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疼,还好邪君人手加入,才使他们这派的人数不致屈指可数的境地。】
百维谷之中,威临子与晏虚子奉命闯入试探阴阳剑阵,虽然勉强闯过第一关的冰剑之阵,但两人身上伤痕累累,尤其晏虚子还几近失去行动能力,因此趁着阵式变动之间连忙纵身而出,殊不料北无君没百霜已等在阵外。
甫脱险地又逢杀星,威临子背着重伤的晏虚子一边挥舞长刀,急谋脱身,但北无君没百霜的道行、剑术皆在其上,因此处境越发不利。正在危急之时,忽有一道剑气攻入,从北无君剑下解救两人。
「你们快离开,此阵由我来。」佾云提剑现身,受刑天师附身的金少爷随後施术,手结法印,喝道:「随风传形。」咒语方落,旋即刮起一阵大风将威临、晏虚两人送走。
「高手,入阵让北无君一见汝之能为吧!」北无君双足地倒飞入阵,反掌做出挑衅姿态,佾云也无二话,施展轻功追入阵中。金少爷与刑天师为防有失,守在阵外顾守。
踏入阴阳剑阵,剑气宛如雨打飞花,朝着佾云射来,剑式变化万千,就像被数十名一流剑客围攻,佾云不敢大意,施展风之痕所传身法,以极快身形穿梭在冰剑之中,横挑斜击打落冰剑,同时细心观察剑阵的变化,想道:「剑气绵绵不绝,毁之又生,不利久战,嗯……」
佾云念头才转,剑气数量猛然倍增,站在阵图中心,佾云的腾挪空间逐渐受到限制,使他只能在有限之处回转剑招,挡下一波又一波剑气,就在剑气数量再次增加之时,佾云忽然站立不动,易剑使掌,言道:「浮云掠空。」
冰剑之阵本就是北无君利用水气瞬间凝冰而发,佾云看穿这後,使出「浮云掠空」一招同样转水气生风云,不仅打乱剑阵形成冰剑的来源,猛烈的风势更一举打乱剑气的套路,使之紊乱无方互相撞击溃散。
「果然有本事,难怪佾云之名掷地有声,试我第二阵。」北无君话语方落,百维谷阵法再变,冰气消散瞬间,四周吹起炽热的炎风,使佾云陷身熊烈火海中。
略观阵法後,佾云想道:「火势强猛,该以风导之。】」随之剑走曲势,身随剑转,层层剑影卷动风云际会,欲吹熄灼热的火势,却见冰气旋於半空,两相会合暗符五行合阴阳、阴阳会挂爻之理,顿成「冰火二重天」的态势困住佾云。
身陷冰火同击,佾云改以守势,沈着应对冰锋、火炎两种回然不同的剑气,心中暗想:「好阴险的剑阵,举凡遇火,破解之道不出风、水两途,暗设冰气於上,使人防不胜防。」
在外的金少爷以天眼观阵,看佾云身陷危难,着急地不知该如何是好,体内的刑天师也努力思考破解之道,「有了。」刑天师想到办法,便藉金少爷的口以真气传声:「风生水起,以水克火,引火上行,转冰成雨,快用风之痕的剑法。」
佾云听见刑天师的提,连忙将风之痕所传剑术跟佾云剑式结合,回步扬剑振衣袍,「风剑无痕」快速略过地表,震出地层水气,令火炎剑气登时立解,剑式同时回旋而上,将残余火气卷至上空,风火无尽融剑冰,天地如春降甘霖。一阵细雨飘过,阴阳剑阵已然破解。
「子坏事。」北无君见金少爷提佾云破阵,登时勃然大怒,提剑杀出。佾云正想回剑救援,黑风回旋而起,阻在他面前,西无君蓦地现身,冷冷道:「你的对手是我。」
北无君手持冰火双华剑杀向金少爷,左手剑刃凝寒霜、右手剑锋生焰舌,冰火藉剑式运转而相生,北无君尖声喝道:「冰火双回旋。」刑天师借金少爷之手出招,一掌轰往地面吼道:「你不是我的对手,天地借法、地裂。」天师之法妙无穷,大地为之震动,裂出三条深沟,冰火双华全被地气吞没。
而西无君跟佾云来回交手十数招也被压在下风,「幽风冥翳斩。」西无君身若幽灵,闪身又是一刀,但佾云剑式如同九曲江河,绵延不尽,冥翳刀法讲究一击必杀,凌厉如风,对上佾云之剑时,难寻破绽予以致命,佾云以守应攻,令西无君生出风行水面、波澜不生的窒碍感觉。
北无君剑法犀利,但刑天师的术法更加高深莫测,在无阵式辅助之下,冰火双华剑难敌刑天师八卦五行兼具的攻势,且战且退。
「再退三步,天殊**掌。」刑天师暴喝出掌,北无君闻言便将双手双剑交叉十字,奋力阻挡却仍不敌,果如天师所言被他震退三步。
