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终于来了?”
唿喇的一声,鬼王的身影忽然闪现在夏奉初的面前,夹带着怒气未消的脸上,他一张俊美无俦的脸贴得她极近极近,近到夏奉初能感受到他呼出的气息。
当然鬼王应该是无气的,只是夏奉初觉得自己脸面鼻梁上一阵一阵的凉风吹过,甚是紧张。
“王……王爷,臣女来迟,请王爷恕罪。”
“恕罪?明知道本王在这里等你,你竟然敢一去不复返!”
鬼王握成拳头的手砸在夏奉初的脸旁,他身上暴发出来的阴气将夏奉初猛然推向后方,砰的一声,夏奉初的后背紧紧的倚靠在门上,和鬼王之间形成了壁咚的姿势。
“王爷消气,臣女只是屈屈一个弱女子,怎敢放王爷的鸽子呢?臣女迟迟不能来见王爷,是有原因的啊。”
夏奉初泪眼一抹,眨巴眨巴着她的大眼睛。在面对绝对的强势的时候,一定要示弱——这是她在师父身上学到的求生技巧。
“什么原因?”鬼王瓮声瓮气的问道。
他独自一人,只能范围内活动。天知道当他发觉自从上次夏奉初给他的肉身做了点什么之后,他的阴力便越来越强,他感觉到距离自由的路程也越来越近的时候,他有多震奋。
他迫不及待的想让夏奉初再给遥王爷的肉身再来做点什么之类的。
可是他等了又等,这小女子居然再也不来了?
要不是他想尽办法让徐高示意贤妃把她硬招来,想必她到现在都还想不起来要过来吧。
想到这,鬼王就怒不可遏。
“除了本王以外,还有什么事敢比本王重要?!”
鬼王一句怒吼爆发在夏奉初的耳边,震得夏奉初的耳膜嗡嗡作响。
这个鬼王真是一个暴脾气……
“回禀王爷,在臣女眼中,除了王爷自没有更加重要的事情了。但臣女只是夏府的一个不受宠的嫡女,在夏府处处受人制肘,处处遭人陷害,很多事身不由已……”
夏奉初无辜的张着大眼睛,可怜兮兮的说道。
鬼王面上寒怒生起:“夏府陷害你?”
混蛋,一个区区夏府,他捏一捏手指就没了,居然还敢阻拦夏奉初进宫替他治疗?
鬼王的心底已经升起了一个恶毒的打算。
“是啊。前天晚上,他们还弄了一个男人在我的院子里,想诬赖我偷人,然后栽赃于我,欲逐我出夏族族谱,剥夺我嫁于遥王爷的资格……”
嘤嘤切切的声音,听着可怜又挠人,听进耳里,不由的让人想将这诱人的一团拽进怀里好一顿揉捏。
鬼王本是怒火腾升的,可是此刻看着在他怀中贴着墙壁的小人儿,面容姣美,神情凄怜的同时,又万分的娇俏可人,那一双透着无辜的大眼,明明没有盈泪却又莹莹亮亮,在他刻意的聚冷还暖的气温变化之下,还面泛红桃,顿时挠得他心痒难耐,抓心抓肺的。
鬼王一时情动,俯身,朝着那双诱人的小嘴亲了过去。
但是……
夏奉初愣了一愣。
呃……
怎么回事呢?
鬼王的脑袋竟然在自己的面前放大,然后,有点穿透过去了……
因为穿透了,所以夏奉初能透过鬼王的脑壳子看到后面的景物。
她知道这是正常的,理所当然的,毕竟鬼王是鬼嘛,他对自己的任何接触,除了能让自己的肌肤感觉到一阵凉意之外,便再没什么实质性的触碰了。
他只会穿透自己而过。
但是——
他为何对自己做出这样一个,穿透而过的,过度接近的动作呢?
正当夏奉初百思不解的时候,这边的鬼王却也因为发现自己的图谋“正常失败”而感到深深的羞辱和懊恼。
不久前还因为阴力变强了,能用使阴风吹起物件了,能降温了这样的技能而增长的自信,却被此刻这个连亲都亲不到的现实狠狠的挫成了粉碎。
身为一个男人,他连个女人都碰不到,只能吹吹屏风花瓶什么的,有何用?
如此一想,他的怒气又呈爆发式的增长了,还呈井喷式的爆发了。
“夏,奉,初!本王命你速速替本王治好,否则本王将你全家拖出去抄——斩!”
夏奉初是无辜的。
你想抄斩夏府就让你斩嘛。又不是不让你斩。
但问题是——遥王爷身上的这个毛病,真的不是一时半刻就能解决得掉的。
经过再一次的审查与探究,夏奉初得到了答案:“王爷,您这具肉身,堵塞的穴脉臣女已经在上次帮您疏通过了。如今要进一步治疗的话,需要用聚魂阵及丹草汤配合,才能促过王爷肉身的苏醒。”
“一旦王爷肉身苏醒过来,便会自行对王爷的魂魄进行波长调合。只要王爷的肉身波长与魂魄波长相对上,王爷的魂魄便可进入肉身之内。”
“但此法需要历时七七四十九天。且最好是在天地灵气最郁积之处进行,效果最好。”
鬼王问道:“天地灵气最郁积之处?在哪?”
夏奉初装作掐指一算,捏了捏之后,说:“据臣女观测,京城之内,天地灵气最郁积之处在霞光寺的后山。但霞光寺的后山被例为禁地,不许外人进入……”
“我管他是什么山,只要本王想去,还有去不成的吗?”鬼王冷声哼道。
夏奉初忙附和:“王爷说的是。那么,只要王爷同意,便由下月初一开始起程吧。”
她算过日子,也是从下月初一开始,霞光寺的天地灵气是呈现最好状态的时候,在那个时辰,地点施布聚魂阵,对遥王爷的恢复事半功倍。
治疗事宜进一步落实到了此处,鬼王这会儿才终于满意了。
“去霞光寺的事,由本王操作,你无需担忧。”
夏奉初再度附和:“是。一切由王爷作主。”
你厉害,你能耐,你是王爷,当然是由你去叫贤妃娘娘找理由去禁地啊。总不可能是叫她。
见到夏奉初如此顺从服贴,没来由的,鬼王爷内心一阵欣喜舒畅。
这心里一舒服呢,他就想动手动脚了。
可是,他的手伸到夏奉初的身上,就只会穿透而过。
夏奉初渐渐适应了这屋里的阴冷温度,倒也连他的手碰了自己都不察觉了。
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