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的蛇奔着逃跑的人追去,皮皮轩和唐然持剑去拦。那个最大的蛇新娘,蛇头高高的挺立,吐着蛇信子朝着大秦和周小鱼,大张着蛇口侵吞而来。
大秦扬着剑跳上车顶,脚上画圈,口念咒语,出剑迎击,一剑扎在了蛇口的下颚,蟒蛇蛇口一闭,仰头躲了一下。
周小鱼站在下方,横起伏泉剑向蛇尾斩去,蟒蛇感受到一阵疼痛,立起蛇尾朝周小鱼胸口一拍,周小鱼见势不妙,双臂挡在身前,被蛇尾砸了一下,撞在一辆车上,车子立时“滴滴滴”地报起警来。
大秦站在车顶焦急的问:“你没事吧?”周小鱼揉揉胸口,只感觉手臂也痛,胸口也痛,连着撞在车上的后背更痛,周小鱼舒了一口气,回答:“没事。”
大秦挥剑躲着蟒蛇的攻击,对周小鱼说:“斩蛇要斩七寸。”
周小鱼提着剑去看那高大粗壮,花纹斑斓的蟒蛇,高声问:“我哪知道它七寸在哪?”
大秦却说:“按照蛇体,等比例放大去找。”
“滚蛋吧你,”周小鱼愤懑的大喊:“数学题就别指望我了。”
大秦一纵身跳下车,在蛇身下乱转,笑着说:“那你来吸引它,我扎它七寸。”
周小鱼立时扛起伏泉剑,三步登上车顶,直奔蟒蛇蛇身刺去。蟒蛇蛇身痛了一下,急急的一躲,调转蛇头,张口就要吞了周小鱼,周小鱼就车上车下溜溜的跑,绕着圈的跑,蟒蛇就原地转圈的追,大秦在蛇身下仰头看,在心中量了量位置,然后举剑往高处一指:“应该是那里。”说完,又犯了难,蛇身那么高,怎么上去呢?于是大秦将剑送到背后,跳上蛇身扒着鳞片向上爬。
蟒蛇感觉到身上有人爬,立时倒地开始扭动蛇身,想将大秦紧紧的卷住,大秦见情况不妙,急忙爬起身拔剑,对周小鱼喊:“趁它倒地,斩它蛇头!”
大秦用剑去砍卷过来的蛇身,周小鱼跳下车举剑下劈,剑刃一划,蛇麟坚硬,伤皮不伤骨,很难取到要害,周小鱼急得大喊:“砍不动啊!”
大秦铆足气力与蛇尾缠斗,高声指导周小鱼:“不停的砍。”周小鱼伏泉剑再次起落,“叮当”两声,蛇麟断了两片。
蟒蛇察觉到威胁,不再去卷大秦,而是挺起身,蛇头一撞,将周小鱼掀翻在地,蛇尾一勾,将大秦也击飞出去。
然后张着大口就要吃人,周小鱼在地上急急的一滚,蛇口扑了空,仍然穷追不舍,大秦跳到周小鱼身边,将即将落入蛇口的周小鱼向后一拉,两个人“叽里咕噜”滚下了路边的壕沟。
蟒蛇的蛇头高高的扬着,四下里一看,人都跑光了,还剩皮皮轩和唐然两个小道士,将其余蟒蛇越追越远,地上除了密密麻麻的车,还有几具残缺的尸体。
蟒蛇“嘶嘶”地叫了一声,顺着路边下了马路,向林子里钻去,随后其余蟒蛇也不再纠缠,分别从马路上下
了壕沟,蜿蜒蛇行,入了深林。
这边大秦和周小鱼平躺在土沟里,胸腔起伏,深重的喘息着,皮皮轩和唐然慌张的跑回来,低头看着壕沟里的二人,急喘气追问:“你们俩,没事吧?”
大秦和周小鱼同时无力的摆摆手:“没事。”
四个人劫后余生,坐在马路边,皮皮轩面对着这些歪歪扭扭停靠的车,发愁说:“后边的车都跑了,中间有些车主都被蛇吞了,车子动不了,咱们的车怎么出去啊?”
