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左少薇下楼买牛奶。她往信箱探去,什么也没有,她有点失望。安立杰问了她住址,不该什么行动都没有吧?
算了,她去转角的商店买牛奶回来。
倒了一杯牛奶,靠着阳台,她一口一口地喝着。
她的眼睛往下瞟着,她知道自己在找什么,她希望能看到安立杰。
老实说,她有点想他。他的眼睛很好看,他给人的感觉很舒服,偶尔,他甚至会让她心跳加快。
她会回想和他说话的样子,和他说话很愉快,只是昨天说话时,明明是她处处占得先机,现在却成了她在等他。
这算是她落在下风了吗?这么快就喜欢上他了吗?才没,只是他这个人有趣,对他的期待已经发了芽。
“你在看什么呀?”室友何玉喧拍了拍左少薇的肩膀。
“我在看莫安浪今天会不会来接你上班。”左少薇一笑。
莫安浪是何玉喧的男朋友,也是她的顶头上司,两个人的感情很好。不过莫安浪的父亲不喜欢何玉喧,所以她有些烦恼。
何玉喧轻敲着左少薇的头。谁敦左少薇要拿莫安浪来糗她,活该挨疼。
左少薇哎呀地叫了一声。“算了,谁叫我们没有男朋友疼,让人打了也就只奸自己认了。”
何玉喧皮笑肉下笑地牵了牵嘴角。“那我要打死你,就得趁你还没有男朋友的时候喽。”她一举扬起。
“喂!”左少薇挡开她,两个人在阳台上笑闹着,突然楼下传来一声精神响亮的招呼声。“早安。”
左少薇和何玉喧探出头。
安立杰骑着脚踏车,张扬着明朗的笑容,挥手和左少薇打招呼。
左少薇本来是不打算让安立杰看到她的,她可不想让安立杰以为她是在等他哩!不过既然来不及躲了,她就只好装作若无其事地轻轻一笑。
“这男人是谁?”何玉喧马上巴着左少薇问。
另一个室友童彤走过来,柔着惺忪的睡眼问:“什么男人呀?”
“有个男人在楼下等着少薇。”何玉暄立刻广播。
“什么?”童彤很惊讶。“怎么可能有男人知道少薇住在哪里?”
“没有啦,我不是跟你们说了,昨天有个男人自称是我男朋友,就是这个人。”左少薇故意转过头去,不看安立杰。“就算他在楼下等我,也不怎么样吧,我念书的时候,就有很多男生站岗了。”
何玉喧说道:“了下起的是,这男人能让你在阳台上等他。”
左少薇心口跳快了一下。“谁说我在等他?”她装作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离开阳台。
何玉喧跟着她。“你平常根本没在阳台-丰奶的习惯,刚刚又一副张望失神的样子,还说不是在等他?”
童彤好奇地待在阳台探看着安立杰,她嚷着:“咦,那个男人指着信箱耶,他是放了什么在信箱吗?”
左少薇耳朵一尖,嘴巴却哼地一声。“无聊。”她转进厨房洗杯子,心口却突突地加快。
童彤失望地喊着:“他走了。”
“那就走呀。”左少薇嘀咕一声,把水转大,水声哗啦哗啦。哼,她抿嘴:心里觉得这安立杰也太没诚意了吧,来一下就走。
童彤兴奋地喊苦:“耶!我去看看是什么无聊的东西。”
何玉喧巴着左少薇问道:“那个男人是做什么的?他几岁呀?我看他长得很好看,他真的没有女朋友吗?说不定他连男朋友都有耶……”她忧心忡仲,噼哩啪啦地丢了一串的问题。
左少薇关了水龙头,优雅地擦了擦手。“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叫安立杰。”
童彤乒乒砰砰地跑了进来。“他在信箱放了一朵海芋和一封信耶。”
“不会这么快就肉麻兮兮地写情书了吧?”何玉喧皱起眉头。
“好浪漫喔!”童彤兴奋地跺着脚。
左少薇噙着一抹笑,怞走童彤手中的信。看着,她笑了出来。
“笑什么?”何玉暄紧张地问。
“没有呀,他就是写了则笑话来呀。”左少薇慢条斯理地念着笑话。“动物园的一头大象死了,一个管理员在一旁痛哭。游客都说,他平常一定很喜欢这头大象,所以不忍大象死去。一个知道内情的人说:“不……他要负责帮大象挖个墓坑”童彤哈哈地笑着。“这人我喜欢,好好笑喔!”
