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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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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舍执意要埋葬卞慈,楚缈尘拗不过他,只好用那把夺魂杖在地上凿了个洞,把卞慈的衣物扔了进去,不舍又跪在洞前念了好几遍往生咒才肯和楚缈尘离去,那时天已经大亮了。

“你师父要你去哪里交这夺魂杖?”楚缈尘问道。

不舍托腮想了想,“好象是西山的……位置我不记得了,我只记得是找一位叫生不得的施主。”

楚缈尘惊讶的瞪大眼,“生不得?你找臭书生?”

不舍迷茫的眨眨眼,“缈尘认识吗?”

楚缈尘突然拍手笑到,“好啊,臭书生,暗地下了个局给我……你且随我走吧,定能见到生不得。”

“真的吗?”不舍很是高兴,有楚缈尘伴着自己自是最好不过。

楚缈尘想了想突然又说,“不过我还是疑惑,那骷髅里,究竟有什么。”

不舍点点头,“其实小僧也想知道,不过夺魂杖还没交给师父呢……”

“怕什么,你师父只说要你带了杖回去,没说你不能碰吧?”楚缈尘见不舍没再反对,就自顾自找了坚硬的石头来撬那骷髅与杖身的接合处,却无论如何也撬不开,心想着或许是输入一丝真元,就能打开,可却是毫无进度,猛的想起昨日里不舍的表现,立刻嘻嘻笑着拉过他的手来,“小和尚,你往那里面输点真元看看好吧?”

不舍摇头。

“小器,就点真元而已,昨日还是我救的你呢。”

“前辈,小僧不懂什么是真元,如何输呢?”不舍眨着眼睛问。

楚缈尘气结,但终究还是把如何运气的方式告诉了不舍,不舍呆呆的点了点头,按照楚缈尘说的输入了真元进去,居然“啪”的一声,那骷髅就震了个粉碎。

楚缈尘看呆了,亏得自己先前看这小和尚分明一丝内力没有,今日居然有胜过自己不下百倍的真元聚于全身,莫非真是当日隐藏了自己,若是如此,这小和尚也心机太重了吧,但又瞧着不像,真是头痛,“你果真不知道自己实力不弱?”

不舍摇头,“小僧只是闭上眼睛就能瞧见,识海里有个微发白光内有黑光的珠子在转动,还让小僧全身暖烘烘的,方才照前辈说的话去做,那珠子就随着小僧的意念走了。”

“这……这……”楚缈尘真是想一头撞死,听小和尚说着,这珠子分明就是舍利嘛,难道这弱不禁风的和尚,竟是个得道高僧?

深吸了口气,平静下来,楚缈尘拣起地上落下的两个珠子,这是方才自骷髅里落下的,居然没给不舍一气震个粉碎,定是极品,吹了吹灰,又在身上蹭了蹭,珠子露出光洁的红色表皮来,“不是什么好货色吧……算了,见者有份,你一颗我一颗,就当爷爷祖宗我的见面礼了。”

楚缈尘从腰带上扯下装饰用的红绳,缠住珠子的表面,不舍看的有趣,楚缈尘把其中一个系在不舍的左手腕上,另一个系在自己的右手腕上,两人乐滋滋的看着“成果”,还不时的从袖子里伸出来比划着看,一路上又说又笑的回到了西山。

“师父!”不舍老远的看见一个穿着月白色僧袍的和尚立在山坡上,便大声喊着冲过去,一下投进他的怀里,然后指着楚缈尘说,“师父你看!”

