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冰他们也在打量周围的环境, 他们是出现在一个繁华的街区内的巷子口,巷子里面只有两三个人,瘦骨嶙峋的靠在墙边, 嘴里吸着什么。
巷子外面则是繁华热闹的街区, 能够听到小贩的叫卖声和交通工具的汽笛声,各种声音聚合起来成为一种沸腾的热闹景象。
那个接头人等他们缓过来后,就转身带他们来到巷子里的一个很狭窄的入口前, 入口处有一个识别人脸的小电子屏幕,接头人对着屏幕照了一会儿,屏幕上的红灯才转为绿灯。
接着入口的铁闸门缩了进去,那个入口是埋在地下的, 哪怕进去后,还要走一段很长的楼梯,又来到第二道门前。
第二道门后面坐着人,在门中间拉开一个小窗口, 黑暗中露出一双眼睛,嘴里喊了一句:“什么事?”
接头人有些不耐烦的举起手臂上的纹身在小窗口那里晃了一下:“你没资格问我, 快把门打开。”
里面的那个人看清楚那纹身,立刻缩了回去, 没过多久, 铁门传来那种咔咔的声音,然后被人从里面拉开。
墙壁上挂着那种照明式的火把,透过昏暗的火光, 能够看到拉开们的是一个矮小的男人, 毛发有些稀疏的铺就在头顶上面,呈斑状的秃。
他有些讨好的冲着街头人笑,露出一口黄牙, 旁边放着一张矮小的四角凳。
接头人有些轻蔑的看了他一眼:“滚远一点,别碍着路!”
接着他有转头有些讨好的对着方冰笑道:“不好意思啊方老大,进了这个入口,再往前走不不远就快到了。”
方冰面无表情的颔首,从头到尾没有给那个矮小的男人一个眼神,圭明的身体看似老老实实地跟在队伍后面,目不斜视的模样,但是他的神魂却已经游荡在了整个城市的上空,俯瞰着这一切,方冰一些人的行动,还有戴丽那边发生的一切,都在他的注视下一览无遗。
甚至只要他想,他可以随时切换各种小窗口注视着城市里各个人的生活,曾经一心二用都困难的他,此时却是可以一心无数用,并且不会觉得有任何不适。
突然他的灵感微微一动,从高高在上的状态脱离,视线挪到那个矮小的男人身上。
他‘看’到男人手指上残留的血迹,已经呈现干涸的黑色凝固状,而那个血迹的原主人则让他微微有些在意,他察觉到这血迹的主人并不属于这一方世界。
正在行走当中的圭明突然停了下来,微微侧过头,看向那个仍旧挂着讨好笑容注视着他们的男人。
也许是感受到了圭明的视线,这个男人有片刻露出些许慌乱的模样,接着又很快被自己掩饰了下去,他朝圭明露出更加卑微的笑容。
用那种油腻让人作呕的声音:“尊贵的客人,您是有什么疑惑吗?”
前面的队伍停了下来,方冰朝圭明看了过去,他原本淡漠的脸有那么一刻差点有些□□不住,只能强行让自己平静下来。
他是不敢对圭明发号施令的,也不敢催促,谁知道这位boss突然停下来是要干什么,要是他一个心情不好,直接把所有人都变作纸了怎么办?
好在他向来给人的感觉都是那种对什么都漠不关心,人狠话少的模样,此时哪怕一句话不说,仍旧没有人会觉得他内心是在纠结不知道该如何演下去。
街头人是不知道方冰此时内心已经开始准备收拾家伙要动手的准备。
他浑然意识不到事情的严重性,只以为方冰队伍里面的这个年轻人是有些好奇这个矮小的守门人。
毕竟长得这么丑的家伙,确实比较少见。
接头人笑着走过来,用那种少见多怪的语气:“这家伙可不是从副本里抓来的怪物。”显然不止一次有人问过这个问题,接头人已经主观性的认为圭明就跟以前那些好奇的新人一样。
说实在的,要不是看在方冰的面上,他是不会对这个年轻人这么好语气的。
但是方冰确实算是闯关者少有的,能力较强,每一步也走得比较踏实的闯关者了,而且他的手下都对他极为的忠诚,这点就比较特别。
“不过也差不多了,是跟那些原住民配得种。”接头人带着笑容对圭明解释道,然后有些嫌弃的对那个矮小的男人道:“小杂种,还不滚远一点!”