何玉暄掀着眉头。“我不喜欢这男人。他送海芋,不送玫瑰;写笑话,不写情书:有点像追,又有点不像追,感觉上就很陰险。”
左少薇哧地一笑。“玉喧,你还真难搞定耶!写情书,你说肉麻;写笑话,你说陰险,当初莫安浪是怎么追到你的呀?”
何玉喧脸微红。“哎呀,那不一样呀,安浪的来历背景我都很清楚,这男人打哪儿蹦出来的都不知道,多危险呀!”
左少薇勾了抹玩世的笑。“这世界本来就是危险的。出门走路危险,深夜一个人搭计程车危险,SARS期间出入公共场所也危险。”她截了童彤手中的海芋,轻轻嗅着,低低魅魅地笑起。“爱情虽然危险,但至少是有香气的。”
何玉喧垂头丧气着。左少薇是个聪明的人,想做、不想做的事情,她都有自己的主见,旁人根本说服不了她。
左少薇封地一笑。“你放心,我没有爱上那男人,我只是给他接近我的机会而已。”
这个安立杰呀比许多男人聪明,他不只分寸抓得好,连笑话都选得巧妙。她昨天和他提了动物园,他就选了个动物园的笑话来,他让这个笑话不只是笑话,也成了他和她之间的密语。
他让她的胸口热了起来,对他的期待不只发了芽,也生了根。花香肆漫,她不知不觉地坠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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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着几天,左少薇都不去阳台和安立杰见面。她耐着性子,只收他的信和他的花。她要他见不到她,心一直悬着。
这天何玉暄和童彤上班后,她下楼去取信拿花。她发现信箱里头没有花,只有一封信。
她把信打开来看,今天的笑话写着——
一个登徒子见了美女之后,问道:“小姐,请问你的名字?”
美女说道:“今天天气很好。”
登徒子皱眉头问道:“这和你的名字有什么关系?”
美女冷冷地看了登徒子一眼。“那我叫什么名字又跟你有什么关系?”
“呵呵!”左少薇笑出声来。他是在跟她哀哀叫了,她还没让他知道她的名字呢!不过他有风度,只是无奈又哀怨地自我解嘲。
她几乎可以想像到,他那双好看的眼睛会流露出什么样的神情。
她又看了看信箱,怪了,今天没有花,会不会是掉在信箱外头?她打开门,向外一探。
一朵清丽的海芋蓦然在她眼前盛放,她愣了晌,身子微微向后一顿,眼眸往前瞅——是他!正一脸的笑。
“今天天气很好。”他开口,笑着这么跟她说,把笑话里头美女的话搬了出来,聪明地再博得她一笑。
吓!这一切他都设想好了,料到她会开门找花。这样他们就能见上面了。她转了笑。“你的心机还真重。”
不过她不讨厌,甚至还有些暗暗开心,因为这是精心设计的对待,是因为很在乎,才会如此;是因为够聪明,才能如此。
“我以为能听到你说好感动。”他故意一叹。
“能听到我跟你说我的名字就算了不起了吧。”她嫣然笑起。
“你要告诉我名字?”他的眼眸一亮,喜出望外。
她一笑。“报个名字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去租书店、去录影带店办张卡,都是要给名字的。”她可不希望他以为她把他看得很重、很特别。
