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公子问的好,能用灭元针者,自然不是一般人物。可是金叟却不敢说出来。金叟是被滴血认主的。”金叟长叹一声,似有无尽惆怅。
器灵被滴血认主便与主人同生共死,这是铎告诉厉无芒的。看来灭元针器灵是身不由己,只有去除了原主人印记,才能为己所用。
“金叟不说也罢,厉无芒也不为难你,此有黑莲屋一座,且委屈你在里面住些日子。”厉无芒大失所望,将金叟收入了黑莲屋。
……
让铎与离王下人现身,将金叟的话告知二个器灵。铎与离王下人也是一筹莫展。
厉无芒只好命铎携了琉璃火、屠灵火、青焰,与离王下人携手入盔甲中。厉无芒将盔甲、青焰神灯收好,一个人在屋里默默思索。
虽然道器能化形,但天屠剑要一年之后,离王盔甲要五年时光。从柯无量、颜如花说的来看,临道宗夺运祭祀怕是不会拖到一年后的。“远水不解近渴。”厉无芒不无遗憾的想。
从桌旁站起来,取出厚道玉榻,盘膝在玉榻上趺坐。闭目调息,入空灵境界。莫名的惊恐再次出现!厉无芒只有出空灵境界,心中滋生出一丝怨气。
原本有的突破层次压制的先兆,已经许久不曾感受到,修炼遇见前所未有的困难,有这出没无常的惊恐存在,进入元婴期看来是遥遥无期。
一面是临道宗的夺运祭祀威胁,一面是修炼中不能提升。对急于走出目前困境的厉无芒来说,似乎落入一张无形的大网之中,左冲右突也挣脱不开。
……
束手无策的厉无芒只能每日炼制丹药,以他的修为与这些年不断提升的炼丹技艺,每日炼制的人级丹药数目惊人,保障天雷宗弟子所需的丹药绰绰有余。
“师兄一人就能自创一个宗门。”艾纨不为羡慕的对厉无芒说。
夷菱等人处理宗门事务已经驾轻就熟,除了修炼之外,有了闲暇都在无伤宫大厅待着,相互交流些宗门内的讯息。
厉无芒除去炼制丹药,也都会在大厅里坐着,与众人喝茶聊天。他不能修炼功法,只能靠炼丹熬炼心性,与夷菱等人待在一起,可以暂时不去考虑哪些令人心烦意乱的事情。
“一人独创一个宗门?艾师妹如此抬举,怕是要师兄多炼制些丹药吧。”厉无芒笑道,刚才把这几日炼制的数千丹药给艾纨,听艾纨的话语,自然知道她指的是什么。
“不是。师妹只是感叹而已。师兄炼制的丹药太多,为宗门弟子耗费精力,一定会影响自身修炼。这些丹药也够一时之需,师兄可以安心修炼一段日子。”艾纨再不是以往嬉笑的模样,这些日子夷菱等人明显感知到厉无芒陷入困境。
“炼制人级丹虽然枯燥,但也可修炼心性。”厉无芒不紧不慢的说。
“许多练气层次弟子都想去班勃洞府炼丹,宗门甄选出十余个有天分的,螺钿亲授数次,都有不错的结果。”夷菱说些闲话,想让厉无芒开心些。
“哦,有这等事?明日我去看看,凡器地火炼丹师弟也是有些心得的。”厉无芒对夷菱说。
“师兄也太过谦了。凡器地火炼丹,这几百年来师兄也算是第一人,就是班勃当年,想也不过如此。”艾纨见厉无芒自告奋勇,必然是心情还好,于是笑眯眯的说到。
厉无芒一直心情压抑,也需要自我排遣,笑着道:“师妹可曾见过班勃?想当然而已。或许他只是精于炼制凡器,炼丹不一定就能与师兄比肩呢。”
“好在《借天工》不是出自师兄之手,否则琳琅界苦矣。”艾纨伶牙俐齿,见厉无芒说笑,有心逗趣。
“琳琅界苦什么?”厉无芒端起茶盏,喝了口灵茶。
“师兄把天吹破了,琳琅界诸仙不小心跌落下来,千百年修为毁于一旦,还说不苦?”艾纨一本正经的道。
“胡言乱语。”厉无芒乐了。放下茶盏,看看夷菱等人,见都在笑,厉无芒道:“师姐,琳琅界诸仙会不会修为跌落,坠入九元界?”
夷菱听了一愣神。“未曾听过如此一说。”
“师弟也不知道,看来艾师妹博闻广见,她修为不如我等,天上的事情却知之甚祥。”厉无芒说完话,看一眼艾纨。
“凡事不可认真,凡人都编排仙人故事,何况是我等修仙者?师兄是不是见师妹拆穿了自我吹嘘,要以牙还牙?”艾纨嬉笑着问到。
“凡事不可认真?”厉无芒若有所思。压抑着自己的临道宗夺运祭祀,并不是自身能化解的。一直被此事所困扰,是不是过于认真?
修仙本来就是一条坎坷之路,能飞升琳琅界者何其稀少。就算此生逃不出生死道消的结局,终日忧心忡忡也于事无补。
“艾师妹,你的心性修为还在师兄之上呢。”
“师兄定是有所悟了。师妹只是信口开河,那里与心性修炼有一丝关联。”艾纨依然是嘻嘻哈哈的样子。
“说的是。夷师姐、艾师妹,我去班勃洞府看看。”厉无芒笑着站起来,下指天峰,往班勃洞府去。
用两天时光教授天雷宗弟子地火炼丹,有厉无芒这样的师傅传授,那些万里挑一的聪慧弟子,炼丹技艺突飞猛进。
厉无芒用箓文加持了神识与肉眼,在班勃洞府四周寻找地火火源,山谷内有一条地火火脉,厉无芒选择一百二十余处,以法宝开凿出火眼。
让匡天工参详了班勃洞府内的丹炉,以匡天工的本事,炼制凡器只是举手之劳。不过十余日,一百二十余座凡器丹炉安置于火源之上。
再看山谷中,天雷宗弟子在两侧崖壁开凿洞府,星星点点有一百多个。千余门人中精选的弟子,在洞府中炼制丹药。虽然地火炼丹十分困难,但有先前入班勃洞府炼丹的基础,能传授技艺的弟子都知无不言,悉心教授。天雷宗炼丹风气一时大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