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绝伦负气走开,能用犹如女王般最优雅姿态,最骄傲气势离开,但是内心落寞和伤心又有哪个旁人能真感同身受。在别人看来,失恋是最没什么可伤心事情,只不过是结束一段感情充其量是身边少了一个经常联系人,不同于生离死别悲哀,不同于失去至亲伤痛,哪个人不曾失恋那么几次,悲伤春秋死去活来反倒让人觉得矫情。
不形于外,并不代表就没有伤口。柳绝伦回到宴会场上,连她周旋自如场合似乎也让她提不起兴趣来,以往能让全身细胞都兴奋不已璀璨灯光奢华场面和众人称羡目光都不再那么吸引她。
贺诗钦没过多久就离开了,柳绝伦心情黯然也无心久留,舞会开始以后她就去宴会厅夹层找董捷。董捷穿了一身款式简单黑裙,及肩黑发简单用橡皮筋束了一个马尾,恰巧挡住她耳上微型耳塞和连接对讲机黑线。董捷公司负责了这次晚宴会场保全工作,她打扮低调,开场以后就一直站在夹层关注会场中一举一动。
来别人看来她打扮平常,可是在柳绝伦看来这才是在这纸醉金迷场合里最特别打扮,走过去,身体往董捷身上一靠,下巴抵在她肩膀上。虽然柳绝伦什么话都不说,董捷站得高,刚才她和贺诗钦在庭院里那一幕她看见了。董捷了然地拍拍柳绝伦背,问她:“累了,要不要先送回主教山。”
西望洋山顶上有座教堂,圣堂旁曾是主教宅邸,因此当地人又称主教山。山腰上有座二层小楼原本是柳家旧宅,柳绝伦小时候举家迁徙去马来西亚,直到上大学时候全家迁回来,柳父让人重新装修了一番送给女儿住。和贺诗钦在一起以后,多半住在两人同居公寓里,直到最近柳绝伦才又搬回山上。
董捷恰到好处关心让绝伦觉得窝心。不答话,反而把董捷当柱子把全身都“拄”在她身上。还是董捷好,如果换了那个贺小人,她才不会对她这么体贴,那个人从来不哄她。就连身高,也是董捷好,不高不矮靠起来正合适,哪里像那个人,破身体差得要命,可是长得却很高,靠起来位置都不对。
所以当董捷把车开出酒店,绝伦静静地看了她许久,突然说:“董捷~不如追吧,好不好~”
董捷转头看了她一眼,平静地说:“绝伦,值得最真心对待,不是心中最渴望东西,不该将就。”
“不是将就。”绝伦摇摇头,咬着唇一拧眉毛懊恼地娇嗔“哎呀,承认现在是忘不了贺诗钦,但是人家不是说嘛,忘掉上一段感情最好方式就是开始下一段!再也不要理那个没良心贺小人,董捷~追嘛好不好~”
大小姐就是大小姐,这种话能这么理所当然说出来还不带脸红,也就只有柳绝伦了。
董捷轻轻叹气,包容地浅笑了一下,柳绝伦真性情真是一点都没有变,娇蛮脾气让旁人觉得理应如此绝不让人讨厌,还非得像她这样出生富裕处处受瞩目人才能培养得出来。
“绝伦,怎么从来都不问几年前那个晚上事情?”
柳绝伦咬咬下唇,“董捷……是因为喜欢人吧。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突然说那些话,肯定是因为什么原因。”
董捷神色不变貌似没有任何反应,仍然直视前方专心地开着车,车里没有开灯,只有路灯橘黄色光线在她脸上一闪一闪。
“真在喜欢什么人?”柳绝伦望着她侧脸大胆猜测。
“也不算是……只能算是一种责任吧……没有可能。”这句话算是默认了柳绝伦话。绝伦虽然娇气,可其实她心是很细腻,细腻并且冰雪聪明,很多人会以为她过于美丽而缺乏智慧,可那并不是她全部,从她敏感地察觉道四年前那晚她反常原因这件事就能看出她善解人意。
“既然是没有可能,”柳绝伦说:“那们在一起嘛,会喜欢,也喜欢,们都不会让对方伤心,都会快乐。说喜不喜欢!?”大小姐向来是要风要雨。
“当然喜欢,但是现在不是最好时机。”董捷转向上山,空出一只手来轻轻抚摸柳绝伦肩膀。
“借口。是不是们总有那么多借口呢,不愿意就算了。”伤心不算,连要求交往魅力也沦落到被人拒绝地步了,绝伦面子挂不住,脾气一来,趁董捷车都没停稳就要打开车门下车。
幸好董捷眼明手快停稳车马上拉住她,略带低沉声音柔和地哄着绝伦:“愿意。绝伦,本来是想等心情平复一些,如果答应话,那从现在就开始追求,说好不好~”
柳绝伦闻言,一改嘟嘴板脸表情,唇角扬起最完美弧度,笑了。那笑容,就像千年前诗人白居易夜里以火把照花时欣赏到那美丽绽放牡丹花一样,绝美而华丽。
没错,她该喜欢董捷,温柔会体贴人又正直董捷才该是她那个人,从现在开始她要忘记贺小人,专心接受董捷追求,一定会很幸福,再也不管那个人是不是要去追求什么清纯小雏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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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间,一辆黑色劳斯莱斯安静地行使在一条小马路上。说是马路,实际看来大概不会比一条小巷子大,打开车窗,伸手就能摸到两旁住宅楼,许多游客第一次来都会惊讶于如此窄小路竟然也能行车,而且还能将公共巴士开进来。
