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食髓知味的张鹏一直想找机会欺负萧天晴,可两姐妹形影不离,又找不到合适的借口支开萧雨诺,而且萧天晴也有意回避他,弄得他浑身不舒服。
这东西一旦开了头,就很难止住念想,就像上瘾了似的。虽然他见识过的女人不少,但萧天晴这种级别的美女,却还是第二个。而且那第一个,也只有三次体验,根本没爽够。
眼下萧天晴也是这个样子,让他心如火焚,痛苦不已。他已经开始盘算着,什么时候把萧雨诺也办了,这样就不用再遮遮掩掩了,还能享齐人之福。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件事情是马静蕾的心头病,万一让她知道了,他把她两个宝贝女儿都祸害了,只怕会背着刀子来杀他。
马静蕾的性子看起来软,但内里却硬得要命,属于那种外柔内刚,杀人也不会眨眼的类型。远的不说,就说前段时间,在星火湖抓逃犯。她三箭射过去,毫不留情,箭箭夺命,根本不管对方的生死。
虽然这些年来,马静蕾对张鹏是爱护有加,有求必应,宠得没边了,但真要动了她的心头肉,她会做出什么事情来,还真不好说。所以,一切的一切,都要谨慎为上。正所谓小心驶得万年船,千万别在马静蕾的鸿沟里翻了。
焦躁的情绪,让张鹏感到更无聊了。佛说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恨、求不得、五阴炽盛。现在张鹏就中了其中三项:“爱离别”、“求不得”和“五阴炽盛”。可谓内火虚旺,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回到竹下村的第六个傍晚,却来了个年轻人,让张鹏十分高兴。这个年轻人叫张胜,是张鹏的五堂弟,四叔叔的小儿子。他身材偏瘦,目光机敏,一看就知道是头脑灵活之人。
“大哥。”张胜先叫了张鹏,然后一副老鼠见了猫的样子,讨好地朝两姐妹叫道,“大妹,二妹。”
“五哥。”两姐妹齐声叫道,声音虽然不小,却没几分敬意,与她们对张旋的态度,截然不同。张胜今年十七岁,只比两姐妹大了几个月,是个游手好闲的家伙。堂兄弟中间,他的性格和张鹏最为相似,都是惹事的主,可以说是臭味相投。
可是,为什么性格相似的两人中,张鹏得到了礼遇,张胜却遭受白眼呢?原因很简单,按照萧雨诺的说法就是——上辈子欠他的。
张胜知道两位妹妹对他没好感,打完招呼就和张鹏说道,“哥,什么时候回来的?”
“好几天了。”张鹏说道。
“有没有出去玩玩?”张胜关心地问道。
“有啊。”张鹏一边沏茶,一边说道。
“去哪玩了?”“上香,买菜。”“这么无聊。”“是啊,没地方去啊。”张鹏无精打采地说道。
“晚上要不要去苗家村玩玩,那边有人斗蟋蟀,可带劲了。”说着,张胜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玻璃瓶,递了过去,“我今天刚抓了只青头大将军,准备去弄两把。”
“我看看……”张鹏一边说着,一边接过瓶子,仔细端详起来。只见瓶中的蟋蟀青头长须,眼黑如墨,长着一对大红牙,看起来十分精神。
“这不错啊,多少钱一把?”张鹏问道。一般斗蟋蟀,都要下点彩头。
“随便下,几十块到几百块都行。”张胜回答。
“那敢情好啊。”张鹏兴奋地说道。
可话音刚落,耳边就响起萧雨诺淡淡的声音:“不准去。”
“喂喂喂,隔壁村都不给去,你这就不厚道了吧。”张鹏朝萧雨诺叫道。
“不准赌钱。”萧雨诺说道。
“几块几十块的,又不多。”张鹏说道。
“那也不行。”萧雨诺说道。
“不赌总行了吧,就看看而已。”张鹏痛苦地说道。
萧雨诺正想开口反对,萧天晴却拉了拉她的衣角,劝说道,“姐,就去看看嘛……”她瞧了张鹏一眼,笑嘻嘻说道,“怕是再关下去,他就要憋坏了。”
张鹏见状,顿时心里一喜,看来那天的云雨,终于生效了。女生向外,总是要帮着自家男人的。
“好吧……”两票对一票,萧雨诺只能让步,随即强调道,“不准赌钱。”
“不赌不赌。”张胜帮着说道,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
接着,四人就出了门。现在是晚上七点,天还没全黑,张胜和张鹏走在前面,两姐妹跟在后面。
走出小巷,过了段田埂,又上了村道。大约七八分钟后,四人出了竹下村,沿着大马路朝西走去。又走了七八分钟,终于来到苗家村村口的市集。
放眼望去,到处都是竹棚,四处拉着电线,开着老式的电灯泡。
市集里很热闹,人来人往,有卖瓜果零食的,有吃饭喝汤的,还有各种小吃摊档,炸豆腐、炸油条、煎饼子、烧鸡翅,香气四溢,豆浆豆腐花、凉粉西米露,应有尽有。