顺着她的话,他清了清喉咙,端起笑脸,扮成客服人员。“小姐,您好,欢迎您来申办“友谊卡”。一旦成为卡友,除了定期的鲜花和笑话之外,您将享有本公司特派员安立杰的专属服务,陪您游山玩水,分享心事,为您解决疑难,排除纠纷,提供咨询。如果这样的服务让您心动,还请留下您的名字和联络方式,各项服务将立即生效。”
她呵呵笑起。他的反应是如此的敏捷,她好久不曾这样开心了。
她轻睇了他一眼。“我叫左少薇,至于电话号码,你想都别想。虽然我留下的资料不全,不过你的服务,一样也不能少。”她霸道地要求,把他手上的花接了过去。
他故意皱了眉头。“小姐,您这样让我们非常为难,我们以前从未遇过这样的情形,本公司将为您在最短时间以专案处理,尽速做出决议。”
“好呀。”她一笑,看了看手表,又看了看他。“一、二……”她吃他到底,只打算给十秒,开始催了。
他忍着笑。“左小姐,本公司已决定提供您升级服务,您不必经过证件审查,也无须留下通讯方式,即可享有友情尊荣服务。”
“友情“尊荣”服务?”她轻觑着他。“呵,说得金光闪闪的。”
“商业包装而已,名称升级,服务内容不变。”他笑了笑。
“奸商。”她笑睇着他。
“没有。”他苦笑。“我们小本经营,一切只有真心服务而已。千万别说我是奸商,这是抬举。要是真的够奸巧,怎么会连你的电话都不知道,就把本钱投了进去。”
看他笑得苦惨惨的,她眼睛溜溜地转,嘴角流逸出一抹娇俏。“不喜欢的话,现在就撤资呀。”
他不只逗得她开心,也让她不知不觉中流转出女人的妩媚,一种恋爱中才会有妩媚。
他竖起白旗,心里却是开心的。“当然不撤资。我会把知道你的电话当作不一季的业务目标。今天能知道你的名字,其实就可以走了。”
她骤然拧了眉。“你的意思是说,你本来是打算一知道我的名字后就要走了?”
他一怔,一时哑了口,不能辩驳。
她的情绪突然转变,刚刚引她发笑的幽默比喻,现在惹她微愠了。她哼地一声“没想到,你来交我这朋友确实是跟做生意一样,目标达到了,说走就可以走。”
“不……”他很难解释,因为她的确聪明地猜出他一开始的企图。
因为连着几天她都不在阳台出现,因为连她一面也见不到,所以他感到失落,几乎无法忍受,他的器量变得狭小,情绪变得浮动。
他赌气地想着——他不愿把主控权都交给她,他也要有他的骄傲与尊严,既然已经知道她的名字,他可以掉头走人了。就算这样不能让她失落,至少不要让她知道,他其实暗暗地把她看得多重。
他真的这样想过,只是一见了她,那样呕气的怒意早巳消失。
他开心地与她对谈,听着她聪明的话,看着她脸上悄然乍现的娇媚,明明就快迟到了,他心底却一直舍不得走。
“要走,你早说嘛!刚刚我还跟你说了这么多话,浪费了你的时间。”左少薇唇一勾。
左少薇这辈子从来没这样跟人生闷气,她通常不是霹雳雷霆的发飒,就是置身事外的冷然,完全不是这样小鼻子、小眼睛赌气的。
跟他在一起,很多情绪变得突然而强烈。开心时,整个人像似是飞上了天;一生气,怒火也是翻天覆地地冒出来。
她悚然一惊。这便是她自己嘲弄的爱情危险吗?带着迷魅香气,让人失控?难道几天前她无意说的话,真的会成了爱情谶言吗?
恐惧夹着复杂的怒意,她突然觉得害怕,猛然把门关上。
砰地一下,门没关上,而是硬生生撞上他。他用肩膀一顶,人卡在门边。他没解释,认真地与她对看。
他的眸光不同于之前的温文,是炽烈而逼灼的。
他不知道该怎么说,其实他也微微地愠恼着。难道她看不出来,虽然他老是跟她开玩笑,但是他的态度是很真诚的吗?