他可不希望这些冒冒失失的年轻人直接就把这杂种当可以赚钥匙和积分的道具,毕竟像这样的好狗,活着才更有价值。
圭明一眼已经看穿了这个男人的一生,哪怕接头人不解释,他也已经透过那指甲上干涸的血迹,‘看’到了血迹的原主人——那是一个疯疯癫癫蓬头垢面的女人,她被锁链拴着关在地牢里,地牢的条件非常的捡漏,脏兮兮看不到栏杆原有颜色的栏杆,地面上的瓷砖凝结着厚厚一层脏垢。
接着没过多久,栏杆外面传来人走路的脚步声,穿着制服的男人扛着手里的潲水桶,用警棍敲了敲栏杆,栏杆发出金属撞击的声音:“臭娘们,你可真特么的臭……你儿子来看你了!”
他匆匆说完这句话,把潲水扔在栏杆边,腾出一个位置,露出矮小男人的面容。
那个女人拖着锁链朝着潲水桶爬了过去,矮小男人的脸上呈现一股奇怪的表情,好像是在笑,但是却又感觉不到任何笑意。
他轻轻的张开口:“妈。”
正要把手伸进潲水桶的女人顿住了,她抬起头看向矮小的男人,接着突然发出剧烈的尖叫。
她一边摇头,一边试图后退:“你不是我孩子,你不是,你走开,你滚!”
但是她往后退走的步伐却顿住,被矮小的男人狠狠的揪住头发。
他用一种让人发寒的声音道:“妈,你看看我,我就是你的孩子。”
“不!——”女人开始发疯起来,头猛地撞到栏杆上,额头上留下的血迹流在矮小男人的指尖上,身后穿制服的男人伸出警棍狠狠地把矮小男人推到一边去:“过了啊,这个女人可不能死。”
矮小男人匍匐在地面,他垂着头,目光却是看着地牢内的女人,没有人知道那一刻,他眼里闪过的是什么东西,但很快,他收拢起眼里的一切,再抬起头,冲着那穿制服的男人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不好意思啊,我有些激动了。”
“在这样,下回就不让你进来了。”穿制服的男人对矮小男人没什么诚意的警告着。
矮小男人卑微的鞠躬道:“是、是是。”
女人胆战心惊的所在地牢里最黑暗的角落里,她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声音。
嘴里只有她自己能够听到的声音呢喃着:“不、不是,你不是……”
看着矮小男人畏缩的模样,穿制服的男人眼中流露出些微的不屑。
但是他并不知道矮小男人藏在眼底里的剧烈的恨意,正在孕育出一只恶魔。
圭明略显感兴趣的微微挑起眉毛——原来如此。
此方世界不能限制只有一半血统的他,或者说没有想到这个男人心底的恶意会如此的剧烈。
虽然在其他人眼里,他只不过是一只被人瞧不起的杂种,但是在圭明眼里,这个矮小的男人的内心正在孵化一只残忍无比的恶魔,甚至已经快要孵化成功,只需要捅开那最后一层限制,那恶魔就会出笼,把所有的一切都给吞噬干净。
然而此时,如果不是他手指上的血迹露出些许蹊跷,连圭明都没能发现他的不当之处,毕竟这座城市弥漫着太多的恶意,矮小的男人实在是太不起眼了。
圭明收回视线,嘴里好像在回应着接头人的解释,轻飘飘的说了一声:“是吗?”
