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宅二楼是客房和颜玉英房间,三楼只有颜瑟卧室。卧室是内外两间套房,外面是客厅兼专门规划出一个区域作为学习用书房,颜瑟卧室在里间,连着可以从山顶看到大海露台。桑翊瑜下楼放回餐具,回到颜瑟房间时候,没想到一打开门颜瑟竟然就站在门边。她刚反手关上门颜瑟就伸手搂住她腰将她抱得紧紧。
“老师,好怕已经生气走掉了……”颜瑟这句话语调黯然。
“嗯。”桑翊瑜平静地应了一声,却不对颜瑟这句话背后示弱和撒娇表示任何态度,然后拉开颜瑟手臂意示她走到书桌前:“如果准备好了,们就开始上课,今天练习一下——”
“老师是不是在生气。”颜瑟截住她话,黑色眸子直直地盯着桑翊瑜眼睛看,她试图从这个态度冷淡女人眼里找出一些别样情绪,哪怕是怒气也好。
桑翊瑜坐在书桌前椅子上放下书本,也直视颜瑟眼睛:“为什么生气。”
颜瑟眼里闪过很复杂情绪,她本能地低下头不愿意表露出来。可是心中苍凉世界,似乎很难在这个时候完全被包裹得不留一条缝隙,因为面对着是桑翊瑜……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颜瑟露出一个似乎和平常一样甜美笑,她说:“每年生日时候都会收到很多蛋糕、礼品或者贺卡。但是这些一个都不是亲朋好友,全都是一些和妈妈去买过东西店家,很无奈吧,除了把当作‘公事’这些人,大概没有人会在意生日。甚至连妈妈和……那个人……妈妈会在去购物时候顺便买一件礼品让专柜人送回家里来,那个人秘书会挑许多礼物然后做成目录单连同礼物一起快递过来,甚至都不知道他到底记不记得……”
桑翊瑜终于知道了那些包装得过于精美蛋糕是怎么回事了。她不忍心见到颜瑟这个样子,她能明显地感觉到这个笑容甜美女孩外表下浓重酸楚——这不适合她。
“别这样想,父母总是爱自己孩子。”桑翊瑜心里无不嘲讽地想,哪怕这句话她自己都不以为然,只有安慰人作用。何曾想,她这样人也有说好听话安慰人时候。
“嗯~”颜瑟摇摇头,再露出一个让人看了心疼微笑:“其实并没有觉得妈妈有多爱。当年妈妈和爸爸只是男欢女爱露水情缘,妈妈其实一点也不想要吧……后来要不是因为笃信天主教不能堕胎,而且她想过上流人士富裕生活有了就容易得多了,她大概不会生。从小到大常常听她对爸爸说颜瑟要这个、颜瑟想要那个,颜瑟暑假想去旅游,颜瑟要出国上培训班……”
“好了,颜瑟,们不谈这个了。”她不该提起这个,自从上次知道了颜瑟复杂家庭背景以后,她就能感觉得出父母给颜瑟带来了很深阴影,她没办法这样听颜瑟说这些残忍事情。
颜瑟却像是没有听见,继续说,脸上带着泫然欲泣笑容,就像是随时都会滴出泪来:“至于爸爸,和妈妈是会破坏他家庭和社会地位潜在威胁,或许在他眼里只是一个没办法撇清关系却只会对他予取予求人。爸爸还有别孩子,如果他们知道有肯定也会认为只是一个要去抢夺他们东西人。爸爸不愿意存在被证实,搞不好连生日都不一定是现在这个,连自己真正生日是哪天都没办法确定——”
颜瑟头是低着,手指绞在一起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浅蓝色布裙上出现了一滴深蓝色印子,再一滴……
桑翊瑜终于做了一件不淡定,不冷静,她从来没有冲动过一件事——她伸出手,将颜瑟整个拥进怀里。她脸贴在颜瑟脸上,她能感觉到冰凉眼泪浸在她们之间,桑翊瑜是生命中第一次,敞开自己怀抱,用自己体温和柔软紧紧地抱住一个人。
很多年以后,桑翊瑜仍会回想这一幕。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样冲动,让她这个对感情极度淡薄疏离人突然产生这样强烈地心疼一个人感情。当时并没有将这种情绪和不寻常感情联系在一起,可是或许正是这样一个时刻,是一个开端,开启了那扇奔向不可自拔大门。注定了日后纠缠,从此刻开始萌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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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瑟、沐绯和贺诗钦三人学是同一个专业,因为三人特别投契所以修习课程也大致相同。可是由于平时贺诗钦经常性逃课,加上沐绯则是突然需要花很多时间去“旁听”原本她没有选课——为了时刻守住她那害羞怕人姐姐不被别有用心同学靠近。所以能三个人聚在一起机会并不算很多。
