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大赞之后,舞场上的人就开始围着徐高出手。
先是一个一个上,很快被打趴下,徐高连一丝头发都没乱。接着,再六个人一起上,徐高左冲右突,上勾下踹,一一打掉了侍卫的武器,两三下就将他们全部撂倒。
这个过程虽然短暂,但徐高尽力的展现了自己的武艺,动作、反应,都是可圈可点的。
皇上看着非常高兴,啪啪啪的鼓掌,大笑:“果然不愧为宫内第一高手,眨眼间就撂倒了六个,不知道如果上来10个会怎么样。”
贤妃附和:“皇上想看,那就再上10名侍卫吧。”
贤妃语毕,场上又走进了4名侍卫。
徐高展现的武艺,对这些人都是点倒即止,侍卫也并非博命,输了一招也就不动了。所以,场上被打趴下的6名侍卫并未受到重伤,他们重新站起来,与新加入的4人重组成一个10小团。
10个人,将徐高围在中间,手持武器整齐划一的发起功击。
徐高纵身一跃,施展轻功,跳出了攻击圈后又旋身一个个突破,紧接着再一度施展出行云流水的招式,将10名侍卫一一击倒。
皇上看着这样的表演,兴致越来越高:“好,好,这些年没有朕的叮咛,徐高也没有荒废武艺,有赏!”
徐高的武艺的确是不错的,但是懂内行的人就看得出这只是一场表演,是一种与剑舞差不多性质的表演。徐高的功夫拳头没有杀气,功夫展现不出来他真实水平的十分之一。
比如寒王,他就看出来了。
但皇上不会武功,皇上只看到徐高以一敌十的英姿,就被哄得非常高兴。皇上一高兴,就下令给徐高赏赐。
“谢皇上。”徐高半跪领赏。
变化只在一息之间。
寒王第一个察觉到了变化。那是一种空气中的浮动,像是有冰冷的寒气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悄悄的蔓延过来,当察觉到的时候,他的背脊已经起了一片的寒颤。
有风轻轻吹起了他的发丝,紧接着是一片阴影迅疾笼罩在他的头上。那是一整片的,厚重的,如果山倒一般强压过来的阴影。
阴影底下,是裹夹着的浓重的萧杀之气。
他闻到了死亡的气息。
在看清面前发生了什么的这一刻,寒王感觉到自己的鼻腔里,充斥着一股死亡与血腥的气味。
那一刻,寒王发现自己的四肢动弹不得。
那一刻,寒王发现自己的心里疯狂的有种想要转身逃跑的求生欲念!
但他的欲念与他的行动成为了互相间的桎梏。
于是他有生以来,习武以来,第一次觉得自己像是一只待宰的小羊,还是那种被吓傻了的,连跑都不会跑的小羊。
他眨了眨眼睛,视觉慢慢的恢复了,听觉慢慢的恢复了。
他听到身旁的阳王在喊:“刺客,有刺客,快来人啊!”
皇后在喊:“保护皇上,快保护皇上!”
淑妃在尖叫。
还夹着其他人此起彼伏的尖叫声,慌乱声。
接着,他看见了,那一片阴影的来源,那一个如同带着无形的威压,压得他变成一只小绵羊的来源,原来是来自舞场上的一个男子。
那男子穿着华贵的紫金长袍,腰系同色蟒纹腰带,头戴金冠,一招一式都带着一股凌利的锐风,他没下杀招,但他招招都能致命。
徐高在他的面前,如同一个纸做的玩偶。
更可怕的是,徐高是用上真功夫去对付他的。和刚刚与侍卫们的表演不同,徐高所攻击的招式也是致命的招式,并且徐高没有点到即止。但,他的招式无一起效,招招被破。
也是三两下的功夫,徐高便躺在地上了。
萧杀的气息在徐高倒下之后便消淡了。如同风停,树叶便慢慢的垂坠下来,之后,便是一阵凝结起来了寂静。
没人再尖叫。
喉咙里像是被硬物堵了发不出声音来。
直到贤妃娘娘唤了句:“谨儿,不可鲁莽。”
“谨儿?”皇上的声音充满了不可置信。
贤妃站起身,离开了座位。这时候众人才发现,刚才在大家都被吓得惊慌尖叫的时候,贤妃一直笔直的端坐在位置上,动也不动。
此刻,她急切的迎上舞场中央的男子,再齐齐面向皇上,跪了下来。
男子是单膝跪地。
“臣妾,携皇儿周天谨,参见皇上。”贤妃伏首行礼。
“儿臣,参见皇上。”遥王板着脸,冷冷的说道。
第一次出场,就当是跪天地吧。
皇上直到此时,仍旧是不敢相信:“贤妃,这是……这是朕的皇儿?他?他怎么了?”
贤妃此时仍旧跪着。
皇上激动的离开了席位,直奔下来,扶起贤妃,又用惊喜的目光打量着遥王。
“皇上,您眼前所见的,的的确确是您的孩儿谨儿,也是臣妾从小抚养到大的皇儿。”贤妃的泪水滚烫的落下。
皇上仍然是不敢相信,但是他看着眼前的男子,眉眼五官,身量体形,这不就是他看了20几年的遥王吗?
“这是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谨儿他……”
“皇上,谨儿他这是痊愈了。”
“痊愈?”
天生的痴儿也能痊愈的吗?
贤妃低头拭泪:“皇上,臣妾一直未敢说过,其实,谨儿并非是天生的痴儿,他是遭人陷害的。”
皇上猛然间听到这话,脸色瞬间变了。
“谁敢陷害朕的血脉!”
皇后这时候也站起来:“贤妃,你说话可要谨慎啊。当年你在宫中产下遥王,如今却说遥王是遭人陷害,那岂不是说害了遥王的人是在宫中吗?”
皇宫里面,自古以来就不缺少阴谋诡计。皇子被陷害,也不是没有。只不过,这种事情,一旦有真凭实据的说出来,那就是一件起火的案件。若是没有证据就说出来,那同样也是一件起火的事件。
遥王当年出生时的陷害,时隔已经20多年了。现在想找,也没有线索了。
所以这种事情,从某个角度上来说,那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万一拔出萝卜带出泥,说不得还得让宫里好一番混乱呢。
皇后的神经立时就绷了起来。
皇上的脸也是在绷着,神情带着愤怒,眼神闪烁着怒焰。
遥王这时候,稍稍替皇上浇了一些火:“母妃,过去的事情就不必再提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本王已经痊愈,本王的婚事,容不得那些狗东西说三道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