舍三向不舍指的方向望去,楚缈尘手里拿的着赫然就是卞慈使的那柄夺魂杖,于是爱怜的摸摸不舍的头,“定是有了缈尘的帮助你才能顺利拿到。”

“师父怎么知道缈尘前辈的?”不舍水灵灵的大眼睛问着舍三,忽然又恍然大悟般说,“哦,我知道了,师父早就和生不得施主商量好了要我们一起去抢那柄杖。”

舍三虽然心中疑惑不舍对缈尘的称呼,但想着既是生不得的徒弟,定是使了法子诓这孩子,于是笑着,“不舍终于聪明了。”

这时楚缈尘也到了舍三面前,老练的一举手,夺魂杖就到了舍三面前,“舍三师父收下吧。”

舍三也不接,就立在那细细的打量着楚缈尘,六年未见,她已不如一岁时白嫩了,连身子,都瘦的紧,偏就是眼神还是一样能震慑人心,眉毛也如男儿般直飞入鬓,相较于女子,她显得太刚毅,相较于男子,她显得又太瘦弱,不过现下她还只有七岁,谁知道十年后她会不会出落的如她母亲一般美丽呢。

楚缈尘举着手站了好半天,可舍三就是不接她手中的杖,只是一直打量自己,舍三的眼神没有别的意思,可楚缈尘的心里就是觉得很不舒服,她一气之下把夺魂杖扔到地上,直接越过舍三走去找生不得了。

不舍拉拉舍三的袖子,“师父啊,前辈好象生气了,不舍能不能去看看他呢?”

舍三微笑着对不舍说,“当然可以了,为师和你一起去看她好了。”

于是不舍拉着舍三快快的追着楚缈尘去了,直走到一个挂着“出不来”的大匾的草寮前才停下来,不舍张着小嘴一个字一个字的念,“出不来,师父啊,好奇怪的名字。”

“那是因为生不得自以为凡是进了他这里的生人就不能活着出来,他之所以叫生不得也是因为凡是他看中的生人就没有他吃不了的,你那小兄弟楚缈尘就是第一个他没有吃的小孩……不对,说起来,你是第一个呢。”

不舍打了个寒颤,有点害怕去见生不得了,他紧紧抓着舍三的手,仿佛那就可以可以给自己勇气,然后随舍三向里走去。

“舍三也忒慢了,”生不得看见舍三拉着白嫩的不舍走了进来,无意识的咽了口口水,但是瞬间又感觉恶心,他的鼻子闻见了不舍身上的檀香味儿,“真是臭的可以。”

不舍躲在舍三后面一脸哭相,显然是想起卞慈也这么说过。

楚缈尘白了生不得一眼,“臭书生闻不来就把自己的鼻子割了吧,小和尚,到我这来。”

不舍乖乖的走了去,走近生不得旁边时还谨慎的绕远了。

“怕什么,小和尚,你师父是魔僧舍三,我打不过不会吃了你的。”生不得看见不舍害怕的样子就好笑,心里欢喜的不得了,天知道自己当初怎么想去偷楚缈尘这样的徒弟回来,从来没把自己放在眼里过。不舍的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转了,眼看就要流下来,楚缈尘拉过他小声安慰着。生不得见状突然就说,“偷来的,你这么要紧他,是不是想嫁给他啊?”

本来是戏谑的玩笑,说出口却连自己都后悔,舍三白了他一眼,不舍睁大了眼显然不明白他的意思,楚缈尘气的跳了起来,一脚踢在生不得的命根子上,“好啊,阉了你我就考虑!”

生不得痛的大叫,可也不还手,只好转移话题说,“你们带回的夺魂杖呢?”舍三扔到他手里,生不得掂了掂,“没想到老蝙蝠的武器这么轻,更适合女娃用啊。”见没有人附和,自己尴尬的笑了笑,又说,“偷来的,原本这万年帝女蕉做的法器我是想拿来练魔器啦,不过……反正,这就算送给你好了,这可是个宝贝啊。”

楚缈尘挑着眉毛接过,反正不要白不要,“那我就收下啦。”

舍三微笑着看着缈尘,又回头对生不得说,“就是不知卞慈知道自己的法器落到了黄口小儿手里,会做何感想。”