大秦擦擦脖子上的汗,抖了抖道袍,提议说:“打电话,叫警方来处理,能拖走的都拖走,天黑之前,把这事给办了。”
一辆辆车被抬到拖车上拉走,路面逐渐整洁起来,尸体也被警方带走处理了善后,皮皮轩坐在车里,照着镜子整理仪表,口中抱怨说:“真是僵尸一来,什么妖魔鬼怪都趁机成精了,没人管真是不行,蟒蛇都惯出毛病了,站起来三层楼这么高,这谁能收拾得了啊。”
唐然在后座拢着头发,气愤说:“就你,非得飙车,害别人追尾,你横在马路中间造成交通拥堵,否则这些人不至于被困在马路上被蛇精吃。”
皮皮轩一听,收起镜子,回转身不服气的冲唐然恼火说:“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来之前就堵车了,要不然那家伙能追尾吗,他们非要停下来看热闹,关我什么事。”
“行了,你俩别吵了。”大秦的大手拦在二人之间,劝慰说:“马上到市区了,我们先进城,歇一晚上再想办法。你们要是觉得对付不了,我们就不管了,先去找鬼王,蟒蛇的事先放一放。”
皮皮轩鼻哼一声,转过身,手握方向盘,准备奔市区去,唐然也翻了个白眼,噘嘴扭头,将手臂盘在胸前气鼓鼓的看窗外。
周小鱼扭着肩膀,担忧说:“这蟒蛇修炼到这种程度,现在不管,以后更难对付,就是咱们不处理,也得让别人趁早处理了。”
大秦将手臂支在下巴上,食指叩着上唇,思考说:“要处理也不是没有办法,它无非就是长得大,要不然咱明天过来,找到蛇洞,还是提前布阵,把这大蛇斩了。”
皮皮轩斜眼瞟了大秦一下,谨慎说:“你可别轻敌啊。”
大秦不可思议的看向皮皮轩油腻的侧脸:“呦,你什么时候这么稳重了?走这一遭,你成熟不少啊!”
皮皮轩五官挤成一团,嫌弃的呸了大秦一口,说:“年轻人,看人总是那么片面,我这是大智若愚。”
四个人入了城郊,找了一家酒店,洗了澡吃了饭,都聚在大秦房间里的沙发上喝汽水。
皮皮轩摇晃着红酒杯里的白汽水,仰头靠在沙发上,回味着出门这几天的经历,不自觉的感叹:“哎呀,真是疲惫啊,斩妖除魔,英雄生活啊!”
唐然和大秦分别在沙发的两端玩手机,周小鱼坐在茶几对面,喝着汽水,眼睛扫量着大秦,心中
疑惑,唐然恋爱脑,整天给罗宇发信息,见怪不怪,也不是什么稀奇事,这大秦平时也不是一个爱玩手机的人,自打下山后,只要一闲下来,准保抱着手机就开始“哒哒哒”地打字。
难道是看上哪家姑娘了?两个人用手机短信互诉衷肠呢?周小鱼好奇的凑过去,大秦打字打的格外认真,时不时抬起头翻着白眼,在心里措辞,然后继续低头打字。
周小鱼神不知鬼不觉的绕到沙发后头,悄悄的从大秦的肩膀上探出脑袋,双眼盯着亮晶晶的屏幕,从怀疑到震惊,周小鱼瞠目结舌,忍不住去拍大秦的肩膀,质问:“你干嘛呢?”
大秦吓了一跳,手机在手里连着蹦了几个高,好不容易逮住,大秦第一时间关了手机屏幕,回身错愕的看着周小鱼:“你干嘛,吓死我了,怎么了?”
周小鱼从沙发后头几步赶回来,坐到对面,指着大秦质问说:“你是内奸?你跟我来不是自愿的,你是师父派来的?”
大秦慌张的看了一眼手机,确认手机屏幕是关着的,然后挠挠头,佯装无知的反问:“你说什么呢?什么内奸?”
一句话引得旁边的唐然和皮皮轩也抬起头来,不解的看着二人,周小鱼不可思议的指点大秦,说:“你别骗我了,都让我看见了,你在跟师父发信息,汇报我们的情况。”
大秦吃惊的半张着口,眼珠瞟了瞟身边的皮皮轩和唐然,尴尬的摆手说:“不是,你别误会,师父惦记着咱们,问问咱们的情况,我就说了,这有什么的?很正常。”
“不对,”周小鱼敏锐的神经,异常清醒,指着大秦的手机说:“你敢给我看你的手机吗?自从你出来,没事就‘啾啾啾’的按手机,你绝不止一次向师父汇报了情况,是不是?”
大秦支支吾吾不肯说,又编不出谎话来圆,又不肯就范讲实话,皮皮轩忍不住一拍大腿,说:“这有什么的,就直说了呗,我们俩就是师父安排的,师父让我们俩跟着你下山,关照你的安全问题,”说着皮皮轩向唐然一指:“你也是被安排来的吧,不然你跑过来干嘛?”唐然含含糊糊的眼神乱撞,随后看着大秦指向皮皮轩:“是他全招了,我什么都没说。”
皮皮轩继续说:“也不是什么大事,说了又能怎么样,师父安排了我和大秦,应该也是托了千雨师叔派两个女弟子出来,我女朋友赵冰潋就是一个,但是她想照顾千雨师叔,临时变卦了没来,否则我们就是五个人出门了。”
周小鱼眉头高扬,目光落在大秦身上,大秦索性也直说了:“是,师父担心你一个人出门危险,叫了我俩帮忙,又担心你一个女生和我们两个大男人出门,传出去不好,又叫了两个女生一起。”
“所以,”周小鱼眯着眼睛,用舌尖舔着尖牙,犀利的剖析说:“这些天我们去了哪,什么行动路线,遇到了什么事,什么处理结果,师父那边都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