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绢刀遣人来信自称不克前来、上官寻命等四人也因九曲邪君不在,不便来助。[]」读过两方的来信後,沐流尘心中微恼,但不好发作,言道:「虽然他们不便相助,但讨伐叶口月人乃是大义所在,我等不可退却。」
但沐流尘心里却是想道:「当初夜明峰上我被上官寻命跟三魔灵大大卸了面子,如今务必战胜一场,才能建立身为武痴传人盟首的权威。」所以沐流尘今日才会坚持要出兵攻入叶口之间,
会来的武痴传人已经大致聚集,王隐便向沐流尘言道:「时间重要,不可耽误,唯有抓紧时间发动奇袭,才能一举斩首,除去九幽与邱霍蛉叶两人。」
沐流尘这就向转头跟其他武痴传人言道:「我等现在便登上幽舻,大战将即,众人心。」众人自是理解,因此心翼翼地接连跃上幽舻。
在九幽化身白环离去後,邱霍蛉叶待在叶口之间的大殿里,透过萤幕观视幽舻停在飞鸣山後一众武痴传人的详细举动,见到沐流尘率领的白霭灵座、策衍先座、东海剑宗跟天之翼、绝烨两名护卫,并召集来武痴传人天忌、航谷风、白环,全数登上幽舻。
邱霍蛉叶交代:「扬赞,打开电闸,启动机关。」扬赞得令後,随即打开机关,幽舻才飞起,四周尖端顿生电流。
邱霍蛉叶道:「料想王隐尚不知幽舻可在叶口之间遥控,此次必让武痴传人狠摔一跤。」
人在幽舻的沐流尘听见电流嗤嗤声心想这便是王隐所提的火药,心里有些意外:「我等才登上幽舻就急着发动火器,不知击敌中流之理,看来叶口月人并无大才。」
见幽舻离风雨坪尚有一段距离,沐流尘只好自己出招炼云化雨,左足一蹬跃上半空,双掌运作武痴绝学,喝道:「虚无飘渺。」天上云走风急,让沐流尘举掌搅乱纳入五指之中,掌气发动将云流化怒雨,浇洒整座幽舻,意欲把幽舻淋湿,让火器失效。
殊不料,雨气降下後却未如沐流尘所想,四方尖端的电光反而顺着雨水流窜,使幽舻上的武痴传人纷纷受创。
白环早得邱霍蛉叶授意,身带避电之物,因此不受伤害,但他反倒打一耙,高声喝道:「沐流尘,你与王隐互相勾结,竟是要暗害我等,大家快下幽舻。】」
白环以身作则,凭着高明轻功,趁着幽舻才刚离开飞鸣山不久,带头跳下重回飞鸣山。白环开了首例,自夜明峰一会留下心结的天忌跟航谷风想起当日上官寻命跟鬼智灵童等人的指责,与今日沐流尘化雨引电的作为,心生疑虑,为求保险,两人也相继跳下幽舻。
「可恼!我们中计了。」沐流尘见到众人身负电伤後,又有三人跳下幽舻,不禁气结,猜到今天的计画实际上全落叶口月人的算计,王隐看众武痴传人因为相信自己的判断而受害,愧疚难当,言道:「好友快离开吧!叶口月人早有准备,必定还有後着。」
沐流尘也拉着王隐的身子道:「好友也是同样,叶口月人定是明白你是内应,才将计就计施以暗算,你就随我们离开,再图後事。」
「这……好吧!」王隐本来已有一死明志之心,但想到沐流尘等人还在险境,便听他的劝,天岳的几人一起跳下幽舻。
沐流尘跟王隐双脚才落地,大军忽然团团围上,杀得他们措手不及,「他们不是叶口月人。」仓皇交了数招,王隐看明白这支人马并非来自叶口之间,完全糊涂了,怎麽又来这些人围杀己方。
远方先走一步的天忌跟航谷风同样陷在军阵中,沐流尘回头招呼策衍跟白霭两大先座与几名部下,喝道:「众人杀出重围。」
附身白霭灵座的离经叛道脑筋一转,见到今朝沐流尘威势已穷,哈哈笑道:「盟首,请恕白霭不奉陪了。」离经叛道随手打出一道红烟信号上天,突然有一部兵马由南方抢入,离经叛道随即与之会合,朝西边走了,期间敌军未有为难,想来是早就有所串通。
「好个离经叛道,沐流尘日後定让你生不如死。」沐流尘心头火起,却不知该向谁述,只好指着天忌跟航谷风所在的方向,言道:「快与他们会合,多一份人是一份力。」
就在沐流尘等人转移战圈意图跟天忌、航谷风合流之际,另一边山头上让西无君拉着黄包车来到战场的鬼疫辟伤寒,了望自家坤灵界兵马被沐流尘连连突破的景象後,轻拍西无君的肩膀,道:「看到了吗?这就是你的仇人策衍先座。」
