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间。”圭明侧过头, 望向项伐舟和毕语方,“你们谁来?”
项伐舟指毕语方,毕语方:“我来可以, 但是你们要让我把话说完,不能我才说到一半,然后就给我打断了, 又让你们说。”
“那你确实是不行啊……”项伐舟心急口快,接着反应过来,指着毕语方的手指头在他身上点了点, 好啊你老毕, 你阴我。
然后望向圭明, 圭明摊了摊手:“我什么都没说哦。”
项伐舟:“我来就我来。”
“咚咚咚。”
“同学,麻烦能开个门吗?”
——
刀疤站在闯关者队伍的中间, 伸出一根手指头,小声示意道:“等下到旅舍, 我们就……”话语一顿, 抬起头望向白衬衣:“吴哥, 你不是说那群学生很可能是鬼吗?”语气带点略微的嘲讽,嘴角扬起一个弧度,露出大白牙:“这样, 咱们先在门后蹲着, 看看这群学生晚上出不出来吃饭,要是不出来,我们装作送外卖的混进去……试探那些学生,要真是鬼……”
白衬衣眼皮子一撩,有点想要知道刀疤还能扯出个什么洋经出来。
刀疤咽了咽口水:“我们又不是没有见过有鬼的副本,鬼这种东西, 你越怕它,它就越能伤害到你,到时候我们找一个最不怕鬼的。”他的目光在这些闯关者面前转悠了一圈。
“小方,你一看就呆,估计鬼在你面前,你都反应不过来呢,就你了。”
那个被叫做小方的,正是先前举手的白色t恤衫棕毛,他愣了愣,指了指自己,模样确实有些呆呆的。
刀疤发出更大的笑声,但是其他的闯关者都没有笑,刀疤就自己又歇了下来,干咳两声:“怎么样,我这主意还不错吧?”
白衬衣摇了摇头。
“吴哥,你是不是觉得我抢了你的风头啊?”刀疤故意发出挑衅的声音,目光有点蔑视的样子落在白衬衣上头。
白衬衣:“真要是鬼,你让方弦衣一个人去,你怎么知道他回来还是原来的方弦衣呢?”
刀疤没想到故事还会有这样的发展,就愣了一下。
他试图想要找一个点来击破白衬衣的漏洞,却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
方弦衣就挺委屈,他还没说要去呢,故事情节怎么就发展到他不再是他的地步了?
他道:“我不去。”
刀疤也没想到方弦衣竟然敢拒绝他,不耐烦的朝他一挥手:“你不去谁去?别闹!”
白衬衣抬头,望向刀疤:“你去啊,方法你想的,这最关键的,必须得你来啊。”
刀疤:“……”他望向白衬衣,白衬衣也望向他,丝毫不惧的样子。
最终他往后退了一步:“得,是我错了,吴哥,我给你赔不是,好吧?那你说,这事咱们得怎么来啊?”
白衬衣:“你不讲得挺好的,你看你,长相凶神恶煞,一看就不怕鬼,最适合的人选了。”
刀疤连忙讨饶,露出那种略带讨好的笑容:“吴哥,你真是……还开玩笑起来了,我是哪根葱你还不知道,你就当我是个屁把我给放了,大人不计小人过……啊?”他朝白衬衣抛了个眼:“这事真的,还得您来。”
白衬衣看了刀疤半天,刀疤又说了许多不要脸的马屁话,才将将收回视线:“我手上有个从其他渠道落来的东西,可以克制鬼物,但是使用次数不多,只能几次,我不大想浪费在这个时候。”
刀疤就亲亲热热地道:“吴哥,你看,你还藏这一手呢。早露出来不就完了吗,不然我也不会……”
白衬衣眼皮子撩过来,刀疤立刻闭上嘴,老老实实地做鹌鹑状,缩在最远边的角落里头。
白衬衣:“所以不到百分百确定,我是不会用这玩意儿的,小方,你刚刚说这群学生刚得到考试成绩,死气沉沉是吧?”
方弦衣没想到这儿还有等着自己的一口锅:“……我就只是举一个例子。”
“举得挺好。”白衬衣点头,一边伸出手指头在空中点了点:“你们都不信我,我就让你们心服口服。”
——
张老师手捧着保温杯走进旅店,旁边苗老师跟在后面:“怎么样,我说这馆子不错吧,那个锅底,真的就绝了……我觉得店家肯定是正宗的重庆人!”
张老师侧过头撩了他一眼。
苗老师有点懵:“怎么了,我哪里说错了?那个辣味不正宗?不地道?”
