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诉你,郑执这人就是假正经,他就是怕麻烦,他就是情感缺失,你别看他表面上冷冷淡淡好像什么都不在乎,其实心里可热情了!你唱一句我爱我的祖国,他能在心里唱完一整首!”
装修奢华的铁板烧店里,董瀚双颊通红,眼睛迷离,乱七八糟的说着兄弟的坏话。
宋敬乔坐在一旁,理都没理他,自顾往嘴里塞大虾。
明明说好了都不喝酒,结果董瀚一进店门就首先看到了一对儿情侣闹脾气的场面,男方被骂的跟孙子一样。
不知道怎么回事,董瀚触景生情,悲从中来,直接点了一瓶白的。
他也不需要有人陪着喝酒,只靠说郑执坏话就能自斟自饮半小时。
“椒啊,不是我说,你拿下郑执可太容易了,别整那些没有用的,直接上!扒了他的裤子就是干!”
董瀚面色红润,越说越开心:“男人嘛,睡一顿就老实了!”
“……”
这都什么狗屁理论?伤敌三百自损一万,亏本的买卖谁爱干谁干。
宋敬乔:“再来盘虾。”
“没了。”服务他俩的师傅也挺无奈,这俩客人好伺候啊,一个只喝酒不吃菜,一个只吃虾也不吃菜,他摊手:“真没了,这位客人,咱们可是把冷库里的虾都给您拿出来化冻了,真没了,咱吃点别的行吗?”
“不行。”宋敬乔撂下筷子,罕见的发了小脾气:“我看附近就有超市,能不能去买一点?实在不行,清水河,去清水河捞几只,你们要是不会,我自己去也行。”
师傅:“……”
他灰溜溜的去买虾了。
宋敬乔等的无聊,就跟董瀚没话找话:“朋友,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问!我知无不尽!银行卡密码是卡号后六位!家里钥匙放在花盆里!现金在保险箱,密码六六六!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问!”
宋敬乔:“……我还想知道你钱没了会不会报警。”
“不会!我差那点儿钱吗!”
董瀚醉的一塌糊涂,不知道怎么想的,拽着宋敬乔就要去银行取钱:“走!取钱去!椒啊,我这还是第一次碰见你这么倒霉的女人,太倒霉了,比我跟郑执做朋友还倒霉,啧啧啧!”
宋敬乔:“……”
幸亏他刚才把银行卡密码说了,不然醉成这样一会儿付钱都费劲。
她把董瀚拽回来:“你快坐下吧,别取钱了,一会儿吃完饭我把银行给你搬过来,你慢慢取,坐。”
董瀚乖乖坐下,嘴里还在念叨着要她睡郑执:“他!处男!你睡他不是易如反掌?撸起袖子大胆干!姐妹!冲!干他!”
“……”
宋敬乔觉得挺好笑,只是刚笑一下就扯到了嘴角,疼的立马又恢复了面无表情。
“姐妹,你喝醉了,一会是回家还是住酒店?”
“我就睡这儿!”董瀚缓缓闭上了眼,倒在了铁板旁边,嘟囔道:“这还挺暖和的……”
这就睡了?!
宋敬乔难以置信的揪着他的头发看了一会儿,双眼紧闭,毫无知觉,确实是睡了。
酒量也太差了,明明只喝了两小杯。
宋敬乔又吃了两盘虾,一边吃一边发愁一会儿该怎么把董瀚搬到酒店里去。
正愁着,董瀚的手机突然响了,宋敬乔本来没打算接,想让它自动挂断,但对面那人很有恒心很有毅力,一直打一直打,怕真的有重要的事,她只能接了。
“喂?你好,董瀚现在没办法接电话,你有什么事……”
“没办法接电话?!”对面是个略微尖锐的男声,“董瀚晚上还能没办法接电话?他不是喜欢白天搞吗?”
什么乱七八糟的。
宋敬乔头疼的揉揉太阳穴,道:“你有事吗?我会转告他的。”
“没事!我没什么事!让他吃好喝好玩好!就这样!拜拜!”
“莫名其妙。”
宋敬乔实在是累坏了,即使心里明白对方肯定是误会了什么,但对方又不知道她是谁,她也懒得解释。
此时此刻,她还不知道跟她对话的这位就是业界著名大喇叭,如果知道之后江湖上会因为这个电话流传起董瀚凌晨一点兢兢业业为祖国二胎政策做贡献的传说。
作为传说当中的女主角,她绝对会引经据典,苦口婆心,为对方答疑解惑,劝他回头是岸。
用董瀚的卡付过钱,又叫了一个代驾,合力把董瀚搬进酒店房间后,已经快凌晨两点了。
宋敬乔浑身疼的厉害,涂了药也没起什么作用,放下董瀚之后就要走。
就在她抬脚要走的时候,董瀚手机又响了。
可能是铃声太响,董瀚叽叽呱呱的扭着身子,看上去快要醒了。
睡着的醉鬼就是根木头,醒着的醉鬼却犹如孙悟空,非常有能力大闹天宫。
宋敬乔哪敢让他醒?无奈的走过去拿起手机刚要接通,就看见屏幕上明晃晃的三个大字。
老祖宗。
“……”谁啊?
再仔细一看,这手机号有点儿眼熟,好像是…郑执?
宋敬乔眼疾手快的把手机直接关机了,开玩笑,她现在可是在酒店,接了电话怎么跟郑执解释?
不管她怎么解释,郑执肯定都会认为她为了钱来勾搭董瀚。
没法解释。
疲倦的去前台又开了一间房,躺下之后却怎么也睡不着,浑身上下全是痛点,疼的人一点儿睡意都没有。
躺的实在无聊,为了减轻痛感,宋敬乔凌晨三点把手机重新开机,第一眼就看到了四十二个未接来电。
大多数属于郑执,零星掺杂着几个郑峥和郑乾的,甚至还有一个郑棋的。
这么大阵仗……该不会是一整晚都没冷静下来,真的要把她赶走吧?
可这件事的主要责任说起来首先是郑执交代不清,其次是彭泽润自作自受,最后才是她一时冲动,无论如何,都不应该这么草率的解除合同!
当然了,如果郑执非要解除合同,她也没什么办法。
宋敬乔一阵胆战心惊,顾不得疼,找前台要了纸笔,洋洋洒洒的写了三千字。
检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