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魔上官阴施展轻功来到冰河天川登上雪舟,直往天外南海,由卧江子接应前去九耀之门。[]在神枭打开九耀之门後,卧江子掌抚素还真後背将他撑起,言道:「素还真的生机全都寄望在七月笙之上了。」
「嗯!我会尽力一试。」医魔上官阴手持七月笙开始运功,依照师承口诀念道:「映心镜诀、凝气一化,喝!」随着医魔口诀催动,七月笙射出耀眼银光笼罩素还真全身上下,七月笙脱出医魔手上凭空旋转,只见七月笙越转越快,素还真体内的毒素也顺着银光方向释出,逐渐流到七月笙之中。
神枭看七月笙可以收纳素还真身上的万毒之气,欣慰地道:「太好了,素还真有救。」殊不料,他话语未尽,七月笙猛然掉落地面,素还真颓然而倒。神枭连忙抱起素还真,向医魔问道:「这是怎麽一回事?」
医魔上官阴拾起地上的七月笙仔细端详後,言道:「失败了,七月笙终究无法完全吸纳素还真体内万毒,只吸纳了两成。」
神枭听七月笙只吸出素还真两成毒素,担忧道:「两成,那素还真不就依然没救。」医魔上官阴伸手搭着素还真的脉搏,大致了解他体中各种毒素的纠缠後蓦地掏出两支金针,言道:「将素还真扶起。」
神枭闻言上前把素还真的身体扶正,医魔上官阴抓准两处毒性蓄积最厚的穴道,灌输内力於金针後将之射进这两处穴位,医魔施针显然十分吃力,所以两支金针刺入素还真身体後,她马上气喘吁吁。
卧江子见识广博,言道:「这是传中的续命金针,据传只有当年域外名医虚无先生一脉习有这部针法。」
医魔上官阴这时已缓过气来,道:「续命金针可保素还真的性命再延长一个月,若这段时间再无他法,清香白莲回天乏术。」医魔从七月笙的未尽全功已经猜出师妹明月心居中扮演的角色,所幸七月笙终究吸出两成毒性,使她可以插手,为保全师妹名声,医魔上官阴不惜大耗功力施展续命金针,替素还真延寿,日後再与师妹质问她暗害素还真的理由。
「莫非当世真只剩那个办法?」卧江子细察过素还真的毒伤,早明白那人所练就的法门可以替素还真医治,但其人身亡已久,一时沉吟。
听卧江子喃喃自语,神枭素服其能,心想卧江子必有所定见,忙问道:「卧江子,你是想到什麽好办法吗?」
卧江子见神枭问起,又看素还真脸色灰败,离阴曹地府只剩一步之遥,叹道:「当今世上仍有一部功夫可以救回素还真的性命。】」
医魔上官阴行医多年,脑中记忆的药方、疗法无数,从未听一举根除素还真所中万毒之法,当下问道:「素还真身上毒性举世罕见,究竟是什麽武功可以祛除所有毒素,上官阴十分好奇?」
「洗骨**。」卧江子语重心长地,一个字接一个字念得十分缓慢。
法音流今日有轮值巡守邪能境,炎灵子与血玲珑由广邪清法殿一路走到最外围的大门,没想到今日却来了不速之客,令两人大感意外。
「怎麽!见到了本座,还不赶快进去通报阴阳师。」炎?兵燹肩扛血不沾一步步走近伸脚就踢,将血玲珑踢了个落地滚三滚。炎灵子粗暴地喝道:「兵燹,你来做啥?」
「四无君死了,我来跟阴阳师报丧,还不入内通传,我要跟他一谈。」炎灵子听到兵燹亲口出四无君身殁的消息,深知此事至关要紧,快步如飞跑进广邪清法殿向阴阳师禀报。
听过炎灵子所述,知道炎?兵燹人在境外,也带到四无君的死讯,阴阳师开口传来灭轮回向他问道:「你曾过四无君十日将亡,而兵燹已来传报四无君的死讯,你看如何?」闻得四无君的丧报,灭轮回掐指合计了一下日子,摇头道:「不对啊!依我算来应该尚有四天才是。」
「怪哉!那炎?兵燹何以声称四无君已亡?」阴阳师转向炎灵子问道:「他真要与我一谈?」炎灵子顿首称是,阴阳师心里好奇,不知兵燹来此之因,言道:「将他带入吧!」
「是!」炎灵子才要依阴阳师的命令出外替炎?兵燹引路,阴阳师又叫住他:「炎灵子,其为天岳圣主务必好生相待。」炎灵子毕恭毕敬地应承阴阳师之语:「一切全依邪主之意。」
而灭轮回双手结印施法放出一道邪气腾空而去,言道:「以防万一,我这就查探四无君生死如何?」
忽然啪地一声,负责出外迎接炎?兵燹的炎灵子竟然被打得撞上广邪清法殿的重门,阴阳师听见殿外吵杂,一下蹙眉扬袖倒卷,以强力的吸气功凭空打开殿门。
只见炎灵子踉跄退入,炎?兵燹孤身站在门中,满脸得色,言道:「阴阳师、邪之主,你的手下就只有这种酒囊饭袋吗?」明明是炎?兵燹突如其来暴打他一顿,却反被兵燹抢先在阴阳师面前告状,炎灵子不忿之下张口欲辩,阴阳师淡淡瞧他一眼,使炎灵子不敢再言。