张老师:“川渝是麻辣,湖南才是真正的辣……”他抱着保温杯,目光有些深沉地望向远方:“你是真的能吃辣啊……”
苗老师:“你这一说我还真回味过来了,嘿,我还以为就四川那边能吃辣呢,湖南竟然也这么能吃辣……”他一边露出涨知识的表情来:“我这跟你出来不吃亏,又多了一个新知识。”
两人上楼,正好碰到圭明他们下来,就打招呼:“你们吃了没啊?”苗老师很热情地:“我跟你推荐一个特别地道的湖南馆子……”
张老师一手举起保温杯,一手略微扶住靠近腹部的腰处,一边用着略显忍耐的声音:“你先跟他们聊,我先上去了。”
苗老师愣了愣:“啊,我聊什么啊……你这么着急上去做什么?不等等我?”
张老师头也不回地走了,留着苗老师一个人站在原地嘀咕:“这又哪里吃坏了,我又招他了?”
圭明:“……”他觉得苗老师这句话挺真相的——可不真吃坏了吗!
瞧那样,菊花不保啊!
苗老师想不明白,就不想了,继续要跟圭明推荐:“真的,就我那馆子,味道太绝了,你不吃你真是……你太吃亏了你!”
圭明哪里敢吃啊,他怕他跟上张老师的后脚啊,但是他又不能真就直接拒绝苗老师。
“真的吗?”他露出一副惊喜的样子,接着可惜道:“可我跟其他宿舍的同学约好了,我们到时候整个宿舍的都出去吃烧烤,这都说好了……要不改天吧,苗老师,你说的这个我记住了,下次一定!”
苗老师前头还高兴来着,脸上的笑容越听越僵硬,最后听到“下次一定”,略有些怀疑地:“你不会是敷衍我吧?”
圭明满脸真诚:“这怎么可能啊!”
他转头看向毕语方和项伐舟,接着一副要回房间的样子:“我现在就把同学们都叫出来,真的,不骗你!”
苗老师半信半疑地看着他:“……也不用。”
“那一定!你等着啊!我现在就去叫!”
——
圭明侧过头朝向苗老师:“……没骗你吧?”
苗老师看着面前的一幕:“……”
他的目光从扎着双马尾的女鬼同学身上,转悠到脸上涂了熊猫眼线、勾了眼线,还贴了亮片的黑眼圈同学身上……
苗老师有点迷茫地:“他们刚来的时候是这样吗?”
圭明:“这样不好吗?你看多有艺术风格,多活泼啊。”
双马尾的女鬼同学抿着唇羞涩的笑着,黑眼圈同学无声地抬头,但是一点都不像鬼了,反倒像是刚从某地下音乐现场出来的蹦迪男孩。
圭明满意地朝苗老师一扬头,还对黑眼圈同学道:“来,给苗老师表演一个经典地甩头。”
黑眼圈同学特别听话地站出来,把苗老师唬地够呛,连忙出声制止:“别别别!快歇歇,别把头给甩掉了。”
黑眼圈同学就愣愣地站在原地,一副不知所措地样子。
圭明就说:“算了算了,苗老师年纪大了,不懂得欣赏咱们年轻人的艺术,我们也别难为他老人家了。”
“老人家”苗老师看了看圭明,自认为自己还风华正茂地他很受打击,也没有在介意圭明去不去他推荐馆子的事情了,伸出手指头指了指圭明,被活生生地给气跑了。
圭明见苗老师走了,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他的目光望向他“改头换面”地同班同学,露出一个友善地微笑:“没事,我请你们吃饭,不会骗你们。”
项伐舟拉了拉他,特小声地:“你确定这样走出去,不会被人打吗?”
圭明连忙把手抽出来:“你懂个屁,这叫做……特立独行,是我们年轻人的风格!”然后用更小的声音:“……你还有更好的招吗?”
“你看看,现在谁看到他们,不直呼一声精神病医院门被撬锁了,病人集体□□越院了,还有空关心他们其他的诡异之处吗?”
项伐舟:“……”那肯定是没空了,都被那特立独行给吸走了。
——
白衬衣和刀疤他们蹲在一个旅舍旁边的一个小天台上头,正在商量到底是再等等,还是直接进去这个问题。
进去又要谁进去,然后又因为没有扯明白,最后还是回到了“再等等”上头。
白衬衣:“再等等。”
然后就听到方弦衣的低呼:“出来了。”
白衬衣连忙探出头去看,旅舍的门确实又被人推开了,学生的打扮还是比较好认的,更何况他们还那么多人。
刀疤又忍不住嘴痒:“吴哥,你看人光天化日就出来的,你还说人是鬼……”
白衬衣没搭理他,他全神贯注的盯着那群学生。
他们走路的姿势,他们的神情神态,他们的衣服着装……等等,白衬衣突然僵硬了。
方弦衣:“……哇,这打扮好时髦啊。”
刀疤竟然也跟着“哇”了一声:“我就一直想要弄这样一套来着。”
白衬衣收回了自己视线,他皱着眉头——难不成真是自己太敏感了?
刀疤适时地笑道:“吴哥,你看,马有失蹄,人有失算嘛,你走眼一次也比较正常,不用失落的……既然知道这些学生不是鬼,那他们的房间……”
他朝白衬衣扬了扬眉毛。
白衬衣冷声道:“是我们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