“他不会有任何感想的,因为他死了。”楚缈尘摸着帝女蕉说。

“死了?”生不得大惊,原本只是以为最多重伤他,却是死在了两个孩子手里。

“阿弥陀佛,万事皆有因果报应,卞慈杀人无数,也是得了应得的下场吧……”舍三念着。“只是那卞慈的师门……怕是要找上门来也说不好。”这却是喃喃自语了。

“不过……”楚缈尘突然一收之前戏谑表情,正色说,“我验过那污血……他死前却是中过南天正一的寒蟾毒……”

“寒蟾毒?”生不得跳了起来,“我说那老蝙蝠怎的突然法力大减还闭不出门,原来如此。”

“可是那南天正一为何要对卞慈用毒呢?”

“多是正道中人都恨不得把我们魔道中人杀之而后快,卞慈却也不小心着了道,不过……”楚缈尘看了眼睁大眼看着自己的不舍,想说出那日所见之事,可犹豫了下,还是咽回了肚里,“没什么了,我们倒是从那骷髅头里拾了两粒珠子,想来也无甚大作用,于是平分了它。”

那边舍三就想起了一些事,“生不得,舍三记得卞慈闭门前曾经受过重伤,外间却传闻是他曾见过楚仙派的楚玉衡,暗地偷袭失了手。”

楚缈尘倒没在意舍三说些什么,只笑着让不舍同时把手伸出来,黑白分明的两条细细胳膊衬在一起,晃着腕上的珠子炫耀着。

舍三原本就在意,此刻上前细细一看,全身一震,“莫非……真是天意?”

生不得也凑上前来,突然夸张的大叫,“这莫不是魔舍利,我自魔君手上见过的,定是如此!”

“什么破东西,”楚缈尘收回自己的手,“这莫不是个好东西,我得了可就是我的,你们不许抢。”

生不得眨眨眼,慢吞吞的说,“好东西自是好东西,不过……舍三都说了是天意,我自不会与你二人抢它,舍三也不会的,是吧。”

舍三垂首念道,“阿弥陀佛”,闭着眼仿佛在沉思。

不舍却是吓的害怕了,惊恐的看向楚缈尘,“缈尘啊,这珠子怎么了……”

楚缈尘没有回答,心中隐隐觉得这魔舍利意义非凡,“生不得,你倒是说说这魔舍利怎么了?”

“嘿嘿,我生不得虽对这魔舍利无争夺之心,可怎也没想到九粒魔舍利中的两粒就落到了你们两个小毛孩的手上……真是天意啊……”

舍三接过话来,“这魔舍利乃是魔君杨念的肉身化来,魔道中人皆传得之者可得魔君法力,所以正魔二道都在寻他,当年这魔舍利就是落在了楚仙派楚天罡的大弟子楚玉衡手上,后来没想到又被卞慈夺了两粒,现如今那两粒倒又是被你们得了去,真可谓是天意啊……”

不舍一听就不依了,“师父啊师父,什么天意,不舍不要这珠子了,魔君杀人无数,不舍不要那样……”

生不得闻言立刻一脚踢在舍三身上,“瞧你教出的榆木疙瘩,居然如此说魔君。”

楚缈尘则是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手上的红绳,也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生不得看在眼里,知道这徒弟定是心里有了打算,便问道,“偷来的,你又在想什么?也如不舍般不愿要?”

