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太平间出来后,余怀恩去了奶奶的病房,爷爷去世了,奶奶一定很伤心,他本想安抚老人家的情绪,没想到推门进去就发现奶奶身边有各种各样的仪器,苍老的手背上还插着输液针。
这是怎么回事?
余生和林慕安就守在病床边,看到他进来,只是淡淡地开口,“你奶奶的输液瓶被那个假医生下了无色毒液,差点随你爷爷一起去了,好在医生抢救及时,但是什么时候醒来,还是未知数……”
怎么会这样?
爷爷刚去世,奶奶就中了毒昏迷不醒……
余怀恩握紧拳头,忽然恨死那些坏人了……
“外婆呢?”
“她没事。”
还好他当时刚好在外婆的病房里守着,那个坏人无法下手,只能去冯曼华的病房,换了有毒的输液瓶之后,再去余承朗的病房剪断他的输氧管……
就在这时,余生的手机响起来,他一接,语气都冷了几分,“抓到几个?好,严刑拷打,让他们供出同伙。死都不招?那就让他们死了算了。”
挂了电话之后,余怀恩问父亲,“爸,你干什么?”
“我在用我的方式替你爷爷奶奶报仇。”余生没有多说,跟身边的林慕安说,“我有事出去一趟,你看好妈。”
“好。”林慕安知道他亲自去审问那些人了,没有挽留,点了点头。
这时颜苏挽着顾应辰的手出现,“慕安,怎么发生这么大的事?”
当颜苏接到医院的电话,整个人都震惊了。
才一夜功夫,余承朗死了,冯曼华伤了,无数无辜路人中枪,道路设施惨遭破坏,还有一名保镖脑门中弹……
林慕安流着泪说,“苏苏,这一切灾难什么时候结束?”
她承受的东西一天比一天重,都压在心口,让她快喘不过气来……
“慕安……”颜苏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冯曼华,抱着痛哭的林慕安,“别哭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我公公婆婆真的对我很好……我不想他们那么快离开……我们都说好了,等恩儿从警校回来,一家人快快乐乐去新西兰玩……”林慕安的声音带着哭腔。
颜苏听得眼泪都涌上来了,“余伯父余伯母都知道你的心意,他们不会怪你的,这事与你无关……”
“哇呜呜呜……”林慕安再也承受不起这一切,哭得像个孩子一样。
余怀恩红了眼,听着母亲的哭声,他心里难受极了,却无能为力……
“需要帮忙么?”顾应辰开口道。
只要余家有需要,他绝对义不容辞。
“不用了,顾先生,余生说这笔债,他要亲自讨回来……让他去吧,至少他心里好受点……”林慕安擦了擦眼泪,转过头跟余怀恩说,“你去看着你外婆吧,我怕稍有疏忽,你外婆也跟着出事……”
“妈你别担心,我这就去。”余怀恩红着眼离开了。
另一边。
昏暗的仓库里血流成河。
余生坐在椅子上,浑身散发强大的戾气,眼前十几个人备受酷刑的折磨,本是血腥恐怖的画面,但余生却看得眼皮都不眨一下,渗着骇人的气场。
最终,有人经受不住折磨,主动招了出来。
人马迅速出发,只要有人说出同伙的名字,余生这边的人马立刻去抓,不一会儿,偌大的仓库就跪满了上百人。
这些都是犯罪集团里面或大或小的角色,酷刑往他们身上无情招呼,惨叫声连连……
消息惊动整个犯罪集团,到处人心惶惶。要知道一千多名同伙一下子被余生揪出来,才不到一天时间!
而余生想要的——是一整个犯罪集团跟着陪葬!
“这个余生,才跟了顾应辰十几年,手中竟然有那么大的权势。”
“我们有一千多名伙伴在他手中,生死未卜。”
“据消息说,我们有259名同伙遇难了。”
……
在余生强势的扫荡下,几千名犯罪分子被送到警局,或死或伤……
局里的警察从没一次性见过这么多罪犯,连监狱都关不下,只能运往周围几个市的监狱暂时收押……
所有的警察全部出动,再次对这些罪犯进行审问,日夜不停……
整个世界瞬间处于一种紧张兮兮的氛围中……
两天后。
余生接到母亲醒来的电话,这才匆匆来到医院。
“老公。”许久没见,林慕安一下子抱住他,想念地说,“你终于来了,妈醒了……但是守着她的护工把爸去世的消息告诉了她……”
“她是不是很难过?”
“她去太平间了。”
太平间。
冯曼华哭得痛不欲生,“死鬼啊,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啊,冤枉啊,老天,那些坏人干坏事的时候你怎么不阻止他们啊?你怎么可以眼睁睁看着我那死鬼老公遇害啊?他死了我怎么活啊……为什么这世上好人总是遭罪啊……哇呜呜呜这世界太不公平了……”
“奶奶,你先别哭了,你的身子还没痊愈……”余怀恩在一旁不知所措,无论他怎么哄,冯曼华都哭得撕心裂肺,尝试了无数次之后,余怀恩也不知道还能怎么办了,只能在一旁干着急。
“妈……”余生心疼地向她走去。
“我们说好一起去新西兰的……你怎么就走了呢……你骗我,你撒谎,我下辈子不嫁给你了!”冯曼华哭得肝肠寸断,“你听到没有,我下辈子不嫁给你了,你还不醒来!你倒是醒来啊!”
“妈,爸已经走了几天了,不会再醒来了。”余生扶着她的手说道。
“不,我不信,他一定会醒来的……”冯曼华推着那具冷冰冰的尸体,哭得声嘶力竭,“你倒是起来啊,你不是最怕冷的吗,这里的冷气开那么大,我们回家吧……家里有我给你打的毛衣,是你最喜欢的灰色,还有你嚷嚷了好久的围巾,我都给你织好了,本来想等你生日了送你……你起来穿啊。”
“妈,你别这样,地上凉,你先起来。”余生想把母亲从地上扶起来,但是母亲不知道是不是悲伤过度,浑身软得没有一丝力气,一直坐在地上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