡人皆有一死’。
而那一位酒馆女侍接过了这枚金币手指微微摩挲了一下,眼眸眯了眯,随后扬起头来认真打量了一下对方。
同样轻启嘴唇用高等瓦雷利亚语回应了一句。
“Valar Dohaeris。”
‘凡人皆需侍奉’
“你现在叫什么?”
围着围裙的酒馆女侍声音平静的开口问道。
“某人的名字叫做米格尔。”
金发男人摇了摇头。
“一个从泰洛西来的佣兵。”
“哦。”
酒馆女侍眉梢微微挑了挑。
“你得手了?”
而这一次金发男人沉默了良久,随后轻轻点了点头。
“嗯...”
“算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