楚缈尘不动声色的用袖子掩住太多招眼的红绳,“我并不觉得要了有什么不好,舍三师傅只说得了的人可能会继承杨念的法力,又没说会继承他的嗜杀之气,怕什么。再说卞慈得了它们那么些年,不也一样功力不长,龟缩蝙蝠洞中吗,可见这魔舍利的作用是外界虚传,哪里有那么神奇。”不舍听着也看下自己的红绳,又恍惚间觉得魔舍利不那么可怕了。

“那就是你想要了,”生不得长吁一口气,“偷来的,我看了你六年,却是越来越不懂你的想法了,这怕就是我们俩的缘分快尽了吧……”

“臭书生,何时你也信了这些东西?”楚缈尘竟从生不得的话语中听出了一丝悲意。

舍三搂过不舍稚嫩的肩头,爱怜的摸摸他的头,“不舍,从前燕三娘就对为师说,你太善良,留在苦器为师身边,遇到危险是永远不能自己解决的,为师方才听了生不得的话,突然也放下了……再过两日,你也去吧……”

“去哪?”不舍的眼里都是茫然,前日里还是好好的师父,今日竟是要自己离开。

生不得望向舍三,“和尚,此时咱们的徒弟都该离开这里了,索性就都定了明日走吧,你带不舍去九华山,我带偷来的去苍山。”

舍三点点头,把不舍搂进怀里,心中依依觉得放不下不舍,可也明白这将是不舍人生中最重要的选择。

是夜,楚缈尘和不舍搂着相互依偎睡着了。

生不得提了两壶酒来,一壶扔给了舍三,“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不要多说了,喝吧和尚。”

舍三微微一笑,接过酒壶,“其实送他们俩走,是生不得早就决定好了的吧。”

生不得痛饮一番后答道,“其实你早已看穿,又何必问我?”

舍三呆了片晌,不由嘴角一弯,“舍三真是服了生不得了,那就是说,连卞慈手里有魔舍利也是你计算好让他们去夺的?”

“我只是知道,卞慈退隐的那一年,正是楚玉衡在苦器附近出现的时间,本想让那两个孩子去探探虚实,没成想竟给他们得了去,看来一切之中冥冥自有天意,不能强求啊。”

“阿弥陀佛,生不得对魔舍利丝毫无贪念,真是让舍三也惊讶了呢。”

生不得放下酒壶,“其实我早知道自己的命,魔君通晓命理,他生前曾告知我,我天生福浅命薄,必将为某人而死,我曾以为那人是魔君,可现在看来不是了。”生不得看向楚缈尘熟睡的面庞。

“是缈尘?”

生不得笑笑,“这就只有我死那一天,才知道了……干……”

舍三便也举起酒壶,干了下去,等到饮尽壶中酒,他把酒壶往地上一摔,“西南方向有五位,生不得好自为之吧。”

“你也一样,东北方向可有七人呢。”生不得也把酒壶向地上一摔,“真是没想到,耗子闻肉香倒是快。”

被酒壶破碎声惊醒的不舍茫然的揉着眼睛,身边的楚缈尘一脸警觉的护着他,不舍喃喃道,“师父……尿尿……”楚缈尘一把捂住他的嘴,示意渐渐清醒的不舍不要说话。

生不得看着楚缈尘的反应微微一笑,“怕什么,生不得还在这里,我倒要看看能有几只耗子活着走出‘出不来’。”

舍三直接走去不舍身边,袈裟把不舍一裹,正好在怀里放着,然后冲生不得一挥手,“生不得舍三去了。”

生不得点点头,一手拉住楚缈尘,向内室走去,左手食指一弹,卷帘门拉下,边笑着边解释,“可不是我打不过他们,只是怕你有什么闪失,这‘断头石’一旦放下来,法力再高没半柱香可打不开。”

楚缈尘警觉的跟着生不得,“臭书生,为何今夜偷袭的这么多?”

“我又怎的知道。”生不得说这话时面上尽是戏谑。

“定是死蝙蝠的师门找上来了,要给他报仇。”缈尘仔细想着,“生不得为何要怯他们,你的修为在苦器怕也是不低了吧。”

生不得轻笑,“一头大象可以踩死一只蚂蚁,但若上万亿蚂蚁同时攻击大象,怕是谁生谁死还未定数呢。”

楚缈尘听得记在心里,这话语虽平实,却给她心里种下了小小的种子,日后争端大起时,也为她做那决定铺垫了一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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