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由这个问题所引发的,却是更深一个层面的东西。
就实际而言她貌似已经活到了不的年纪,虽还因为周围环境而保持着心态的年轻,但不少事情却已经开始淡出记忆。
究竟谁才是真正的她呢?
她又应该把谁当做最本源的自己呢?
“……真是复杂的问题呢。”
不过就外表而言,不过十岁左右的她思考这个问题就显得没多少严肃的成分了。
孩子总是会有各种各样的想法,也正因为如此世界才会变得十分精彩。
她抓着衣角的手又自发地紧了些:“先把眼前的日子过好……也不错吧?”
人,毕竟还是活在“现在”的。
……
……
洗完澡,换上睡衣以后,由纪路过厨房,看见了正拿着一盒布丁口慢品的唯。
几乎是同时,也发现了由纪的她拿起布丁:“冰箱里有心诶,由要来一份吗?”
由纪沉默一会后,才慢慢出声:“……冰箱?”
唯嘴中含着布丁,所以有些吐字不清晰,但并不妨碍由纪听懂她在什么:“嗯,伯母叫我过来吃掉的。”
“诶……但是……”
这个布丁,是过期的啊。
这句话被由纪憋在心里,犹豫着要不要出来。
可以是不想让对心十分期待的唯伤心,但不明白又害怕会出什么问题,所以顺不出来就成了两难。
“……那个。”
最关键的是唯已经吃了几口,这个时候出来明显就是马后炮,除了让人心情不好以外全无益处。
“其实上……”
到底该怎么办呢?由纪苦恼着。吞吞吐吐半天,终究还是想到了一个法:“……这个,是我给自己留的。”
貌似,也只有这个借口了。
于是唯手一抖,差没把布丁甩到地上去:“诶?是这样么……对不起!”
“没关系的,所以……”
由纪面带微笑,还没把借口编完,唯就一副恋恋不舍的模样,把布丁递到了由纪的面前:“剩、剩下的就给由吃掉好了!”
一句话,让由纪呆愣在了原地。
但很快,她又重新开启了思绪:“不,我不是想要这个布丁,只是……”
唯哭丧着脸:“本来就是我没有确认就随便吃的错!”
你倒是听我话啊!
由纪在内心中大喊,但表面上依旧是乖巧的笑容:“没关系,既然唯姐已经开封了……”
唯压根就没听由纪的这句话:“还是请你把它吃完吧。”
由纪是真的不知道该什么好了。
她想了想,还是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接过了那一盒布丁。
思考着该把这个布丁丢到哪里处理掉,但抬起头,却正对上了唯那满是羡慕的表情。
“……唯姐。”
“什、什么?”
见唯的确是很想把布丁拿去,她干脆顺势开口:“所以还是你来……”
“没关系!”
可唯拒绝了,平时总是经受不住考验的耐心却在这个时候爆发了出来:“把它吃掉吧,由!”
可我不想吃啊!
由纪又一次在心中呐喊。
即便如此,就唯的眼神来看,恐怕是就算这盒布丁被人吃掉,也要想尽办法确认这是事实。
丢掉的方案是不可行的。
所以剩下的只有那个最显而易见,也最难办到的方法:
——吃了它。
由纪抿着嘴,用勺子舀起布丁,半天不想开口,可不开口却又不是个办法。
不想吃不想吃不想吃不想吃。
心中着三个字不断重复着,下意识拒绝这布丁的由纪,嘴已经撇成了倒三角形。
可是,必须吃啊。
如此叹息后,她终究还是在唯的注视中把布丁咽了下去。
酸酸的,但她不知道这究竟是原本的酸味还是过期的酸味。她还是原意用“这个酸味就是本来的味道”这种论调来安慰自己的,至少这个布丁的口味——优格味——让她觉得自己这种法似乎可以站住脚。
但即便如此,由纪的眼泪还是在第一口布丁咽下去的同时流了出来。
“怎么了吗?由?”
“我、我没事……只是觉得,这个布丁真是太好吃了,太、太感动了。”
由纪一边抹泪水一边道:“我会把它吃完的。”
于是,大概是没办法再吃到这布丁的唯也露出有些伤心的表情:“嗯,我是不会吃的!”
于是,一个想吃却逼着自己不吃,一个知道布丁过期却还不得不装作十分美味的样子把布丁咽下去。心时间就在这样悲哀的气氛中,结束了。
……
……
一边担心自己肚子的问题,一边伴着与人生相关的思考,终于到了睡觉的时候。
由纪正如之前所的那样,和唯躺在一起。
虽然有挤,但也亏得年龄优势,所以由纪还算是没有感觉太难受。
只是两个人一时都不知道该些什么。
轻音部的事白天一直在,学习的事两人此时都不愿再提,要女孩子间的八卦谈话本应是重头戏,可两个人平时都不怎么关注这些。
唯一可以一的共同话题——布丁,也被两个人下意识回避了。
——“那个……”
她开口想些什么,却在这时与唯的声音重合。
两个人便又都停了下来。
等了一会,唯才终于继续道:“今天貌似没有看到伯父的样子……”
“……去世了。”
由纪这么解释。
出这句话时没有任何感觉。
这个词,对竹宫由纪来或许真的只是一个代号。从来没有见过,也没听母亲怎么提起过,若非曾经的松桥由纪和更之前的男性人生都有过父亲的陪伴,她恐怕完全理解不了那是怎样的概念。
她的本能告诉她,那后面还隐藏了什么故事,可既然明日奈不想提,她就不去问。
可今天,明日奈的反常却让她觉得,真相已经慢慢逼近了。
唯听到由纪的答案后也是一怔,然后有些抱歉地露出一个微笑:“是么……问了奇怪的问题,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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