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延光正在运功调息,到了他这个境界已经可以岿然不动而耳听八方了,此时此刻杨延光的耳朵却轻微的动了动。
“是谁?”杨延光大声喝到。说完拔出宝剑,从窗门一跃而出。
段明玉和徐祖业猛然听到杨延光的声音,心中大叫不好,两人心里一沉,自然知道在这么敏感的时候这种意外意味着什么。虽然如此,可两人并未慌张,段明玉揣好钥匙,徐祖业揣好血书,匆匆追了出去。
黑衣人面色阴沉,未曾想到对方在这里还有一个高手,从对方的警觉层度来看,这个老头的武功明显高于自己。
黑衣人也不多说,顿时身形快如奔马,快速向院中掠去。他快,杨延光更快,如果说黑衣人像奔马,那杨延光就是疾风。杨延光,也是一身劲衣,见到黑衣人身手不凡,一身武功不再保留,脚下生风,两人的距离在快速的拉近。
段明玉现在已是六识敏捷,刚跑到后院门口,就见到杨延光和黑衣人一前一后进入了院中,而徐祖业只能远远的望着,要是遇上普通人徐祖业还能挑上两三个,可是对方是懂武功的,如果上去,也只是添乱。段明玉也不多说,此事事关重大,此人,必死!
段明玉立刻调息起杨延光教的运功之法,在徐祖业惊讶的眼中冲了出去。
黑衣人耳中听到几缕风声,回头看去,便见两个人快若流星,向自己奔来。
黑衣人心下一惊,这老者好快的速度,现如今两人的距离已经只有十余步了。
黑衣人心中顿时一股戾气上涌,反手时,手中已经是多了五六柄飞镖,黑衣人扬手打出后,头也不回的继续往前掠去。
杨延光见飞镖打来,手中寒光抖闪,“叮呤当啷”的几声,飞镖便无力的坠下。
段明玉见黑衣人再次拉开了双方的距离,手中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把飞刀,也来不及多想便脱手而出,这也是段明玉生平第一次在施展功力的情况下发出飞刀。
黑衣人耳边听得破空之声,这手法,这力度,比自己高了数筹啊,只需要一步,自己便可以飞出院外了。黑衣人咬了咬牙,富贵险中求,想到此处,纵身向上一跃。
“噗嗤”飞刀应声扎中了黑衣人的脚踝,而且并未停止,劲力促使飞刀一直透过脚踝,狠狠的插进了墙壁之中。
黑衣人被扎中后,闷哼了一声,丹田中的劲气已经是泄了,落回了墙角。杨延光早已等着他了,一柄薄剑猛地反刺,这一下出招极快,直指黑衣人胸口。
由于身在墙角,黑衣人大骇之下,后退已不可能后退,便向左边扑去。嗤的一声,手臂已被利剑割了一道长长的口子,虽伤得不重,却已是惊怒交集,锐气大失。
杨延光一剑占得上机,后招绵绵不绝,齐齐而至,一柄薄剑有如灵蛇,颤动不绝,黑衣人虽然也是拔出了一柄匕首相迎,但很快就接连负伤,疲于招架,连骂上一句的时间也抽不出来。
段明玉见杨延光剑招变幻,犹如鬼魅,当即头晕目眩,心惊胆寒。想不到杨延光的剑术竟然精湛至斯。
两人还在交战,一点点鲜血不时溅出圈外。黑衣人似乎觉得如此下去性命堪忧,长喝一声,高跃而起。
杨延光瞳孔一缩,却退后了两步,将软剑插入腰带中,转身便走。
黑衣人跃起后便倒在地上,颈项一道血箭如喷泉般向上喷出,显然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段明玉看得清清楚楚地看到,在黑衣人跃起时,杨延光似乎向黑衣人刺出了一剑,但其速度很快,只用了弹指一瞬的时间。
等到段明玉往黑衣人屁股上踢了两脚,确定这黑衣人确实挂掉后,徐祖业才屁颠屁颠的跑了出来,极其无耻的往黑衣人身上吐了两口唾沫:“我呸,就这点功夫还敢来偷听,要不是杨延光这老头下手太快,老子一定要你好看。”
段明玉鸟都没鸟徐祖业,一扭头看见了杨延光正蹲在地上观察着什么。段明玉走近了后才发现杨延光正刚才那个黑衣人打出的飞镖。
飞镖长约四十公分,末端呈柄状,尖端呈鹤嘴锄状,与其他飞镖不同的是,这种的正反两面皆有一条浅浅的血槽,细细看时还会发现柄上有一个小小的“秦”字。
段明玉随手拿起一支飞镖,问道:“杨老先生,这飞镖有何看头?”
杨延光双眼微眯:“对方来头很大啊,根据老夫多年的经验来看,此镖明显为秦氏宗门特有!”
徐祖业疑惑的问道:“秦氏宗门是在哪个道上混的?”
杨延光怪异的看了一眼两人:“秦氏宗门或许你们不知道,但秦叔宝你们知道吧,秦叔宝为大唐立下了汗马功劳,这秦氏宗门也随之水涨船高,传承两百多年后,此宗门已经强大到世人难以想象的地步,现任秦氏宗门的掌权者正是原蔡州刺史秦宗权,几年前黄巢叛军气势正焰时,秦宗权便投靠了黄巢,如今虽说黄巢失势,窜逃山东,可秦宗权却动用宗门力量,以蔡州为中心,招兵买马,大肆扩张,便观天下,这秦宗权的实力堪称前三,你说这秦氏宗门是哪个道上混的!”
段明玉不愿相信的道:“杨老爷子,仅凭飞镖就断定这所来之人出自秦氏宗门,是否未免太过武断了些?”
杨延光变戏法似的从身上取出一块腰牌:“这是我从黑衣人身上搜到的腰牌,两者印证,便八九不离十了。”
段明玉接过腰牌,只见腰牌上写着“秦受”两个字,脸庞不禁直抽抽,这人居然叫“秦受”,好一个“禽兽”。
段明玉心里开始打鼓了,想不到自己前脚才得知了万大员外的死因,窥得一丝士族门道,后脚秦家就找上门来了。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啊!看来秦家的龟儿子们是铁了心要得到万家的财富了。
徐祖业好歹也在江湖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自然是心思通透之人,一听说杨延光的话,心里也是有如明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