然后一副不感兴趣的样子扭回头,继续向前走去。
方冰不动声色的把放在腰间的手落了下去,还以为大佬要变脸,看来大佬只是注意到那个矮小男人身上的不同之处而已。
想到接头人的解释,与原住民生下来的杂种……方冰几乎可以想象原住民在这罪恶都市里面会是怎样的一个处境了,或者说事实比他想象的还要糟糕。
他的脸色显得更加冰冷。
接头人以为是他不耐烦的缘故,于是接下来不敢再出声,只闷头往前走。
矮小的男人等这群人走后,才从阴影里从新露出脸来,但是此刻,他脸上的表情不见半点卑微怯懦,火光在他的脸上映衬出一种似明似暗的阴森感。
他静静的注视着,直到人群彻底在他的视线当中消失。
“妈妈。”他用一种极为肉麻的强调低声呢喃:“放心,不会太久的,我们会在一起,谁都阻拦不了……”
接着,他感觉到自己一直冲不破的那个枷锁像是被人戳开了一个洞,他脸上露出微微疑惑而又怔愣的表情,接着忍不住露出一个笑,先是小声的咯吱咯吱的笑,接着变作大笑。
火光映衬中,矮小男人的身影倒映在墙面上的影子逐渐变大,膨胀起来,接着越变越大,最后塞满整面墙壁。
“噗——”的一声,火光熄灭了。
圭明捏了捏指尖,手指无意识的磨蹭了一下指肚子,然后在脸上轻微的刮了刮,嘴角微微的勾了勾,与其消灭矮小男人心中的恶魔,不如彻底捅开他身体上的限制——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这些人值得。
他打了个呵欠,跟着方冰蹬上了电梯,靠在电梯的墙壁上,一副困倦的模样。
而另一边,地牢内,被锁链禁锢的女人突然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似的,脸上露出极为惊恐的表情。
啊,果然母子之间还是有感应的吗?圭明看着女人的面孔想,不过此时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他得想办法把女人救出去。
当女人疯狂的开始想要从锁链中挣扎出来的时候,她忽然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那是她幼年时期,她躺在婴儿床上,她的母亲倚在她的床边,对她轻轻哼唱的摇篮曲。
“乖宝,乖宝,快睡吧。”
女人渐渐安静下来,她感到无尽的疲惫从内心当中涌了上来。
她静静的沉睡过去,露出天使般恬静的睡颜,所有的痛楚都仿佛在这声音当中离她远去。
圭明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他的身边立着一只淡淡的快要彻底消散的虚影,那虚影慈爱的看着女人睡着的样子,它已经说不出话了,也没有完整的神智,只有刻在骨子里的灵魂本能,让它出现在这里。
它是沉睡在这万千无辜魂魄当中的一个,在圭明来到这里之后,他们之间做了一个交易。
他答应会救戴丽,而于此同时,这些魂魄也将全部属于他,而不是此方世界。
圭明走在女人的面前,女人身上的锁链全部都无声的脱落,地牢的门打开,但是看守得警卫却一副视若无睹的模样。
圭明能够看见女人的记忆,就是因为看见了在那记忆里饱受折磨的女人,他才开始为难,想要让女人离开这里,对他来说轻而易举,但是接下来要把女人放到哪里去呢?而且背负着这些记忆的女人,她还有想要活下去的欲望吗?
虚影从注视女儿的面容当中收回了视线,她朝圭明流下泪水,眼里全是祈求——她想让她的女儿活下去。
这是来自一个母亲唯一的请求。
圭明缓缓地叹了一口气。
那就当一切从未发生过吧,她将迎来新的人生,直到她重新站立起来,他会把这些记忆再还回去。
与此同时,女人上的伤痕全部消失不见,她身上变为纤尘不染,岁月好像没有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痕迹,脏兮兮的裙子也变得洁白,妥贴的贴在她的身上。
朝圭明落泪的母亲在露出一个笑后,彻底消失不见。
她不是消散了,而是放下了执念,回馈成一道至纯的力量到了圭明的身上,而在若干年后,她会在圭明的世界里降生。
周而复始,生生不息。
戴丽拿着流星锤在街上看似漫无目的的走着,她已经越来越靠近那个跟踪狂的位置,但是随着距离越近,她反而感觉越发的焦躁。
她真的要杀了那个男人吗?就因为这个他曾经试图对她不利的理由?
