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功成未曾扑击到厉无芒,有些气恼。季巨御剑前来。“盖道友,那无礼人修跌入焚天火中,断无生理。”
“想是如此。”盖功成看一眼脚下的焚天火。“季道友,这火难以收取,不如回转宗门。”
“也好。”两人自枯骨白地联手欲杀厉无芒后,有了些交情。这次也是先商议好,才结伴来的灭修绝域。
季、盖二人前脚离去,螺钿随后就到密林上空。螺钿为躲避厉无芒神识来的晚,并不知盖功成打伤厉无芒。
先前探识到两个合体期人修,螺钿一直不敢近前。待二人离去后,才敢进沼泽。
元婴期的厉无芒,神识不受焚天火阻碍,螺钿一到,厉无芒神识就感知。
“砍棵大树入焚天火中来。”厉无芒以神念对螺钿言到。
遍寻不见厉无芒的螺钿,已是有些焦急不安。螺钿结丹中期修为,神识能覆盖二百余里,居然没有厉无芒的气息出现,岂能不担心?
脑海突现厉无芒声音,螺钿喜忧参半,看来厉无芒已受伤,否则也不会让自己砍树。以宝剑伐木,托举着一棵三人合抱不过的大树。御剑往焚天火中去。
季巨、盖功成离去后,几个元婴期人修围拢过来,见一面具女修托举棵大树往火海中去,样子十分怪诞,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火海在螺钿靠近后,裂开一条高的的甬道,显然是厉无芒以神识操控的结果。螺钿御剑进甬道中,身后随即被焚天火封闭。
那几个元婴期人修张口结舌,眼睁睁看着螺钿被火焰包裹去了。
“未必这女修能收取焚天火?”几个相识的元婴期人修议论起来。
此人言:“怕是要死于非命,负薪救火,凡人不为的蠢事。”
那人道:“她可不是去救火,此女修有结丹中期修为,人修中也算上乘。岂能自取灭亡?”
几人议论一番,见焚天火火势稳定,于是都落于林边,各以不同法门控火,尝试决收取火焰。
螺钿的前方始终有甬道,不断前行,身后的甬道就被火焰封闭。四周的焚天火和煦温暖,没有一丝危险的征兆。
“看厉大哥控火的功力,应该不会伤的太重吧。”螺钿边走边想。
在焚天火中神识隔绝,也不知走出多远,见火中现出一个十丈高的穹窿,厉无芒躺在沼泽中,一动不动。
螺钿大惊失色,连忙将大树插在厉无芒身旁泥淖中。“厉大哥,等螺钿来助你。”言语间竟带着哭腔。
“大哥无碍,螺钿不必着急。”厉无芒睁开眼睛,刚才为让螺钿进入火海,厉无芒一直费劲控火,显得有气无力。
螺钿踏在飞剑上,俯身查看厉无芒伤情。沼泽中没个落脚之处,螺钿将携来的大树枝桠用剑切削,在大的树叉间搭下个一丈见方的木台。
将厉无芒抱起,放在木台之上,右袖一拂,以灵力将厉无芒周身血水泥泞清理干净。
扶着厉无芒缓缓坐起,助他盘好未伤的左腿。“厉大哥,螺钿助你疗伤。”
“慢来,螺钿,这焚天火全靠大哥控制,才不至于伤你。目下我灵力不济,在不能维持这火焰穹窿。”厉无芒肺腑暗伤,又吐口血。
相比于骨折之苦,为盖功成的拳力贯伤脏腑,伤情更是沉重。否则以厉无芒的坚忍,也不至于让螺钿抱上木台。
“那可如何是好?”螺钿吃一惊,就是她此时离开焚天火海,这大树、木台也挡不住焚天火一个呼吸间。
“大哥裂开火海,螺钿先行离去。”厉无芒有气无力的说。
螺钿脑海中灵光一闪。“大哥,你自己法宝不为焚天火所伤,由此可见,只要螺钿受你血印之法,焚天火必不伤我。”
“不可,血印之法太过凶残,且大哥气息奄奄,也不知能不能活着离开此地。有个好歹岂不是连累螺钿?”说完这许多话,厉无芒额头渗出汗滴。
“大哥不允,螺钿就是烧死在焚天火下也不会离开。况且木台也承受不住焚天火,螺钿一走,木台焚毁,大哥又将落于泥泞之中。”螺钿语气决绝,毫无商量余地。
“多谢螺钿。”厉无芒叹口气,抬手滴血于螺钿额头,手中勉强掐诀,释出血印之法。
“大哥稍安勿躁,螺钿助大哥疗伤。”受血印之法后,螺钿的护体灵力能轻松支起火焰穹窿。
螺钿说完,双掌抵住厉无芒后背,将灵力输入对方体内。厉无芒闭目入定,炼化玉柱丹药力,渐次将药性随灵力注入伤处。
好在元婴无恙,肉身虽然伤的重,有天级玉柱丹与螺钿相助,厉无芒又吐出两口血后,伤势逐渐稳定。
那些元婴期人修还在不停施展各自控火诀,金鸦玉佩一如既往的收取吸纳着灵力。
过了两个时辰,无计可施的一帮元婴期人修停下来。再无灵力入火海,金鸦盘旋在厉无芒头顶。
那些个元婴期人修,见焚天火依然停留此地,自然不愿离去,就在密林中择些大树,或坐或立,看着火势变化。这些人修或多或少有些心存侥幸,指望焚天火火势弱些,或有机会收取。
一连七日过去,有些元婴期人修离开。先前来的都是元婴后期修为,到现在,一些个元婴中期境界的人修也渐渐靠近密林。
胆大些或是与元婴后期人修有些交情者,也尝试着用控火决收取焚天火。树林中的人修反而越来越多。
金鸦又开始吸取灵力,且还是盘旋在厉无芒头顶。此时的厉无芒肉身伤势基本痊愈,只是体能透支厉害。
螺钿也是汗流浃背,七日来虽然中途也歇息过数次,但助人疗伤却颇费灵力。尤其螺钿修为不及厉无芒,过程自然更是艰难。
取出一颗龙力丹,这是螺钿仅有的一颗。天级丹太过珍贵,螺钿一直舍不得服食。
将龙力丹递给厉无芒,后者摇摇头。“螺钿你也虚弱不堪,这丹药自己服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