乡下地方,晚上七八点正是最热闹的时候,特别是在夏天,劳作了一天的村民,纷纷出来散步闲聊、凑凑热闹。
“买买买,青面兽对阵白眉鹰王,生死决斗,千万不要错过。”
张胜带着三人穿过数个摊档,终于来到一个大竹棚前,一名壮汉正拿着扩音器,朝周围的人吆喝。竹棚里不时传出激动的叫喊声,或是嘘声,一阵阵的,热闹无比。
看到这般景象,萧雨诺不由得皱了下眉头,不过没说什么,拉着萧天晴在附近一家卖水果的摊档坐下。
张鹏马上识趣地跑过去,掏钱买了个大哈密瓜,还有几个橙子雪梨,让老板娘洗好切好,然后搬来桌椅,给她们端上。
“你们在这慢慢吃,我们去去就来。”张鹏朝萧雨诺讨好地说道。
后者瞧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快去吧,注意安全。”萧天晴说道。
“嗯嗯。”张鹏立即小鸡啄米般点着头,然后拉着张胜,一溜烟地钻进斗蟋蟀的棚子里。
看着张鹏如临大赦的样子,萧雨诺“噗”的一声,抿着嘴笑了起来。
这棚子很大,足足有几百平方米,中间是个木板搭建的高台,上面摆着一张八仙桌,周围用绳子拉了一圈,作为护栏。四个角都站着壮汉,似乎为了防止观众冲上来。
八仙桌旁站着一位高瘦的老者,穿着古时候的长袍,手里拿着根芡草杆,应该是斗蟋蟀的裁判。有意思的是,八仙桌的上方还装了摄像头,高台外围都挂着液晶电视,供人们观看。
棚子里的人很多,熙熙攘攘的,三五成群,对着液晶屏评头论足。
两人挤到前面,只见那老化严重,有些变色的液晶屏中,两只蟋蟀正缠斗着。头上有两块白色斑点的,应该就是“白眉鹰王”,至于那只头泛青光的,应该就是“青面兽”。
缠斗之间,白眉鹰王突然震动膜翅,发出尖锐的鸣叫。那声音穿透性极强,即便有上百人在场,吵吵闹闹,也清晰地落入了人们的耳朵里。紧接着,白眉鹰王后腿一蹬,扑咬过去,姿势凌厉无比。
“好,弄死它!”“哈哈哈,兄弟,靠你了!”“躲啊,胁逼!”与此同时,人们大叫了起来,声浪叠叠。
只见青面兽向侧面一跳,避开了扑咬,然后飞窜上罐壁,猛地一蹬腿,扑倒白眉鹰王的背上。
“哇哈哈哈,大反杀,好!”“咬啊,咬下去!”“快甩它下来!”人们再次大叫起来。
眼看胜负已定,白眉鹰王却一个神龙摆尾,把背上的青面兽甩了出去,然后向前一扑,咬在它大腿上。
“叽!”
一声凄厉的鸣叫响起,青面兽的大腿掉了下来。白眉鹰王退后一点,又扑上去,咬住青面兽的脑袋,将其翻倒,发出胜利的鸣叫,。
“白眉鹰王,胜!”
“哈哈,爽!”“我就知道它行。”“我下五十块呢。”“唉……”“垃圾……”“赔钱了。”裁判宣布后,有人欢喜有人忧。
一名穿着黑色衬衫的年轻人跳上高台,将白眉鹰王装进陶罐里,然后拿着罐子,走到台前,看着下方一名脸色灰败的汉子,神色嚣张地骂道,“一只青头也敢和我的白头打,真几巴蠢!”
他虽然个子不高,但面相凶狠,眉宇间带着不屑,骂起人来丝毫不留情面。不难看出,是个嚣张跋扈的狠人。定眼看去,他后腰上还插着一把自制的火药枪,俗称“喷子”。
被他骂的汉子脸色阴沉,却也不敢说什么,转头走了。
“那个是苗三,苗家村老大的头马,外号疯狗。”张胜小声说道。
“很厉害吗?”张鹏问道。他一年也才回来二十多天,对于家乡的事情,知道的不多。
“算不上厉害,但不要命。”张胜评价道。
这时,台上的裁判高声喊道,“下一场,黑将军,有谁来试试?”
“我,我!”张胜举起手,大声叫道。
“上来看虫。”裁判做了个“请”的手势。
张胜立即窜上高台,将玻璃小瓶交给裁判检验。
“又是你啊,虫罐都没有,学什么人玩虫。”苗三站在一旁嘲讽道。
张胜没理他,直勾勾地望着裁判。不一会儿,后者举起小瓶,宣布道,“青头长须,一点墨,红牙,品相中。”
“好!”张胜举起拳头喊道。
“它叫什么名号?”裁判侧过脸,问道。
“青……墨……红……红……”张胜支支吾吾半天,想不出个名号来,转头望向张鹏,目光里带着求助,后者当即大声喊道,“洪七公!”
“对,就是洪七公!”张胜兴奋地叫道。
“上场三百,生死不论。”裁判数了三张红票子,放在八仙桌上。张胜没去拿,拍出两张红票子,叠在上面,说道,“我下五百,买我自己的洪七公。”
“好!”裁判收起五百块,递给下面的助手,然后宣布道,“来了来了,下注了。”
PS:
昨天,杨志切同学(三十章脑残粉)在群里和我说道,“你写的八十九节(独处),很吓人,只适合那些半老不老、略带猥琐的抠脚大汉观看。”
面对如此热情的意见,船长竟然无言以对,所以只能写个番外小故事,以资鼓励。
那些年的那些事儿——
叽!
寂静的厂房中,传来一声惨叫。
充满了痛苦、悲愤、不甘和崩溃。只见一名马脸男子,正捂着下身,泪流满面。
他叫杨志切,有一女朋友,但从今天开始,他的女朋友将形同虚设。
因为他,蛋碎了……