而且他也已经放弃了不是吗?
戴丽的步伐越来越缓慢,她没办法平息自己内心的焦躁,她决定再等一等。
那个跟踪狂一直停留在这个地方,绝对不是无的放矢,她得冷静下来,不能冲动。
至少要等待一个更加适合的机会。
戴丽想了想,也许这个理由说服了自己,她最终停了下来。
与此同时,她的内心感到一种如释重负。她露出一个自嘲的笑容,哪怕不断的劝自己适应这个操蛋的世界,但是无论如何,她仍旧还是没有办法像那群混蛋一样,可以没有任何心理障碍的对着同类挥刀。
戴丽没有打算继续往前走,也许是内心中的第六感,也许是其他的什么,她感觉另一条街的巷子在冥冥当中吸引着自己。
就像当时,她找到那个铁坨子,并把它砸在那个男人的头上的时候,当时心里面明明已经害怕到极点了,但是内心却有一个声音一直在鼓励着她,告诉她要如何去做。
老实说,她之所以成功,侥幸的成分实在太重,所有的一切发展得都太巧了,让戴丽都来不及思考,就发生了。
她意识到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有一些不对劲。
原本一直在吸引她的巷子也变得没那么有吸引力了,她的步伐开始迟疑起来。
她是被什么东西附体了吗?戴丽脑海里面乱七八糟的想着学校里半夜看到的那些鬼故事,它们想要对她做什么呢?
或者说,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魔鬼吗?
它会与人交易灵魂的那一种?
圭明支着下巴看着戴丽站在巷口磨磨唧唧的不进去,她脑袋里面却乱七八糟的想着各种稀奇古怪得问题,要不是怕吓着戴丽,他真想幽幽的来一句:真的有哦……
不过算了,他可不是这么恶劣的人,要是把戴丽吓出毛病来了怎么办?
主要是那些已经进了他的瓮的灵魂们要是不乐意了怎么办?
虽然这些都不能怎么办,但是谁叫他脾性善良呢。
终于,戴丽克服了自己内心的天人交战,不管接下来是什么,至少那个一直在默默暗示着她的东西并没有害她,甚至还救了她。
戴丽终于进去了巷子,这条巷子出乎意料,里面并没有什么人,奇怪?
死胡同?什么都没有?
戴丽一直注视着上头,等她视线下移的时候,却被吓了好大一条,她脚下正躺着一具“尸体”!
戴丽战战兢兢地凑了过去,看到那穿着白裙子女人肚子轻微的起伏,才算是略微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活着的。
那她怎么会躺在这里?是被人丢在这里?还是也跟她一样被掳来的?
虽然戴丽内心拼命喊着不要多管闲事,但是她还是忍不住蹲了下来,轻轻推了推躺在地上的女人,掀开遮挡她面容得长发。
好、好看。
虽然没有化妆,但是素容就已经非常标志了。
在她的推搡和轻声呼喊下,女人缓缓的睁开了双眼,那是一双完全干净剔透的眼神,她先是略微迷茫的看向戴丽,接着嘴里下意识的喊着:“妈妈……”
戴丽:“!!!”
她脑壳瞬间掉下三层黑线,这种雏鸟情节,睁眼看到人的第一眼就认妈妈是什么操作:“你清醒点,姐姐,你见过我这么小的妈妈吗?”
