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平之和陆大有一起把令狐冲抬入“有所不为轩”,放在平时师父岳不群看书累了,休息的床榻上,岳不群夫妇岳灵珊一起照顾令狐冲。
岳不群道:“如今如果想救令狐冲,华山派暂时只有我一人能够做到,但是强敌在侧,我不敢大耗功力救助冲儿。期待他能够自行痊愈吧。”
陆大有跪倒在地连连叩头道:“师父在上,求您救救大师兄吧,我们不能看着他这样死去啊!”
林平之也跪倒在地说道:“师父,求您救一救大师兄吧,我相信令狐冲一定吉人自有天相,会好起来的。现在只有师父能给他生还的希望了。”
岳不群没有说话,运起紫霞功,用内力化解令狐冲身体内的内伤。不一会儿身体已经湿透,头顶白气腾腾。小半个时辰下来,令狐冲开始睁开了双眼,而岳不群却已精疲力尽了。
令狐冲道:“林师弟呢?快把林平之叫来,他父亲托付我带给他的话,我一定要带到。”
林平之趴在令狐冲面前道:“师兄,你多保重,身体要紧。不管什么事,等你好了再说不迟!”
令狐冲道:“’福州向阳巷……老宅……老宅中的物事,要……要你好生照看。不过……不过千万不可翻……翻看,否则……否则祸患无穷……要你好好记住!’林,林师弟,你可记下了?”
林平之道:“师兄,平之记下了,你好好休息吧。”林平之知道令狐冲现在已经有些糊涂了,这些话和上次告诉自己的已经有明显差别,但自己只能答应,不能辩解。
令狐冲说完这些话,就已经又昏迷过去。经岳不群调理后,身体气息已经明显已有好转。
岳不群缓过劲儿来,说道:“陆大有,你可愿意在华山照顾令狐冲的病情?他的伤想养好估计要半年之久!”
陆大有道:“师父你放心吧,大师兄就交给我吧,哪怕是照顾他一辈子,我陆大有都没有二话!”
岳不群看着面前几人道:“现在桃谷六仙随时都可能回来报仇,华山已经不能再待了。我准备率领众人一起去嵩山派讨个说法。
那剑宗的隐患必须排除,看来只有我亲自登门才行了。我相信左冷禅会给我这个面子的,你们可愿随我同去?”
师娘宁中则一听便明白了,师兄这是避重就轻,以退为进之计。现如今自己二人的确打不过桃谷六仙。
如果自己刺伤那怪人死了,他们余下五人一定会杀上华山的,那时还能怎么办?华山派肯定会血流成河的。
而且令狐冲体内的内伤呢?是不是桃谷六仙设下的阴谋?不管怎样,先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再说,保全华山派的根基要紧!
宁中则道:“我听师兄的,一会儿聚集众弟子,商量去嵩山派讨公道之行!
大有,就由你一人在华山照顾冲儿了。记住,不管遇到什么事,保命要紧!”
林平之又听到了保命要紧的话语,他暗自思索?不管什么时候,在弱势的时候,都需要这样做吗?忍辱负重真的那么重要吗?
陆大有道:“放心吧师娘,大有一定会把师兄照顾好的,保证不让他有任何意外!不管什么事情,我一个人来扛!”
宁中则用手拍了拍陆大有道:“好孩子,师娘让你受委屈了!”
陆大有跪倒在地说道:“师父,师娘,为了华山派,为了大师兄,受些委屈我陆大有不怕!”
岳灵珊道:“师父,为什么不能把紫霞功现在传授给大师兄呢?他真的需要紫霞功救命啊!”
岳不群道:“不是我不愿意传给他,而是《紫霞秘笈》开始第一关很难过。
需要集中精力,不能被外人打扰,半个月方能见成效!而令狐冲现在真的学不了此功法啊!”