阴阳师横手欠身行礼,道:「我的麾下招待不周,让圣主见笑了,阴阳师在此代炎灵子致歉,请上座。」阴阳师顺手施术化出一张符合炎?兵燹身份的虎皮大椅。
「不用客气。」炎?兵燹大棘棘地坐上虎皮椅,看到灭轮回就站在阴阳师身边,伸掌拍着把手油然言道:「相信你们都知道我的军师四无君已经归天吧?」
灭轮回哑然笑道:「炎?兵燹实话吧!四无君所中之术即我所为,是生是死灭轮回最明白,他让你来邪能境有何图谋?」
炎?兵燹哈哈一笑,横腿翘上椅把,露出一派睥睨天下的气魄,断然道:「汝等真当炎?兵燹是四无君手中的傀儡吗?以後天岳由我当家作主,今朝我来就是为了以後跟邪能境的关系,派出一个能谈判的人吧!」
这时灭轮回释出的邪气重归掌中,一见结果他刹时变色,言道:「四无君……真的死了。」阴阳师听见结果,如山不动,言道:「敝人添为邪之主,自当由我与阁下交涉,未知冥界天岳圣主是来此与邪能境交涉什麽内容呢?」阴阳师语调得客气,但将邪能境设在被动角色,显然意指是冥界天岳处於劣势主动来求和,暗地将姿态摆得极高,好漫天开价、落地还钱。
炎?兵燹傲然道:「既是最高层的交涉,你旁边的虾兵蟹将还在干什麽?还不都下去?」
「炎?兵燹,你最好弄清现在双方实力的高低再来大放厥词……」罗修王才想好好教训炎?兵燹一顿,让他搞清楚战况是邪能境占优势,却见阴阳师挥手示意住嘴,只好收声。
「来者是客,就依天岳圣主之意,众人退下吧!」阴阳师都如此了,罗修王、广目天等人只好依言退下,灭轮回也转身离开广邪清法殿。
就在同时,某处枯木死林之中,蓦地窜起一条人影,身上衣裳半黑半粉红,头插发钗、穿着相当诡异,手中悬着面鼓,提气跃上最高的一棵百年老松梢,单足立枝头晃荡生姿,那人按着某种节拍敲着鼓,浑厚内力夹杂在音波里以枯林为中心散播出去极远,在术法影响下枯木同时回春,朵朵樱花绽放开满整座林子,樱花瓣随风飘落如雨,呈现一片祥和景象。
打退九幽後,九曲邪君与青阳子告别即带着上官寻命、三魔灵及义兄裴千己回去三分缝,才踏入自己的居所皇邪斋,就见到中无君正在中庭摊开一大张地图,上面标明邪能境、冥界天岳的地理位置,只听中无君手握一根藤杖比划言道:「综观邪能境与冥界天岳战力差别,邪能境三强实力超群,总合实力非同凡想,但四无君仍可获得沐流尘、王隐及策衍先座三条外部战线的支援。天冥绝处风云起,冥界天岳真到绝处了吗?风云起,四无君又有什麽计策可用呢?」
九曲邪君道:「军师,你看整个局势将如何演变?」
「天岳败!并非必然,我方以守待变,所重者便是下一场大战的来到,在天岳不断被削弱之後,这一战风云将起,我断定四无君必然采用离间计,当邪能势大,阴阳师对邪君与灭轮回之提防升高,而他受限实力,欲削弱两人,一定会跟四无君联手。」
「这……太匪夷所思了!」九曲邪君绝不否认阴阳师有除他之心,但听中无君判断阴阳师会改与冥界天岳联手,还是超出其想像,毕竟天岳跟邪能境才打了好几仗,阴阳师的直属部下更有多人丧在天岳手里,别阴阳师本人,几名长老会否同意都成问题。
「原来是邪君……」中无君猛然醒觉听到的是九曲邪君声音,连忙行礼。九曲邪君不以为意,道:「阴阳师会跟冥界天岳联手,我实在难以置信。」
海殇君从三魔灵口中得知九曲邪君归来,也至皇邪斋,老远就听见九曲邪君跟中无君的交谈,插嘴道:「四无君能想他人不愿想之计、敢行他人不敢为之事,此为用计特,故他会提出跟阴阳师合作,在我来看并不意外,但阴阳师老成持稳,他会放弃稳健的计画消灭天岳,贸然改对邪君出手吗?」
三人中以继承原先记忆的九曲邪君对阴阳师了解最深,他又按照近日跟阴阳师的接触,言道:「阴阳师其人持重,但好稳中弄险,在算好所有变数後才孤注一掷。」
「邪君所言有理。」中无君认同九曲邪君对阴阳师的判断,并道:「所以我正在思考,阴阳师究竟凭什麽认为折损邪君与灭轮回,他还能战胜天岳,以及他如何服邪能境改与天岳合作。」
就在九曲邪君等三人思考大势变化时,九曲邪君身上的血邪引猛然震动,飞出衣袍在半空急速打转,赤光一冲浮现血邪面容,只听灭轮回道:「阴阳师被炎?兵燹偷袭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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