我得在我妈肚子里就开始怀孕,才能生出你这么大的娃。戴丽在内心吐槽,接着忍不住有点想自己的妈了。
她想起母亲大人在家向来都是说一不二的暴君,要是见到她这模样,肯定得气得拿出菜刀,跑出来砍了那个捋走她的男人,砍七八段后,再把她拎起来好好的教训一顿。
就忍不住一哆嗦。
女人略微清醒了一点,露出失落的表情,然后伸手摸了摸脑袋:“我好像……不记得了?”她露出略微茫然的表情,感觉自己内心里面好像空了一块……
她好像丢了一段极为漫长的记忆。
戴丽心里面就想要喊遭,沦落在这种地方,还丢失记忆,怎么想怎么绝望。
她不抱希望的:“那你还记得自己叫什么吗?”
出乎意料,女人竟然点了点头,伸手抓住戴丽的手,在戴丽迷惑的神色当中,在她的手心写字:“香雪兰。”
她说。
戴丽想着这名字真的好配这个女人,香雪兰是一种白色的小兰花,香气极为浓厚。
她心里叹了一口气,朝香雪兰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我叫戴丽,那我叫你兰姐好吗?”
香雪兰点了点头,此时她的记忆停留在十六岁,因为身体的缘故,她一直待在家里没有上学,而她的家族则一直流传着一个恶魔的传说,传说恶魔会在第十五代的肚子里孕育,恰好不巧,她就是那个十五代。
她看着戴丽身上穿着学校发的运动服,明白她应该是在学校里上学的学生,她忍不住露出羡慕的表情,但很快又收敛了回去,不知道为什么,她下意识的想要照顾这个女孩,明明他们之间的年龄差距不大。
“那我叫你丽丽。”她朝戴丽笑道。
戴丽露出一个敬谢不敏的表情,莉莉可真够老土的:“你还是叫我戴丽吧。”
“那好吧。”香雪兰也没有拒绝,她从地上站了起来,不知道为何,她内心当中有一种隐隐的焦虑,她好像丢掉了什么东西,她得尽快把那个东西找到:“我们应该离开这里。”
戴丽没想到这位姐姐看上去这么弱不禁风,但是话语当中竟然出乎意料的果决。
她略微愣了愣:“好、好的。”
接着皱了皱眉头:“你还记得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果然,香雪兰露出迷茫的表情。
戴丽故作老成的叹了一口气。
我就知道。
她到底捡了什么一个大包袱。
她把她所知道那些全部告诉给了香雪兰。
但是出乎意料,香雪兰并没有露出很吃惊很恐惧的表情,事实上,要是戴丽知道香雪兰的遭遇,从刚出生开始就知道自己会诞生恶魔,一直生活在这种略显荒诞的预言里,那么她也不会被任何事再给刺激到了。
香雪兰表情平静的听着戴丽呱唧呱唧的说着一切,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面竟然浮现出一种母亲的怜爱感,
好像,曾经她也希望自己拥有一个像戴丽这般的女儿。
要是不出意外,那孩子应该长得比戴丽高许多了……
奇怪?
香雪兰微微皱了皱眉头,没有抓住那一闪即逝的灵感。
充斥着罪恶的都市,两个同样单纯无辜的少女,她们相聚在一起,互相抱团取暖,未来是如此的艰险,好像向前的每一步都铺满着荆棘。
彼时,她们并不知道,早在神灵注视着她们的那一刻起。
未来就已经光芒四起。
看着香雪兰望着戴丽的面容上重新浮现出笑容,圭明满足的勾起嘴角。
还有什么比看见一个正陷入无助的孩子,更能让一个母亲从新振作起来。
既然你不接受那个已经在沉默当中逐渐变/态的恶魔。
那么积极向上,努力挣扎不愿放弃的戴丽,你总会喜欢的吧。
那饱受折磨的岁月虽然在表面已经看不到痕迹,但是它们在你的心上面划出一道又一道印记,那刻在你骨子里的坚强和不放弃,总会在关键的时候绽放光彩。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1-03-21 22:23:02~2021-03-22 22:54:1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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