他感觉到西无君拉着黄包车的双手为为颤抖,显然是百般滋味在心头,辟伤寒张开手掌,露出一枚银丹,言道:「符下它,以往的前辈强敌将不在话下。」
西无君缓缓接过银丹,心里一阵酸涩,「没想到,我居然是要靠这丹药,来报仇。」但自知与策衍先座的差距,还是将银丹吞下肚。
而辟伤寒也高声号令:「坤灵界全数人员将入战场。」随着辟伤寒的命令,坤灵界一改前番军阵,全数兵马加入战场,辟伤寒也让西无君拉着黄包车进入场中央。
见到有更多兵马投入围杀,沐流尘越战越是心慌,想道:「怎麽凶瞳的人马还没到?」王隐手握孤伶刀伴在沐流尘左侧联手冲杀,但见邱霍蛉叶也亲率人马参战,战况越发不利。
「六道轮回。」邱霍蛉叶方加入围杀,绝烨挥剑才要阻他欺近,却被沉雄一掌轻易地打个粉身碎骨。
「绝烨!」天之翼跟绝烨两人从一起在四无君门下学艺,同门之中紫月挥虹、冰心血魄早已战死,冰川孤辰又远走天外南海,只剩两人相依,目睹她惨死面前,使他心中恼火,正扬起双翼要冲去跟邱霍蛉叶拼命,一阵冰凉感觉已透肺腑,鲜血洒落一地。
「白环,原来你也是内应。」沐流尘看到白环突然冒出来一刀贯穿天之翼胸膛,登时有所醒悟。白环冷笑道:「这时了解,已经晚了。」他扯下易容所用的面具,真身正是叶口月人之首,幽皇九幽。
王隐见是九幽,急忙提醒沐流尘:「好友心,他就是邪帝传人九幽。」九幽却是朝王隐斜睨一眼,道:「连幽皇也不会叫了,王隐你该当何罪?」完举手便朝王隐打去。
沐流尘正要帮手对抗九幽,邱霍蛉叶却已拦在他身前,言道:「你的对手是我,武痴传人之首,哈!哈!哈!哈!」邱霍蛉叶笑得嚣狂,显然是不将他放在眼里。
一入战场,辟伤寒便从黄包车上跃起,一人独斗天忌、航谷风两人,而西无君则是挑上心恨已久的策衍先座。
「你以为还有生路吗?策衍。」策衍先座为保老命,左冲右撞,意图杀出一条血路,不料却被西无君拦阻於中途。
策衍先座本还有些惊慌,定神看是西无君,当下安然些许,得意道:「西无君,凭你的功夫也想追杀我?别忘了,你的功夫全出自我的拨。」
「月引灵山。」策衍先座看不起西无君,随手出招以为能够轻取,未料西无君身若柳絮,随剑风飘舞,连连闪过杀招。
「有两下子,看来这段时间你进步不少,但还不够看。」策衍先座回指发出「剑武」一招,西无君看是「剑武」,冷笑道:「剑武之招,对我无效。冥翳之风。」西无君身子猛然回旋而起,冥翳刀亦随身卷动青芒晃动生厉气,竟与昔日可望而不可得的武痴绝学打成平手。
策衍先座讶异道:「西无,你……你的功夫应无这等境界才是。」
西无君森然道:「策衍先座,这是你永远无法了解之事。」策衍先座也不甘示弱,回道:「我杀不了你,你也不见得有杀我的本事。」
「这可不定。」西无君从怀里又掏出一枚银丹吞下,身上瞬间绽发灰败银光,言道:「天下之大,不在你策衍先座了解之事,实在太多了。」
「跨口,经验剑武、破极限。」策衍先座使出全身本领,用最强的一招,要搏回自己的面子,双手凝气化出冲天剑芒,大喝一声:「死来吧!」
西无君前踏弓步,刀持腰间,言道:「坤灵刀式,冥弓狩魂劈。」西无君以後足借前足劲,冥翳刀挥洒於身前成半圆,飞驰而起与策衍先座刀剑相交。
剑武残流贯穿西无君腹部,飞溅无数血花,但冥翳刀也牢牢嵌在策衍先座咽喉上,将他的颈子砍断七成,显是不活了。
策衍先座不敢相信这番结果,双手捧向自己脖子,想要取下冥翳刀,最後仍是气断先亡。而西无君也不好过,策衍先座最强一招也非易与,剑气刺入腹,使他肠穿肚烂。
「北无、表妹,我终於能再见到你了。」西无君出最後的遗言,身形猛然垮下,魂归离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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