岳灵珊林平之二人一起出来,对众人说道:“师父有命,令大家一会儿到正气堂聚会!这次全体人员参加,警戒也先撤除吧,师父有重大事情与大家商谈。”
众弟子领命,在
梁发的带领下,去通知所有人员,尽快聚集正气堂,等恩师岳不群到来。大家都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事需要和大家一起商讨。
岳灵珊林平之在旁边照看令狐冲时,突然令狐冲说道:“小师妹,我……我想你好苦!你是不是爱上林师弟,再也不要我了?”
岳灵珊大惊,和林平之,陆大有一起到床前看向令狐冲。
只见令狐冲说道:“小师妹,我和你自幼一块儿长大,一同游玩,一同练剑,我……我实不知什么地方得罪了你,你为什么不理睬我了。”
林平之甚是尴尬,低声说道:“我出去一会儿。”
岳灵珊道:“不,不!你在此瞧着大师哥。”说完夺门而出!
陆大有林平之再看令狐冲时,他又已昏昏睡去!
陆大有道:“林师弟,你不要怪大师兄,他对小师妹是一片真心……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
林平之道:“我知道的,但是我真的没办法了……我和岳师姐现在已经很好了,大师哥可能真要伤心了……”
林平之看向令狐冲,不知怎么劝解,说什么话也是无用。
看了看陆大有道:“六师兄,我先出去一会儿,麻烦你先照顾大师兄吧。”
陆大有答应一声,林平之转身出门。陆大有看着床上躺着令狐冲,一样是百感交集,没有丝毫办法。
不一会岳不群夫妇和岳灵珊,林平之一起来到正气堂,而此时正气堂除了陆大有外,就只有身受重伤的令狐冲没有前来。
岳不群说道:“我派上代前辈之中,有些人练功时误入歧途,一味勤练剑法,忽略了气功。殊不知天下上乘武功,无不以气功为根基,倘若气功练不到家,剑法再精,终究不能登峰造极。
可叹这些前辈们执迷不悟,自行其是,居然自成一宗,称为华山剑宗,而指我正宗功夫为华山气宗。气宗和剑宗之争,迁延数十年,大大阻挠了我派的发扬光大。
现如今剑宗弟子封不平,丛不弃,成不忧三人竟然到嵩山派左盟主面前颠倒黑白,指鹿为马,说自己是华山派正宗!
可笑可叹,二十五年前剑宗落败,签下的自愿离开华山的文书还在祖师爷面前摆着!我岳不群今日愿意带领大家一起去嵩山派左盟主面前讨还公道,大家可愿与我一起前往?”
梁发为首的华山派众弟子群情激愤,都愿意和师父岳不群一起去嵩山派讨还公道!正气堂内一片喧哗之声!
宁中则道:“那五岳派令旗也不知是真的左盟主赐下,还是陆柏,封不平等人偷盗出来,拿过来招摇撞骗的!
不管怎样,大家既然愿意和华山派同甘共苦,那么我们一会儿回去收拾一下东西,半个时辰后出发前往嵩山派!
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出行了,这次也算华山派众弟子全体的一次历练吧!”
众弟子答应一声,开始各自回去收拾行囊物品,准备远行之需。
林平之回屋,把自己上次从南昌镖局拿回来了的金银珠宝又收拾到一起,打了个大包裹。犹豫了一下,拿出两锭金元宝,两锭银元宝。把包裹背在了身上,直接去找陆大有。
此时令狐冲已经被送回陆大有的房间,林平之到了房门口。敲门后,待陆大有答应才进入房间。
令狐冲此时躺卧在小舍,林平之见大师兄昏昏沉沉的样子,心中难过。便拿出两个金元宝,一个银元宝交给陆大有。
“大师兄身体不好,我也没办法在他身边照顾一二,我手里有些闲钱,麻烦六师哥帮忙给大师兄买些补品好好照顾于他吧。平之在此先行谢过!”林平之说完话,转身离开!
林平之过去帮岳灵珊收拾东西,看到师姐大包小包的装个不停。笑道:“师姐我们是逃荒呢?还是去讨还公道?这华山派我们还回不回来?”
