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箐问道。
“昨日南山匪进城作案,你在这时候安排了自己与璟王遇袭,嫁祸到南山匪身上,如此一来,便没有人怀疑与南山匪通敌的人是你赫连箐了,这样简单的道理难道还要说明白吗?”
赫连坤目光牢牢的落在了赫连箐身上:“果然如此,赫连箐,你简直其心可诛!你不配当我赫连坤的女儿,我赫连坤有你做女儿简直就是有损我大将军的威名,你是将军府的耻辱!”
“呵呵……父亲为何要让人搜我的房间?”
赫连箐质问道。
赫连坤严厉的指责她:“当然是因为给你祈福,听闻你昨日遇袭,你母亲好心找苜蓿大师前来做法,府内最近不太平,大师掐准府内有污秽之物,所以才会使得将军府每日乌烟瘴气,没想到这物件竟然是这个!还有你这个人,我一定要上报皇上,将军府不能因为你的存在,而毁了一世英名!”
“好一个一世英名啊,父亲,你说的可真好,但是我想问问,单凭一个僧人的满口胡言就能断案,那要官府朝廷作何?”
“你这个逆女竟然敢冲撞大师,什么叫无凭无据,这些,还有这些,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
赫连坤将手中厚厚的一沓子信笺摔在了地上,指着那些证据对赫连箐吼道:“看到了没有?!这些字迹难道不是出于你的手笔?!”
赫连箐瞄了那些所谓证据一眼,见那些信笺上的字体确实是她的字迹,不过这字迹完全是可以被有心人模仿的,赫连坤做了这么多年大将军,难道会不清楚这其中的玄机?
如今他这样肯定是自己做下的,无非就是明知道这件事情会有问题,可是他却乐见其成,他就是打从心底想要除去她这个碍眼的庶女罢了。
“单凭这个?”
“你还想要什么证据?!”
“人证呢!?通敌需要派人暗中联络,这其中的传信之人是谁?”
赫连箐这样一问,反倒是问住了赫连坤,赫连坤眼皮猛然一跳,脑海中飞快的闪过什么,玉氏在一旁慈眉善目的说道:“老爷,这三小姐看样子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她不是要人证吗?人证有啊,就是她房间里的大丫鬟水心!”
水心?!
赫连箐清冷的目光扫视了一旁颤抖的不成样子的水心,水心竟然是玉氏安插在自己身边的,她却一直被她善良的假象给欺骗了,原来她才是玉氏最后一张王牌。
赫连箐忍不住冷笑:“水心,你是联络人,呵呵,当真看不出啊,平日里你软弱和善,胆小如鼠,却有胆子做出这种通敌卖国的事情!”
“小姐,奴婢……”水心身体颤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朝着赫连箐爬过去,抱住赫连箐的裙摆哭道:“小姐,奴婢对不住你,可是你做的这些事情是要杀头的,奴婢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一错再错啊,小姐,你及时回头吧,老爷和夫人肯定会救你的,小姐你可不能在这样错下去了!”
“听听,老爷,您听听!”
玉氏心情非常愉悦,听到水心这样一说,凝望着赫连箐道:“箐儿啊,现在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何话说?你不仅是天生不详之人,还通敌卖国,你这陷你父亲和将军府为何?你已经指婚给璟王,如今又让璟王当如何自处?你简直是……母亲实在是为你心痛,你这好好地一个孩子,怎么心思却如此歹毒,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都怪我,慈母多败儿啊,老爷,臣妾有罪啊,臣妾是将军府的罪人,呜呜……”
玉氏哭着就要当堂一跪,被赫连坤及时扶住,交给身后的苏嬷嬷:“夫人你不必如此,这件事情不是你的过错,是这逆女自己作下的,和你有什么关系?”
玉氏哭哭啼啼,一边为赫连箐求情,一边指责是自己教管不利。
赫连坤在一旁宽慰她,厅内的人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赫连箐身上,赫连箐抬起脚,忽然一脚踩在了水心的背上,水心当场啊的发出一声惊天的惨叫。
“啊——”
“赫连箐,你想要光天化日之下行凶不成?!”
“父亲,你这说的可真是抬举我了,我这样芊芊弱质女流,行哪门子的凶?说出去不怕被人笑掉大牙啊!”
赫连箐噗嗤一声笑着,踹飞了脚下的水心,稳稳的坐在椅子上,对着水心道:“水心啊,既然你说是我的人,是我让你联系南山匪上的人,那么你说说南山匪的位置,怎么联络的,南山匪的大当家二当家的名号,再说说南山匪与我通信联络,我是如何给人家银子,这些都是要好好说说的吧!”
没想到三小姐如此便承认下了自己的罪行,玉氏自然欢喜,开口对水心问道:“水心你不要怕,现如今老爷和我都在这里,你大胆的说出来!”
水心抬眸与玉氏对视了一眼,暗暗的点了点头,随即哭着道:“小姐,这可是你叫奴婢说的,奴婢真的说了?!”
赫连箐放下茶杯,冲着她笑的轻狂,点头道:“说啊,你说吧,我等着呢,好好说,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说的仔细一些,都说给老爷和夫人听听,我到底是如何勾结南山匪的,说吧!”
“小姐……回禀老爷夫人,南山匪在老巢在岭南边界,地势险峻,大当家与二当家当年是前朝某个将军的遗腹子,名字奴婢不曾知道,只不过每次小姐让奴婢派人送钱的时候都是有人来接应,昨日的事情就是大半个月前,小姐派奴婢……”
水心将怎么接头,南山匪上的人物大多是谁,怎么联络抢夺商号,怎么想要对将军府图谋不轨,想要祸及江山社稷,想要重整旗鼓恢复前朝统治,赫连箐在南山匪又是怎么样一个角色,林林总总说了几个时辰。
详细的让人身临其境般,赫连箐听完后,将茶杯往桌子上狠狠的一放,顿时惊醒了众人。
她冷凝着玉氏,玉氏只觉得赫连箐清冷的目光像是一把利刃射向自己,她眼眸中的寒光一闪,像是要渗入她骨髓深处,让她不寒而栗,同时有这种感觉的还有刚才一直编造瞎话的水心,水心跪在地上,抬头与赫连箐对视一眼,立刻瘫软在原地,低垂着脑袋,再也不敢抬起来。
“讲完了?编完了?这故事编的挺好,水心啊,你都可以去茶馆当说书的了,母亲,你觉得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