好在这并不影响她们三人之间臭味相投感情。这天午休时间,三个人在学校里建在沙滩边上一个露天餐厅吃午饭,贺诗钦兴奋地对颜瑟说:“那位冰美人老师准备新开一门随堂考试选修课,和沐绯已经决定报名,要不要一起来,多点机会接触美女才有更多机会近水楼台先得月哦。”
颜瑟一听这句话就不悦地皱眉,她不喜欢听贺诗钦这样议论桑翊瑜,因为贺诗钦选修她课明显就不是为了上课而是带有别目嘛。这让她莫名地感觉不舒服,就好像……属于自己东西被觊觎了一样。
“少给乱出主意,得不得月不需要创造机会,只在于急不急着马上就得到。”语气不悦,因此连言语都懒得修饰了,颜瑟难得说出这样一语双关,显得露骨话。
“什么?那‘月’这么快就是,已经随时可以让下嘴吃了?!”贺诗钦大跌眼镜,实在没想到颜瑟居然能这么快,桑老师看起来对感情够冷淡呀。连她这种纵横情场采遍花丛人追那只社交圈子里花蝴蝶柳绝伦都搞了半天没搞定,追了两个星期连碰都没碰过一下——除了脸上挨巴掌时碰那下除外。
“嗯哼。她看起来很冷,那也是别人不会找方法。随口说了几句什么,她就马上煲汤拿到家来了,这个女人看起来很冷傲,越是这种女人,只要有耐心,有热情,迟早会搞定。”颜瑟语气有几分赌气,她也不知道怎么会对好友说起她和桑翊瑜相处事情来,或许是为了向好友证明些什么,也是因为对自己行为懊恼。
她觉得生气。但是这个气是在气自己,一想到那天无法自抑失控她就会产生一种挥之不去恼怒。她从来都不会让别人看到一点点她真实感情,特别是对关于她家庭事。她也从不曾失控去倾诉关于这些,在桑翊瑜面前竟然会因为莫名情绪突然表现得像个脆弱孩童一样呜咽哭泣,那天失控哭诉做法,让她很懊恼。
也懊恼自己情绪竟然这么容易被桑翊瑜影响,这是不对!是她该把她感情牢牢掌握在自己控制之下,而不是自己陷进去!
其实她自己也觉得这样心态很矛盾,平时装可怜骗取她同情以便一步步骗取她心,可是她却又不能忍受让她觉得自己真可怜所以才给她同情和怜爱。虽然达到目似乎是一样,但她就是别扭。
那天桑翊瑜拥抱似乎到现在还能想象到那种温暖,她用语调听似平淡却十分温柔声音在她耳边说着安慰话,她似有若无亲吻落在她额头上……她几乎能感觉到。在那一刻,那个看起来总那么冷淡女人是动心,可是她却慌乱逃开了。
如果换了是别时候,她肯定会在心里暗自高兴桑翊瑜终于有了不淡定时候,可是那天她止住泪以后就飞也似逃回卧室,并且告诉桑翊瑜她今天不太舒服不想上课了。然后桑翊瑜离开,这件本该是对两人都很重要事情就这样戛然而止地落幕了。
颜瑟低头专注地回想那天发生事,没注意到好友们已经在用“同情”表情看她了。因为沐绯和贺诗钦都看到了离餐厅大概二十米开外通往教工餐厅一条校道上并肩走一对俊男美女。
哟,这小女生,说得“冷艳高贵”,还真像那么回事了。沐绯心里偷笑,她咂咂嘴看好戏似对那个方向:“喏,‘月’不是在那吗?似乎和教授中有名钻石单身汉相处得很好喔。”
“什——”颜瑟原本还下意识露出她招牌天使甜笑,可是这笑容没维持到一秒就完全僵硬在脸上了。桑翊瑜和一位风度翩翩年约三十多年轻教授走在一起,两人不时做着手势,像是热烈地聊着什么,最不寻常是——那不苟言笑女人似乎很高兴,她在这里都能见到她脸色笑容!
“说颜瑟,要是喜欢桑老师就认真上心一点,她对别人是不爱理睬,但是她漂亮而且气质独特,女人冷一点挡不住大部分人追她想法。学生追她她确实不放在心上,不过学校里有许多成熟又有风度教授追她,可就不能确定人家是不是会喜欢上那些男人罗。”贺诗钦这番话是出于对好友真心劝告。
“谁说了喜欢她胡说什么!”颜瑟像被踩了尾巴似,立即从甜美少女系,变成炸毛小恶魔。她心跳加速,热血冲脑,整个人顿时觉得像被泡在又酸又涩酸菜缸里一样——尝到,尽是酸。
作者有话要说:踮起猫爪爪,转圈圈~
突然有种莫名的变态的心情好的感觉
能更文实在是太令人得瑟了,大心!
继续荡漾(*^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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