「可恼啊!叶钗去死吧!」北无君恼羞成怒,反手一剑飞掷而出,竟是瞄准原先好不杀的人质叶钗,金少爷见状心惊,情急之下大声喊道:「父亲啊!」
就在这剑就要刺中叶钗被困之处,将他开肠剖肚,叶钗听见了金少爷的声音,心里不敢置信,求生之念顿起,傲世之招再现尘寰,手中无剑、心中有剑,心剑锐胜紫电青霜,挥洒而出将北无君之剑由中对半劈断,剑气走势不止,直接刺穿北无君的左肩。
「北无!」西无君撇见北无君受伤,立马罢战,佾云宅心仁厚不追穷徒放他离开,西无君纵身扶住北无君,呛声道:「来日再会。」回刀一掩化出黑风而去。
佾云跟金少爷循心剑走向,找到叶钗被困之地替他松绑,甫脱困叶钗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昔日紧握刀剑不曾松开的双手竟微微颤抖,缓缓伸出摸着金少爷的脸庞,怀疑自己是否身在梦中。
「父亲。」金少爷单足跪下,泪流满面。叶钗一把将他拉进怀中,久别的父子第一次紧紧拥抱对方,一切尽在不言中。
金少爷的身体隐约浮现金光,佾云在旁瞧得奇怪,却不忍打扰这对久别重逢的父子,而不作声。金少爷体内的刑天师明白个中道理,不禁幽幽一叹。
「他已经昏迷整整三天,他没事吧?」紫宫遥故意掩去姓名向其兄问道,紫宫远明知胞妹在问仲千甫,便:「他没事,只是被人用掌力震伤肝、肺两脉,如今已无大碍。」
近年来有关紫宫星罗明显不似紫宫遥及侠魔左丘刃,在世家内部已经风声四起,紫宫远也发现当初胞妹招赘左丘刃之举有异,而且星罗轮廓明显与仲千甫相似,故暗中派人四处找寻他的消息。
但左丘刃长年来为世家出力甚多,也跟紫宫星罗情同父子,如今紫宫星罗的亲生父亲终於找到,反让紫宫远不知如何是好,便向紫宫遥问道:「遥妹,他回来了,你有何打算?」
紫宫遥闻言不语,转身望着窗外的天空,道:「既然当初他不辞而别,今朝又为何回来呢?」紫宫远惭愧地:「唉!一切都是我不好,明知他心高气傲,还把他打得折剑落败,这才坏了遥妹的大好姻缘。」
紫宫遥缓缓道:「与大哥何干!武功差,练就是了,为这意气,放弃我、放弃我肚中的孩儿,这种丈夫、父亲,对我或是星罗来,有不如无。」
「但他终究是星罗的亲生父亲。」紫宫远语重心长地道,但紫宫遥却不认同,「大哥认为星罗会承认一个陌生人是他的父亲吗?」
紫宫远想起左丘刃,叹道:「我知道左丘刃对你们母子很好,但你真能忘却当年的情份吗?」
紫宫遥想起这些天的心情变化,轻声道:「当我见不到他时,我会不断提醒自己要想念他,可是当我真正见到他後,才发觉早已将他遗忘。反而更加注重陪在身边之人的心情。」
「我无法否认我很担心左丘刃,也不希望见到星罗与他的父子之情乌有,或许真正能长久维系的是亲情,而不是爱情,大哥你就替我跟他,对不住,这辈子我们终究有缘无份,请他不要打扰我们的生活。」
紫宫远听到胞妹这麽,心生不忍,言道:「遥妹,你这是何必呢?」
紫宫遥应道:「大哥,你叫我怎麽忍心,为了一个仲千甫,伤害我的两个亲人,所以……我只能选择伤害他。」言未尽、泪已垂。
「娘……娘……」紫宫星罗急切地跑来,一边喊着紫宫遥。紫宫远不想让他见到其母伤心落泪的模样,主动走出问道:「星罗,这样慌忙所为何来?」
紫宫星罗道:「是大舅,不好了,爹他……他留书出走了,还写什麽他对江湖余情未了,所以……所以决定放弃在世家的安定生活,大舅这是怎麽回事?」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侠魔左丘刃极可能是见到仲千甫回来,为促成他们一家团聚才留书出走,这让紫宫远一时措手不及,难以反应。「你……又是何必呢?」紫宫遥听到此事,不禁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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