岳灵珊一愣,回答道:“我们当然回来,这里是家啊!去完嵩山派当然要回华山派啦!”
林平之道:“那
就是了,那你为什么还要带这么多东西走呢?其实只带两件随身衣服,把这对玉马带着就好了。其他的放在华山,我们回来你一样可以用的。”
岳灵珊道:“穷家富路,我们还是多准备些,路上行走方便些。这一去好几百里,来回一千多里路呢?吃穿用度都需要不少钱呢?”
林平之把岳灵珊拿着的东西都放下来说道:“师姐你放心吧,一路上吃穿用度我全包了!不管打车住店所有开销都算我小林子的!”
岳灵珊看了看林平之道:“小林子,不要吹法螺啦。你现在孤家寡人一个,就算有点钱,也要省着点花。没事的,师姐不会怪你的,不就是带点东西吗?我出门都习惯了。”
林平之看岳灵珊不相信自己,就把背上的包裹放下。当着岳灵珊的面打开了。岳灵珊哇的一下叫出了声,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林平之会随身带这么多钱财!
只见包裹里面金银珠宝应有尽有,还有不少首饰项链。岳灵珊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林平之道:“小林子,你哪来的这么多钱?”
林平之道:“这都是我家的啊?我逃出之后,又回去取出家里藏起来钱财,买了两匹快马,去衡山追我父母的……在此之后才遇到了师父师姐……”
岳灵珊道:“这些都是你家里的钱财,你还是先收好吧。以后有的是地方用。”
林平之道:“师姐,我的不就是你的吗?这些钱财你拿去交给师父师娘吧,这样大家出门能够方便些。”
岳灵珊想了想道:“谢谢你小林子,有你真好!”
岳灵珊把包裹里面的东西分成两份,自己拿一份去交给父母,另一份又放在林平之手里道:“小林子,这些你先收着吧,有了这些钱就足够我们的开销了。我替师父师娘谢谢你!”
林平之握着岳灵珊的双手道:“师姐,我的心你还能不明白吗?这辈子我都不会离开你的!”
岳灵珊的脸一下子又红了起来,匆忙拿着包裹就离开了房间,去找父母去了。
众人都已收拾好了行囊,大家一起下山赶路。
第一天行走,到了白马庙,众弟子就已经东倒西歪了。
尤其是那几个女弟子,更是不堪重负,都已有扔下手中物品的心。
岳不群只能让大家埋锅造饭,休息一下,明日再说。
林平之见岳灵珊从师父师娘屋里出来,便向上山急行,心中疑惑顿增!
这两日陈勇已经暗示林平之要多注意岳灵珊的行踪,要不然他也不会发现岳灵珊的情况。
林平之知道这是那个思想在暗示自己什么事情。既然如此,不如让他控制自己行事,更方便些。
陈勇便一路潜行,跟着岳灵珊一直登上了华山。岳灵珊直接找到陆大有房间,敲门进入。陈勇在屋外听到里面的谈话声。
“大师哥怎么样了?”
“又吐了好多血。”
“怎么又吐血了?”
“小……小师妹,是你吗?”
“是,大师哥,你身上觉得怎么样?”
“也……也没……怎么样。”
“大师哥,这是《紫霞秘笈》,爹爹说道……”
“《紫霞秘笈》?”
“正是,爹爹说,你身上中了旁门高手的内功,须得本门至高的内功心法才能化解。这《紫霞秘笈》是我从爹爹枕头底下偷出来的。”
“你偷师父的内功秘笈?”
“为救大师兄,我甘愿偷爹爹的《紫霞秘笈》。最多他发现了打我一顿,倘若由此救了大师兄,爹爹妈妈一定高兴的很。”
“小师妹,你带回去,还……还给师父。”
“为什么?我好不容易偷秘笈,又连夜走了几十里山路,你为什么不要?这是救命的啊?”
“我宁死不违师命,小师妹你拿回去吧。”
“大有,我连夜必须赶回去,你一定要让大师哥学习《紫霞秘笈》!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