说他对她的态度跟做生意一样,那不公平,他没有要跟她要什么,他只是想亲近她,至于想亲近到什么程度,他还不清楚。从第一眼见了她开始,想亲近的念头就自然而然地升起,单纯而强烈。
只要接近了她,只要她有回应,他就欣喜。他尤其喜欢逗她开心,看她灿然一笑的样子。
要说他有什么企图,那似乎就是全部了。
见他微怒而委屈的样子,她突然觉得愧疚。她明明感受得到,他多努力在取悦她,可是她竟然这样挑着他的话,然后近似无理取闹地生闷气。
他们之间,像是存在着一种奇怪而强大的病毒,让两个人在极短的时间内都昏了头。
他们两个对看着,她的眼神软化了,对他的喜欢和重视超过她的想像,本来就不该怪在他身上的,她不气了,可是却下知道要找什么话说才好。
他看着她,开口:“有一个笑话……”
“你哪那么多笑话?”她哧地笑了。
她瞅着他,两个人相视一笑。
她拿着海芋轻轻敲着他。“喂,你这么聪明,难道就只想得到海芋可以送我呀?想想,有没有其他特别的花可以送。”
“其他的花……”他沉吟着,突然笑着说:“不送海芋,那魔芋怎么样?”
“魔芋?”她一时想不起来什么是魔芋。
“魔芋是目前发现最大的花,德国波昂大学植物系有一株魔芋,开到二点七公尺这么高。”
她睨了他一眼。“那花我知道,臭得像是尸体腐化一样。”她没生气,反而笑了。“听说这花特别吸引苍蝇。哈,倒是像我,没事都惹一身腥。”她看了看他。
“我不会已经从奸商沦为苍蝇了吧?”他皱眉。
她笑嘻嘻地说:“是你自己要提魔芋的,别问我。”
“我想到那个挖墓坑的动物园管理员。”他苦笑。惹她,是自掘坟墓。
她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故意看着他说道:“那管理员要是挖自己的墓坑,就会容易多了。”
“我想我正在挖。”他无奈地回望着她。
他们一来一回地说笑,一寸一寸地陷了心,以他们自己都没想到的速度沈沦。
她一直被他逗笑,像是这辈子从没这么快乐过。他竭力地取悦她,因为她盈盈的笑声而感到满足。
“老师。”一直到有人叫她,她才回过头,看见是补习班的学生纪天律。“咦,你怎么没去学校?”
纪天律傲然地说:“学校教的我都会了,没什么意思。”
安立杰好奇地打量这个少年——他穿着一件白衬衫,牛仔裤,看起来干净好看,会是小女生很喜欢的男孩子。不过他也注意到,虽然这少年看起来像是品学兼优,但是他的眼瞳却是桀骛不驯,隐蓄着叛逆期的神色。
“你怎么找到我这里来的?”左少薇微皱起眉头。
纪天律一笑。“我想做的事,没什么做不到的。”他的眸光转到安立杰的身上,打量起来。
“他是什么人?”纪天律问左少薇,眼神落在她手中的花上。他来的时候就注意到,左少薇在这男人面前,笑得像是一朵盛开的花。
左少薇不知道怎么回答,也不想回答,就把话题转开了。“-,有一件事情,我一直挂在心中,来不及处理。那天你打了色鬼,我看色鬼不会善罢甘休,色鬼后来有来找你麻烦吗?你们有没有杠上?”
“杠上?”纪天律嘴角一勾。“他找来的那群人被我撂倒了,应该不算杠上吧。”毕竟是年轻人,他的得意是掩藏不住的。
左少薇没大意外,轻叹一声。“唉,我本来就是想叫你手下留情的,结果来不及,也只好算了,就当是给色鬼一个教训也奸。我跟补习班有点问题,以后,我应该是不能教你们了。”
纪天律说道:“你没做我的老师也好。”
“你怎么这样说?”左少薇眉头一掀。“你的意思是我当老师很失败喽?”