贺诗钦在后座按下车窗,稍微探看周围情况,皱眉说:“这里虽然地段繁华,但是这一带有几个管理不太正规娱乐场,附近走动人员很杂,一个女人独自住在这里不太好。”
柯葳不说话,只是抿嘴笑笑,无语地和贺诗钦对视一眼。对从小生活在优渥条件里人来说,这种平常人居住普通地方总是显得太差不能接受。她浅笑着说:“这里挺好,住都是老居民,离公司不远,而且租金合理。看附近还有一个小市场。”
贺诗钦也懂刚才柯葳那个无语眼神是什么意思,她低头笑笑,或许真是因为没有接触过这样环境,所以感觉特别不能接受吧。不过贺诗钦却一下子没能止住平时做事惯性,开口说:“这样吧。在澳门投资了一栋酒店公寓,马上让人安排住进去,物业有专业人士打理,也不用担心租金问题。”
“贺,请不要再这么说,好意照顾很感激,但是知道不愿意接受这些贵重东西,也不愿意依赖给予去得到那些没有能力去得到东西。能理解吗。”柯葳声音不大,音调也不带不悦,但是语气中态度却是很坚定。每当贺诗钦似乎随时都能解决她某些事情时候,对于柯葳来说,这时贺诗钦有种居高临下感觉,她自尊不允许别人施舍,特别是她不需要时候。
贺诗钦挑眉,惯性使然,一下子没注意就又为柯葳做安排了,忘记了柯葳不喜欢她给她好处,送她昂贵东西。贺诗钦十四岁掌管家业,一个大企业主事者不是那么容易,她必须时刻照顾到各个方面,每个人每种需要,也包括她那失去丈夫两位妈妈。
所以贺诗钦确实是习惯性照顾人,她碰不到,遇不到事情就算了,只要让她碰上了,身边人发生事情她都会想办法代为解决。一面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事事都被无数人围着伺候祖宗,一面是掌管大局、面面俱到主事者,贺小姐性格和生活中复杂两面性可见一斑。
贺诗钦不禁想,在这点上,柯葳和绝伦又是多么截然相反两个人。让她得到更好享受。自己费心给她安排更好照顾,绝伦这个大小姐呀,高兴还来不及呢。这几年就是这么把她宠坏,绝伦手上仅有那么一点正经事,不管是大事小事都是她一手来做好交到她手中,柳大小姐每天做事情发嗲、败家、旅游玩乐和参加数不清宴会。
想到柳绝伦,贺诗钦心里不知怎么突然有种酸胀感觉。这还是她第一次有这样感觉,也不算第一次,这段时间密集出现了一两回了,在女人堆中那么多年,有过许多女朋友,可是以前可从来没有过。说不上是一种什么感受,想起柳绝伦来心感觉悸动,因此酸酸,不像是不开心,可也不像是开心。然后心里胀胀,连自己也不知道该找什么来排解掉,继续想和柳绝伦在一起点滴让她不舒适,不继续想,也让她不舒适。反复纠结心思,真是让人郁闷。
贺诗钦定定神,笑笑说:“当然能理解,是太自作主张了,不过这也是关心想给个建议而已,一切还是要看喜欢。如果有需要一定要对说,不过啊,就喜欢这点倔强,呵呵。”
贺诗钦笑意中倒是真有几分钦佩。现在愿意靠自己努力,不期望不劳而获,自尊自立女孩子真不多了,柯葳自信,她干练和傲气都是很值得欣赏。
柯葳柔和地笑了笑,贺诗钦迷人不是没有道理,除了她钱,她身上真有许多让人惊喜让人着迷东西,就比如此刻她好意受到忤逆时她豁达态度。
“贺~到了,要不要……上去那里坐一坐。”柯葳看着贺诗钦脸轻轻地说。
这个意思……是很显然。老于情场如贺诗钦,怎么会听不懂其中暗示。她不置可否,先下车,为柯葳打开车门做了一个“请”手势。
或许是因为两人各怀心事,并且心思都有点复杂,贺诗钦让司机留在楼下,独自送柯葳上楼时候,两个人都没有说什么。到了十一楼,出了电梯后柯葳用钥匙打开一扇防盗铁门,再准备开木门时候停下,转身稍稍抬头看着在光影里显得漂亮精致贺诗钦脸。
她已经下定决心接受一段同性恋情,可是心里天生谨慎又让她迟疑着是不是该一再确定贺诗钦真心。只要跨过这扇门,她知道会发生什么,从此或许就会不同。
贺诗钦也稍稍低下头看柯葳,她也知道柯葳邀请代表了什么,可是她竟然意外地没有热血沸腾到流鼻血激动。
眼见贺诗钦头低下,柯葳微微抬起头,再轻轻闭上眼。
最终,贺诗钦低头,轻轻地,礼貌地亲吻了一下她脸颊,声音柔和地说:“很晚了,要早点休息。”
短短不过十分钟,司机很诧异地看见自己老板从楼上下来了,要知道以前和柳小姐在一起时候,贺总裁大人说要送送她上楼时候,往往每次都要让他在车里等到天亮……
贺诗钦则是眉头紧皱、脸色难看,坐在后座,这下不只胃疼得难受,偏头痛也让她脑袋阵阵抽疼。因为,她结束上一段感情就是为了能开始追逐下一段,可是她现在发现,她似乎完全没从状态中出来,也就是说,她发现,自己亲手结束却又华丽丽,结结实实,忘记不了柳绝伦。
难怪她胃疼、头疼,各种疼都来了,真是要命哟!
作者有话要说:挨个蹭蹭亲亲们~若若回来捏,笑眯眯眼(*^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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