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在漆黑一片之中,这名女子可以这么准确的摸到他房中的水壶,还能准确的送到他的手边?
而且,最重要的是,这名女子是谁?她的声音听起来这么陌生,似乎并不是他府中的丫环。
理智开始回到贺相爷的脑中,贺相爷立刻下了一个命令:“点灯,把烛火点上!”
黑暗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那名女子并未拖沓,她按照贺相爷的命令,取了打火中,在黑暗中擦了几下,将房中的灯火点上了。
灯光一亮,贺相爷便看到了那名女子,她穿着一身的白色衣裙,头上梳了一个妇人髻,只是,她那衣衫的款式与发髻,却不是最近最新流行的样式,反而是很久以前的旧式样款。
当然,从背影上看,那名女子的身材窈窕,清丽脱俗,穿着打扮,更是让她的身上平添出一股仙气来。
只是,重点不是她穿得好不好看,古不古老,而是,这样的身段这样的衣着打扮的人,不是贺相爷府上的人啊!
贺相爷顿时脸色一沉,目露警惕:“你是谁?”
那名女子背对着贺相爷,听到此言,似乎微微一僵,接着,她慢慢的转过身来,面对着贺相爷:“夫君,你不认得妾身了?”
夫君?谁是她的夫君啊。
虽然这名女子转过身来的时候,看到她的容貌,贺相爷也不禁为之深深的吸引,差点眼珠子都转不动了。
但是贺相爷为相多年,理智大过情念,他的脑海中,此时理智占据了大脑,成为他行动的唯一指标。
“你叫何人夫君!”贺相爷沉声道:“莫不是进错了府门,入错了房间?”
巫清月睁着一双迷蒙蒙的大眼睛,在烛火之光的照映下,显得多了一层妩媚之色。
“夫君,你在说什么玩笑话?你是溪家家主溪亦寒,这里是溪家堡,妾身如何能进错了府门,入错了房间啊?溪家堡又岂是外人随便可以进来的地方?”
巫清月的一番话,让贺相爷迷糊了。
什么溪家堡,什么溪亦寒,这与他有何关系,他应该是在贺府才对,难道他是被人绑到这里来了?
贺相爷抬步,想要冲出去看看他在什么地方,当他冲到了房间外面,入眼的早已不是贺府中的景色,而是一座辉煌大气的山堡。
溪亦寒的房间位于山堡中视野最佳的地方,所以,当贺相爷一冲出来,所见便是从高处向下俯览的视野,山堡之下,早已有人开始晨起操练,阵阵的操练声隔空传递到耳中,听起来很是震撼。
“这是什么地方……”贺相爷迷糊极了,他这是在做梦?还是被人绑到这来的?可为何没人将他捆起,再说,绑着他又有何用,目的为何?
一个一个的问题在脑海中接踵而至之时,贺相爷听到身后传来那软软的女人的声音:“夫君,您是怎么了?为何如此惊诧?”
夫君,对了,问她,问这个女人。
贺相爷连忙转过身,面对着身后这个容貌出色的女子,眼中露出一丝徨恐:“你是谁,这里是哪里,为何一直叫我夫君?我是贺奇,是渊国的相爷才是!”
巫清月望着贺奇,定定的望了一阵,忽然掩起嘴,噗哧的一笑:“亦寒,你又在逗我了。你常常做梦,说自己当了一国的首相,可是,你是溪家堡的家主,溪家堡里还有这么多的人仰仗着您,还有,我腹中还有我们的骨肉,我们都在依赖着您呢。”
“您怎么能整日沉迷在自己的梦中,总是不愿意清醒呢?”
贺奇听到巫清月说他的身份是梦,而此时,他站在这里,被风吹着脑袋,手摸到这名女子的身体,摸到旁边的栏杆,每一样的触感都是那么的真实,真实到让他分不清哪个是梦,哪个是现实。
“是梦?”贺奇喃喃自言道。“可我并不记得什么溪亦寒……”
“夫君,你最近刚刚大病一场,睡了许久,做了很长时间的梦,大夫说,许是你的记忆有些混乱了,所以才记不清自己的身份来。”
“无事的,妾身会一直守在夫君的身旁,直到夫君想起你的一切,直到夫君痊愈起来。”
巫清月淡淡的说道。她的语气很淡,但是她的脸上,却漫起一股柔情蜜意。
贺奇看到她这副模样,心中升起一丝淡淡的违和感,毕竟她的语气与她的神奇相差太大了。但是,最终,贺奇还是陷入了巫清月的温柔乡中。
毕竟,巫清月的模样,那真是天姿国色,比起贺夫人来说,巫清月仿佛从天上落下的仙子一般。
贺奇渐渐迷失了方向,听着巫清月用她那柔柔的嗓音,给他介绍着“溪亦寒”的身份。而在巫清月的口中,贺奇也渐渐的了解到,原来,溪亦寒是一个大家家族的一家之主,并且,这个家族还是个奇妙的家族,自己的身上,居然拥有着一股奇怪的力量。
他可以给人下盅!
而溪家,正是依靠着下盅的能力,不断的发家致富,壮大着溪家的势力的。
不仅溪家势力庞大,就连巫清月也来历不小,她是巫氏家族的族女,身份高贵,身上灵气逼人,正是因为如此,她才会常常让人感觉身上带着一股如仙女般的灵气。
自己的身份如此的了得,而且身边女子的身份也如此高贵,这种感觉,让贺奇满足了心中的好奇之心,也让他获得了一种强烈的新鲜感。
贺奇,很快的就接受了自己是“溪亦寒”的这个事实,他揽着巫清月的腰身,望着她那美丽的容貌,贺奇心中一阵喟叹,顿时觉得,为相的生活真是太乏味了,远远不如当溪家主的生活多姿多彩。为相的时候,他的身上还压着一个皇上,而成为溪亦寒,他便成为这一个家族的天子,头上再无他人压着。
此般生活,可真是如同野皇帝一样,逍遥又自在啊。
“相爷,相爷,相爷?”
一个声音在贺奇的耳边着急的响起,贺奇不想睁开眼睛,却被那声音的主人不断的摇晃着他的肩膀,似乎非要将他摇醒不可。
“相爷,你醒醒啊,你已经睡了两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