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将话语说完,范茵宁整个人就犹如断线木偶一般瞬间朝着旁边位置倒去,双眸紧紧阖上。
墨祁快速起身朝人伸手,“范茵宁?”
“范茵宁?”
可无论如何喊叫,对方依旧没有半点回应。
“贝穆!!”
墨祁这一声倒是将本来乖巧守在外面的贝穆给喊了进来。
“怎么了?”贝穆这好心好意给墨祁让出两个人独处空间,自个儿这还没走远就听见了喊声。
本还以为墨祁是有什么事,却在瞧见倒在墨祁怀中的范茵宁时眉头微蹙。
这范家大小姐不会是因为祁爷这直男思维给气得直接昏过去了吧?
这么一想,贝穆额头突突直跳。
“去叫一声。”墨祁吩咐道。
贝穆连忙应下,快步走出。
没一会,墨家的家庭医生来了。
本还以为是墨祁出事,结果在瞧见这墨祁床上躺着的小姑娘时。
这位已经给墨家服务了许多年的莫医生也实实在在险些被吓得心脏停止跳动。
这位主子不是已经很多年没有去接触女人了么?这怎么床上还会有一个女人在?
这要是被墨家家里那些人知道,怕不是又是一阵翻天覆地的闹腾。
想到这,莫医生只觉得头皮发麻。
“去看看。”
莫医生点头上前,眉头随之蹙起。
墨祁的心瞬间被提起,他故作镇定,“怎么了?”
莫医生狐疑道,“这位姑娘脉象平和,反倒像是睡着了。不像是……有什么不对劲之处。是否太累了?”
墨祁一顿。
“嗯,没事就行。”
“莫医生请吧。”贝穆笑嘻嘻地走到莫医生身旁,朝外伸了手。
莫医生也知晓墨祁性格,没多话,点点头就跟着走了。
整间屋子之中只剩下躺在床上的范茵宁和正站着双眸沉了神色的墨祁。
“出来。”墨祁冷声喊道。
“我不说第二次。”
在范茵宁进来时便速度极快地藏入床底下以为自己能没被别人所瞧见的五花肉可怜兮兮地探出脑袋爬了出来。
墨祁扬颚,“这是怎么回事?”
五花肉对着那两只粉嫩的小猪蹄,支支吾吾。
“说。”
在对方铺天盖地而来的冷冽气势吓得五花肉赶紧抱住了范茵宁,生怕等会对方对自己下手。
“就,就祖宗灵力枯竭了……所,所以才……”
“灵力枯竭?”墨祁的双眉紧锁。
这是什么意思?
五花肉小心翼翼点点头,“那,那颗珠子里面都是主人的灵力。她睡一觉就好了的。”
“有什么办法可以让她恢复好?”墨祁问。
“我把这塞入她嘴巴里?”墨祁捻着这小珠子转动。
虽然他喜欢,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自己不希望因为自己的喜欢而让别人陷入危险之中。
五花肉连忙摇头,“不用不用。这个放回去,灵力也回不去的。”
墨祁眉头皱得更深了。
五花肉趁机说道,“其实你抱着祖宗睡一觉就好了!”
“抱着……睡一觉?”
如若不是范茵宁这确实对外界刺激没有任何反应,他都快怀疑这是不是这主宠二人故意的了。
但因为这会说话的猪,再加上之前的诡异事情,墨祁对五花肉所说的话保留有一定的信任。
“嗯。”墨祁淡淡应下。
五花肉眼珠子在眼眶之中滴溜溜转了一圈,忙说道,“真的,很有用的!”
“嗯。”墨祁抬手抓着五花肉往门外一丢,恰好丢入正往回走的贝穆怀中。
贝穆低头看着自己抱着的那只正睁圆眼睛看向自己的小猪时微微一怔,随之而来关闭的房门和墨祁留下的话语让他哭笑不得。
“你留下,看好这只猪。”
自己这为数不多能留在这里的机会,竟然是靠着一只猪赢来的?
贝穆瞬间满脸复杂。
“嗨,小帅哥!”五花肉朝着贝穆打了声招呼。
……
贝穆整个人都不好了。
“嗨?”
“你好呀,今晚多多关照了~”
很好,他确定了,就是这只猪发出的声音!!!
房间之中,墨祁伸手将被子拉上盖在范茵宁的身上,他推了推黑框平面镜,靠坐在床上,手里拿着ipad,简单地点了点上面的内容进行勾画。
这是明天那场会议所需要的内容。
自己不能够忘了。
就在他正看得仔细时,腰间的那只手却让他难以集中注意力。
墨祁很小的时候就开始一个人独处,记忆以来便都是一个人睡觉。
这是第一次有人能这么正大光明地躺在床上,还手脚并用地压着。
墨祁沉默着帮人将手脚挪回原来姿势。
没过十分钟,对方又直接侧身压上。
墨祁揉了揉额角,索性将平板关了,缓缓躺下,同人之中隔了极宽的一道距离。
范茵宁却不管不顾直接压上,紧紧搂住。
如若不是想到对方是因为自己才这般,他早就将人给推下床了!
这简直就是得寸进尺的典型代表人物。
范茵宁虽然睡姿不好,但起码不会磨牙,不会打呼噜,也不会流口水。
这三点墨祁还是相对满意的。
瞧着这人睡颜静好,微微合上的双眸睫毛极长,在粉嫩的颊面上投下一道阴影。
她之前都是在过什么样的一个生活和日子?
墨祁曾派人调查过,得来的结果却极少提到曾经的那段生活。
就好像刻意被人抹去一般。
鬼使神差之下,墨祁的手轻轻抚摸着对方的眉眼,却在肌肤相触时立马缩回手来。
“咳。”墨祁躺平身子,闭眼打算尽快进入梦境之中。
但兴许是因为身边多了一个人或者是对方呼吸时总将气息喷洒在自己的脖颈处,这让他难以入眠。
下一秒,范茵宁忽然翻了个身子,转而背对着墨祁,两人之间隔了大半个人的距离。
墨祁却依旧是难以成眠。
转头瞧见那黑色长发几乎要将二人之间的距离所铺满时,墨祁伸手替人将头发撩到枕上,转身将人拥入怀中。
淡淡的香味扑鼻而来。
墨祁闭上双眼,只觉得似乎有什么地方一点点被人所填充。
也许,那只猪说的就是正确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