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丞相来到府里的时候,景舟是知道了的。不过,他仍然不想掩饰自己,因为他对手上的知识实在是太渴望了。
现今,他看到杨丞相一脸复杂的表情,又是震惊又是欣喜,之后,又是一副忧容的模样,便知道他在担心着什么。尽管心中不抱什么希望,但是景舟想着,这王府里的书他还没有读完呢,还是尽力一试,看能不能在这里多留几天吧。
于是景舟说道:“丞相,有什么心事旦说无妨。”
杨丞相假装捋着自己的胡子,在房里踱着步子,转了几圈之后说:“也没什么事,只是……近来宫里事多,皇后娘娘比较心烦……”
景舟便装出一副很担忧的样子:“母后?母后心烦何事?”
杨丞相依旧是缓慢的口气说道:“诶,你母后心烦的,还不是宫中争宠的那些事儿。因为杨家出的事情多,导致你母后在皇上面前也失了宠。”
景舟便皱眉道:“杨家出事,如何能牵连到母后的身上?父皇也太不讲道理了。母后一个深宫中的妇人,哪能管得了外面的这么多事。”
杨丞相也道:“是的。但是可惜,你母后失宠之后,心情就郁郁寡欢。若是,此时,有人能立下功劳,让你母后重获圣宠,她就不至于如此忧心了。”
“丞相,那您说,要如何才能立下功劳助母后一臂之力呢?”景舟又问。
杨丞相这时候想到李管家说的,阳王爷此时的武艺大增,于是便道:“过得几日,宫里会举行一次活动,你的弟弟武王爷也会参加,他若是赢得比赛,你父皇一高兴,你母后也就涨了脸。”
景舟点点头。“嗯。武王弟武艺不错,他应该能获胜。”
杨丞相转口又说:“可是,你武王弟本身在兵部任职,他获胜不足为奇。若是,由你赢得比赛,那才是惊为天人,才能让你的母后重新获得皇上的重视。”
其实,杨丞相只是想拭探拭探阳王爷,看他会有什么反应。
景舟听了杨丞相的话,不无不可的说:“是吗?那既然如此,本王便也参加吧。不知道是比什么武?”
“比射箭,比骑马,比招式。”杨丞相说了三个内容,道:“只是这些,阳王爷你向来并不熟悉,若是上了场,刀箭无眼,怕是会有误伤。”
景舟摆了摆手:“误伤有何可惧的。只要能让母后高兴,本王做什么都愿意。”
听到阳王爷的这句话,杨丞相心中大喜又大定。只要他现在还是愿意听话,听从摆弄的,那就好办了。至于他的本事,到了那天,在比武场上自然见真章。
杨丞相也没想真要阳王爷去赢,他只是想试试看,阳王爷敢不敢为了皇后去试试比赛。毕竟,曾经的阳王爷虽然听话,但是却天生的好逸恶劳,任何辛苦的事,都喜欢找理由和借口逃避。
像是比赛获胜赢得荣誉的这种事,从来,都是武王包揽下来的。
现在见阳王爷一口应承下来了,杨丞相便隐隐的期待起来,不知道到了那天,阳王爷会有一番怎样的表现呢?
若是他真的获了胜利,那么,对于杨家的势力来说,那可真是一大助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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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语嫣自那天晚上之后,便一直安安份份的守在了她自己的沉雁院中。
偶尔,那两名被遣走的小妾会过来探望她,但是她也提不起什么热情来。只是随便的招待了一下,便将她们赶走了。
元惮非常担心盛语嫣,她发现现在盛语嫣的身体变得非常差,很容易出虚汗。明明天气凉快着,屋子里也舒服,她自己这一个干活的丫环都没怎么样,盛语嫣却常常被自己的一身虚汗给弄得湿透了衣衫。每日早晨都必须换上两三套才能得以保持干爽。
元惮想着是不是盛语嫣病了,想去求遥王妃给找找大夫,但是盛语嫣却拒绝了。
“侧妃,你不能一直忍着啊。这病了,就得去看大夫的啊。”
但是无论元惮如何劝说,盛语嫣就是不同意。元惮着急了,背过身子偷偷的抹眼泪:“早知道如此,也不求什么圆房了。弄得侧妃现在患了疾病,遥王妃也不派人过来问候问候。”
盛语嫣听到“圆房”这一词,身子微微颤动了一下,她先是想到遥王爷下药的事情,心中又羞又愤,之后,又想到遥王妃的身上……
遥王爷如此宠爱遥王妃,连侧妃都不肯近一下。既然如此,那为何,遥王妃已经嫁给了遥王爷这么久,肚子却是迟迟没有动静呢?
想到这,盛语嫣鬼使神差般的打听了起来。
“元惮,那遥王妃,是不是夜夜宿在遥仙阁的?”
元惮听了,回过头说:“侧妃,遥王妃与遥王爷同居于遥仙阁,她自然是夜夜宿在那里的。”
“那他们可是同房?”盛语嫣又问。
元惮理所当然的回答:“那自然是了。侧妃为什么要问?”
盛语嫣的目光缓缓的凝聚了起来,凝聚在元惮的身上:“元惮,我需要的是一个确定肯定的答案,不是想当然的答案。你从柜子里,取一些细碎的银两,替我出去打听打听,遥王妃与遥王爷的感情如何,他们,是不是每晚都在一起?”
遥王爷与遥王妃的感情,这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那是极好的啊。至于遥王爷与遥王妃是不是每晚都在一起,那好似也不需要多问的吧。
不过,既然盛语嫣说了,需要确切的答案,那元惮也就听从命令出去打听一番。
在遥王府里当了散财童子,听到确切的消息回来之后,元惮回复:“侧妃,这府里的人都证实,遥王爷对遥王妃极为宠爱,每天夜里都是与她宿在遥仙阁,从不在别的院落过夜的。”
“奴婢这些,都打听清楚了,消息准确。”元惮说。她有些心疼那些洒出去的银子,因为她问的这些,根本就不是什么秘密。不需要花钱就能打听到的。
盛语嫣的目光,猛得变得犀利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