“我不要你做我的老师。”纪天律认真地看着她。“我养你,你做我女人。”
“你的女人?”左少薇爆笑出来。“我的天呀!”她笑得很夸张,笑到弯腰,眼泪几乎要喷出来。
她笑成这样,深深打击纯情少男心,安立杰以咳嗽声提醒她。身为老师,这样嘲笑学生,实在不大好。
听到他的咳嗽声,左少薇稍微收敛点。“对不起。”她笑笑地看着纪天律。“你这句话已经挑战了我的极限,让我无法虚伪,也不能冷静了。我不管你觉得自己多成熟,我就是没办法接受学生,那就像是男人生不了小孩,没办法就是没办法,而且……”她顺势勾了安立杰的手臂。“我有男朋友了。”
她忽然搭来,安立杰的心神一乱。
纪天律带着敌意看着安立杰。“你敢和我单挑吗?你有本事保护她吗?”
“够了,纪天律,这太幼稚了。”左少薇皱了眉头。
纪天律不理她,就是挑衅地看着安立杰。
安立杰笑笑地看着纪天律。老实说,他很欣赏这个少年。当他开口要左少薇做他女朋友时,毫无惧色。当左少薇笑得这样忘形时,他的脸有些红热,却不愠怒。他有点年轻的青涩,却是大方而坦率的。
这年轻人是这样清楚知道自己要什么,并热烈而勇敢地追求,令人欣赏。安立杰一笑,松开左少薇。“我接受你的挑战。”
“那好,来吧。”年轻气盛的纪天律打了一声招呼之后,就迫不及待地送安立杰一拳,他急欲在左少薇面前表现。
“啊!”左少薇低呼。
没想到安立杰的速度更快,一闪,反扣住纪天律的手。
纪天律的手一疼,愣看着安立杰。他没想到这男人的手劲这么强,反应这么快,他太轻敌了。
安立杰笑笑地看着他。“等我回去把保险受益人改成少薇的名字,我再和你较量,我们另外选个时间地点吧。”他的言谈之间很为纪天律保留面子。
“好。”纪天律挣开他。“你去“群英高中”找纪天律,只要说我的名字,你绝对不会找不到的。你随时找我,我随时奉陪。”说完转身离开。
见他离开,左少薇忍下住瞪着安立杰。“你跟小孩子干这种蠢事做什么?”
“我知道这是件蠢事,但足以令男人热血沸腾。”他一笑。“而且感觉还不错,好像一下子年轻了好几岁。”
她本来是很担心的,听他这么说,又惹得她轻笑。
见她明艳地笑了,他有感而发地说:“你的男人缘实在太好了,不是惹到婚外情,就是涉及师生恋。”
她挑眉含笑,半开玩地问他:“这样的我,你敢追吗?”
他慢了半晌才反应过来。“敢,不过还不想。”
“不想?”他的答案出乎她的意料。她哼地一声,睇瞅着他。“我还没听过口气这么大的说法。”
这男人竟然会这么说,她是哪点让他不想追了?她本来只是带着好玩的心情问的,现在倒是认真起来了。
“我想和你交朋友,这点我很确定,可是我不想贸然追你。万一你爱上我,而我却没爱上你,这样不是会伤了你吗?也许交往中感情会生变,但我希望确定自己心意之后再来追你。”他知道这话听起来张狂而荒谬,但他是说真的。
这样的语气并没有惹怒她,她反而放声笑了。
听来嚣张的话她也常说的,所以她不生气,不过她的好胜心彻底被他激起。“奸极了,够-,我还没遇过比我更-的人,我们就等着,看谁先爱上谁吧。我的目标是,让你爱上我,然后狠狠地把你甩了。”
她的胸口发烫,等不及想甩了他。
“你果真是做大事业的人,我的下个目标,不过是拿到你的电话而已。而你的下个目标,竟然已经要把给我甩了。”他无奈地看着她,转眼间他们俩的关系竟然急转成竞赛。
其实,男人和女人的战争,早就开打很久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